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轮里的成长约定（1/2）

2000年的春天带着蓬勃的生机而来，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缀满了嫩绿的新叶，风一吹，叶片簌簌作响，像是在唱着春天的歌。小云飞背着洗得发白却依旧整洁的兔子书包，脚步轻快地往幼儿园走——书包上的小兔子耳朵虽有些磨损，却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书包里装着给小勇准备的腐熟松针、新写的“成长日记”，还有用彩纸折的纸花，是他昨晚跟着小学老师教的教程，折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成果。

“爸，你说小勇的新芽会不会比去年更多呀？”小云飞拉着父亲的手，仰着小脸问。父亲手里拎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从山上挖的腐叶土和一把小锄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肯定会的，小勇去年扎下了结实的根，今年春天肯定能冒出更多新芽。咱们带的腐叶土肥力足，给小勇换上，它能长得更快。”

说话间，就看见晓晓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提着一个藤编小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刚采摘的迎春花和一小袋油菜籽。“云飞！你看我带的迎春花，金灿灿的，给小勇当装饰正好！”晓晓举起篮子，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妈妈说油菜籽撒在土里能发芽，咱们种在小勇旁边，等夏天就能开出黄灿灿的油菜花，小勇就有漂亮的花邻居啦。”

石头也背着画板赶了过来，画板上夹着一张画纸，上面用铅笔勾勒出小勇的轮廓，旁边还画了几个小小的花苞——是他根据去年小勇开花的模样，提前画好的草稿。“我猜小勇今年肯定能开出更多紫茉莉，”石头拍了拍画板，语气里满是期待，“今天我要把小勇冒新芽的样子画下来，和去年的花放在一起，就能看出它长了多少啦！”

三个孩子手拉手走进幼儿园，守门的王爷爷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看到他们，笑着递过来三副小手套：“春天泥土潮，戴上手套干活，别把小手弄脏咯。小勇枝干上已经冒芽尖儿了，你们可得轻点儿折腾。”

走进院子，春日的阳光洒满大地，照亮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小云飞的目光瞬间被小勇吸引——如今的小勇已经长到他的下巴高，枝干比去年粗壮了不少，表皮泛起淡淡的褐色，摸上去坚硬又光滑。最让人惊喜的是，枝干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新芽，嫩绿色的芽尖裹着细密的绒毛，像一个个小小的绿宝石，点缀在枝干上，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小勇发芽啦！好多新芽呀！”晓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最下面的一个新芽，生怕碰掉了它。石头也连忙打开画板，拿出画笔，仔细观察着小勇的新芽：“这个芽尖是圆的，那个是尖的，和去年的新芽不一样呢！我要把这些细节都画下来。”

小云飞蹲在小勇旁边，从书包里拿出“成长日记”——本子上写满了他这半年在小学的收获，有新学的汉字、背会的古诗，还有和同学们一起做游戏的趣事。他翻到新的一页，用铅笔认真地写道：“2000年4月8日，我来看小勇，它长出了好多新芽，比去年多好多。我带了腐叶土和纸花，要给小勇换土、做装饰。希望小勇快点长出叶子，开出漂亮的花。”

写完日记，小云飞把本子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开始帮小勇换土。父亲教他先用小锄头轻轻挖开小勇根部周围的泥土，动作要轻，避免伤到根系。小云飞学得格外认真，小锄头在他手里慢慢移动，把板结的旧土一点点挖开，露出了下面细细的根须——根须比去年粗壮了不少，缠绕在泥土里，像是小勇紧紧抓住大地的“小手”。

“小心点，别碰到这些白色的根须，”父亲在旁边提醒，“这是小勇吸收养分的关键，碰断了会影响它长新芽。”小云飞点点头，把锄头放轻了力度，挖得更慢了。晓晓和石头也过来帮忙，晓晓负责把腐叶土一点点填进坑里，石头则把挖出来的旧土中的小石子捡出来，避免硌到小勇的根。

换完土，小云飞从书包里拿出纸花，踮起脚尖，把纸花一朵朵系在小勇的枝干上——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纸花挂在枝干上，和嫩绿的新芽相映成趣，格外好看。“小勇，这些纸花送给你，”小云飞小声说，“等你的新芽长成叶子，开花的时候，肯定比纸花还漂亮。”

晓晓也从篮子里拿出迎春花，插在小勇旁边的泥土里，又把油菜籽撒在周围：“迎春花能陪着小勇，油菜籽发芽后，就能长出小油菜，等夏天开花了，小勇就能被油菜花包围啦。”石头则拿着画笔，专注地画着小勇的新芽，笔尖在画纸上快速移动，不一会儿，小勇冒芽的模样就出现在了画纸上，旁边还画着正在换土的三个小伙伴。

“云飞，你看我画的新芽，像不像小绿虫？”石头举起画板，笑着说。画纸上的新芽形态各异，有的刚冒出头，有的已经展开一点点小叶片，旁边还画着几朵纸花，充满了童趣。小云飞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太像了！你把新芽的绒毛都画出来了，比去年画得更好看！”

晓晓也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画册，翻开给大家看——里面画满了她和小勇的四季故事，春天的新芽、夏天的花朵、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屋，每一页都色彩鲜艳，充满了温暖的细节。“我要把今年小勇的新芽也画进去，”晓晓认真地说，“等这本画册画满了，就能做成小勇的成长相册啦。”

中午时分，家长们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铺了一块野餐垫，摆上了精心准备的食物——有母亲做的三明治、晓晓妈妈烤的小饼干、石头奶奶蒸的豆沙包，还有新鲜的草莓和橙子。小云飞拿起一块豆沙包，走到小勇旁边，放在写着日记的本子上：“小勇，这是石头奶奶做的豆沙包，可甜了，我分一半给你。”

晓晓和石头也拿着食物走过来，把草莓、饼干放在石头上，像是在和小勇一起分享午餐。三个孩子坐在小勇旁边，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分享着小学里的新鲜事。

“我们班上周组织了春游，去了郊外的公园，看到了好多好看的花，还有小松鼠呢！”小云飞兴奋地说，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小松鼠的样子，“小松鼠抱着松果，跑得可快了，我还喂了它一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