第152章 呼吸作为节拍（2/2）

“我、曾、以、为……我、的、世、界、注、定、沉、默。”

每个字都像是从深井中打捞上来的，带着水汽和重量。

“直、到、你、来……带、着、你、的、镜、头，你、的、麦、克、风……你、那、双、能、听、见、色、彩、的、耳、朵。”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她的眼睛，仿佛那里是他全部的锚点。

“你、教、会、我……沉、默、不、是、声、音、的、缺、席……是、另、一、种、完、整、的、语、言。”

“这、枚、戒、指、上、的、声、波……是、你、为、我、‘翻、译’、的、第、一、个、寂、静、的、句、子。”

他举起戴着戒指的右手，戒指在夕阳中泛着温润的光。

“今、天……我、想、用、余、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凝、视……每、一、笔、书、写……为、你、‘说’、出、那、些、我、无、法、发、声、的、爱。”

他的声音在这里哽咽了。不是因为障碍，是因为情感太满，满到语言这个容器开始颤抖。

库房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林小雨在抹眼泪，吴悠紧紧握住自己的助听器，陈主任摘下眼镜擦了擦。

沈砚平稳了一下呼吸，继续说完最后一句：

“你、愿、意……让、我、们、的、频、率……从、此、永、久、共、振、吗？”

于晚晚已经泪流满面。她用力点头，说不出话，只是伸出手，握住沈砚的手。

然后，他们同时打开了对方的誓言信封。

于晚晚的信封里是一小幅绢本——沈砚用修复余料亲手制作的。上面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微型画：两只手，一左一右，正在共同修复一幅古画。画的左下角，是沈砚左手写的一行小字：

“从此我的每一笔，都有你的呼吸作为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