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开始新的频率(1/2)

拍摄开始于一个秋日的早晨。

摄像机第一次进入他们的生活空间,记录下沈砚笨拙地用左手穿衣服、系鞋带,记录下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康复训练——那些简单到令人心碎的动作,他要重复上百次。

于晚晚的耳鸣也成了记录的一部分。她设计了一段声音实验:将耳鸣的录音与沈砚康复训练的环境音叠在一起。两种不同的“失序”声音,在音频软件中交织、碰撞,意外地产生了某种律动。

“听起来像现代音乐。”音频师评价。

“不,”于晚晚说,“像两个破碎的频率,在寻找和声的可能性。”

沈砚的康复进展缓慢,但确凿。两个月后,他可以勉强用右手握笔了,虽然写出的字迹歪斜颤抖,远不及从前,但至少笔能握住了。他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描红练习,从《多宝塔碑》的基础笔画开始,像个启蒙学童。

与此同时,于晚晚的听觉康复也有了突破。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开始学习“主动聆听”——不是被动忍受耳鸣,而是有意识地去辨别、分析环境中的声音层次。她发现,当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具体声音上时,耳鸣反而会退居背景。

她把这个方法教给沈砚。

“当疼痛或无力感袭来时,”她在素描本上写,“不要对抗它,而是去‘听’它——感受它在身体的哪个位置,是什么质地,有什么节奏。把它当作一种身体发出的信号,而不是敌人。”

沈砚尝试了。在一次特别挫败的康复训练后,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陷入沉默的愤怒,而是闭上眼睛,感受手腕的酸胀和手指的麻木。他在于晚晚的引导下,给这些感觉“赋形”——酸胀像温热的沙子,麻木像隔着一层棉絮。

奇怪的是,当这些感觉被如此“聆听”后,它们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拍摄进行到第三个月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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