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冬阳下的守护约定（1/2）

1999年的深冬，一场薄雪过后，整个村子都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小云飞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母亲织的红色围巾，背着磨得发亮的兔子书包，踩着积雪往幼儿园走。书包里装着给小勇准备的干草、写满小学趣事的新日记本，还有要和晓晓、石头分享的烤红薯——是母亲清晨在炉膛里焖的，用锡纸包着，还冒着热气。

“妈，小勇会不会被冻着呀？”小云飞缩着脖子，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母亲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从家里菜窖里翻出的菜籽饼和一把小扫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咱们带了干草和松针，给小勇盖层‘厚被子’，再把枝干上的雪扫掉，它就能暖暖和和过冬啦。”

快到幼儿园时，远远就看见晓晓穿着粉色的羽绒服，像个小团子似的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石头则穿着深蓝色的棉服，背着画板，手里还拖着一个小小的木雪橇——是他父亲用旧木板做的，特意用来运雪。

“云飞！你可来啦！”晓晓快步跑过来，布包上的雪粒蹭到了小云飞的棉袄上，“我带了妈妈织的毛线绳，给小勇系上，像给它戴了围巾，肯定暖和！”石头也凑过来，拍了拍雪橇：“咱们用雪橇运雪，给小勇堆个小雪屋，挡住北风，让它冬天不冷！”

三个孩子手拉手走进幼儿园，守门的王爷爷正拿着铁锹清理门口的积雪，看到他们，笑着递过来三副小手套：“天儿冷，戴上手套干活，别冻着小手。小勇枝桠上积了雪，你们可得轻轻扫，别把枝干碰断咯。”

走进院子，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槐树枝桠，洒在积雪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小云飞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小勇身上——如今的小勇已经长到他的肩膀高，枝干粗壮了不少，原本金黄的叶片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却依旧挺拔地立在雪地里，枝干上还挂着去年晓晓系的红绳，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小勇，我们来给你送温暖啦！”小云飞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拂去枝干上的薄雪，指尖触到冰凉的枝干，却毫不在意。晓晓解开布包，拿出五颜六色的毛线绳，踮起脚尖，把绳子一圈圈轻轻系在小勇的枝干上：“红色的绳子能挡风雪，黄色的像小太阳，小勇肯定会喜欢。”

石头则把雪橇放在地上，开始往雪橇里装雪：“咱们先把小勇周围的雪扫干净，再堆小雪屋。我奶奶说，雪屋能挡风，还能让泥土保持湿润，等春天雪化了，小勇就能喝饱水啦。”

小云飞的母亲和随后赶来的晓晓妈妈、石头奶奶也忙活起来。母亲用小扫帚轻轻扫掉小勇枝干上的积雪，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它；晓晓妈妈则帮着孩子们把带来的干草铺在小勇根部的积雪上，干草层层叠叠，像给小勇盖了一层温暖的毯子；石头奶奶则把菜籽饼敲碎，撒在干草旁边：“这菜籽饼能当肥料，等雪化了，养分就渗进泥土里，小勇春天就能长得更壮。”

孩子们学得有模有样。小云飞接过母亲手里的小扫帚，学着她的样子，踮起脚尖扫小勇高处枝干上的雪，扫下来的雪落在雪橇里，不一会儿就堆了满满一雪橇；晓晓则把毛线绳系成小小的蝴蝶结，点缀在小勇的枝干上，原本光秃秃的枝干瞬间变得色彩斑斓；石头推着雪橇，把雪运到小勇旁边，开始堆小雪屋——他先把雪拍实，堆成半圆形的墙，再用小铲子把边缘修整齐，像个小小的城堡。

“云飞，你看我堆的小雪屋！”石头兴奋地喊道，小雪屋刚好围着小勇的根部，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出口，像是给小勇搭建的专属小房子。小云飞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真好看！小勇住在里面，肯定不怕北风了。”晓晓也笑着说：“我再给小雪屋系上毛线绳，让它变得更漂亮！”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小勇照顾好了。小云飞坐在小雪屋旁边，拿出书包里的烤红薯，剥开锡纸，甜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把红薯分成三份，递给晓晓和石头：“快尝尝，我妈妈烤的红薯可甜了，咱们和小勇一起分享。”

晓晓咬了一口红薯，眼睛一亮：“真甜！我带了妈妈做的枣糕，也分给你们吃。”石头则从书包里拿出画板，翻开新的一页：“我要把小勇和小雪屋画下来，还要把五颜六色的毛线绳也画上去，这是冬天的小勇，肯定特别好看。”

三个孩子坐在雪地里，一边吃着烤红薯和枣糕，一边分享着小学里的趣事。小云飞指着小勇枝干上的毛线绳，笑着说：“我们班上周举办了元旦联欢会，我和同桌一起表演了唱歌，老师还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我把小红花夹在日记本里，下次带来给小勇看。”

晓晓也开心地说：“我们美术课上画了冬天的画，我画的是小勇和小雪人，老师说我的画很有创意，还贴在了教室的展示墙上。”石头则一边画着画，一边说：“我报名参加了学校的手工比赛，要做一个小勇的模型，用树枝做枝干，用毛线做叶子，肯定能拿奖！”

正说着，李老师带着几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走了过来。孩子们看到小勇身上五颜六色的毛线绳和旁边的小雪屋，都围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好奇。“这是云飞哥哥他们种的小树苗吗？真漂亮！”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李老师的手，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