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尘世炼心启大道(1/2)
古墓穹顶的冰封裂痕还凝着幽冥宗残留的阴煞,指尖拂过石壁,仍能触到激战过后未散的灼热。沐亦辰盘膝坐在玄冰玉床上,周身流转的金色神辉如潮水般起起伏伏,每一次脉动都引得周遭游离的灵气剧烈震颤。她体内的鸿蒙神力正在与古墓传承中的上古神元交融,原本略显生涩的神则运转愈发圆融,丹田深处,一枚金色神核熠熠生辉,其上镌刻的繁复纹路正随着呼吸缓缓流转,散发出睥睨天地的威压——此刻她的修为,已然稳固在金丹期,神裔血脉与太素仙胚的共鸣,让她触摸到了神之门槛。
身侧的楼晓鱼则是另一番景象,她周身萦绕着皎洁的月华之力,如银纱般裹着纤细的身形,眉心一点月痕若隐若现,正是太阴传承彻底觉醒的征兆。她体内的灵力早已稳固在金丹期,化作更为纯净磅礴的月华神能,顺着奇经八脉循环往复,所过之处,之前被幽冥宗阴邪之气侵蚀的经脉尽数修复,甚至比往日更为坚韧宽阔。她偶尔抬手,指尖便会凝结出一缕细碎的月华,落地成霜,又瞬间消融,带着一种灵动而磅礴的力量,金丹期的气息沉稳而凝练。她的墨发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添了几分灵动。
凌雪歌静立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身素白劲装仍沾着些许冰碴,她虽未得到古墓传承,却在之前的激战中借着幽冥宗长老的阴煞之力淬炼了自身冰灵根,此刻调息完毕,周身寒气收敛得愈发内敛,眼神却愈发清亮,仿佛能穿透虚妄,直抵本质。她望着沐亦辰和楼晓鱼身上沉稳的气息,眼中没有丝毫艳羡,只有纯粹的敬佩与坚定——她知道,自己的道,终究要靠自己一步步踏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沐亦辰缓缓睁开双眼,两道金色神芒自眼底激射而出,直刺虚空,在石壁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又迅速消散。“传承已融合,神力稳固了。”她声音带着一丝刚突破后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幽冥宗主力已灭,北荒暂时无虞,接下来,便是前往神界寻找预石。”
楼晓鱼也收了功,伸了个懒腰,月华之力在她周身轻轻荡漾,将衣角的尘土尽数涤荡干净。“神界之行怕是不易,”她歪着头,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墨发随动作滑落肩头,“之前幽冥宗长老说神界联系断裂,连天兵都失踪了,定然是出了大事。”
凌雪歌点头附和:“预石关乎三界安危,神界异动必然与预石有关,我们需尽快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三人正商议着前往神界的路线,忽闻天际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不同于寻常灵力波动,那气息清越而威严,带着凌霄上神独有的青云神韵。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光如流星赶月般划破澄澈的天幕,周身萦绕的神威压得下方的冰原都微微震颤,转瞬之间便已来到三人面前,稳稳悬停在沐亦辰鼻尖前寸许之地。
那是一枚通体莹润的传讯玉符,约莫拇指大小,青碧色的玉质中流淌着淡淡的神纹,表面氤氲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正是凌霄上神的本命传讯玉符。沐亦辰心中一动,指尖轻点玉符,神识如溪流般探入其中。
“亦辰,晓鱼,速归。为师在洞府等你们。”
熟悉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不同于往日的悠然淡然,今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急迫,甚至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那简短的十几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沐亦辰心头一沉。
神识收回,玉符化作一缕青光消散在空气中。沐亦辰眉头微蹙,转头看向楼晓鱼和凌雪歌:“师尊急召我们回去,语气不对劲。”
楼晓鱼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她深知凌霄上神的性子,向来超然物外,万事不萦于怀,能让他如此急切的事,定然非同小可。“难道是神界的事传到师尊那里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月华之力在掌心微微凝聚,墨发下的眼神满是警惕。
凌雪歌目光沉凝:“凌霄上神修为深不可测,若连他都如此急迫,恐怕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返程。”
“好!”沐亦辰当机立断,周身金色神域骤然展开,如同一方金色天幕笼罩而下,将楼晓鱼和凌雪歌稳稳护在其中。“抓紧了!”她低喝一声,金色神域猛地收缩,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虹,撕裂北荒的严寒气流,朝着凌霄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神级速度何其恐怖,耳畔只余下呼啸的风声,下方的冰原、山脉、林海飞速倒退,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残影。昔日需要数日路程的归途,此刻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远处天际线上,一片缭绕的青云已然映入眼帘,正是凌霄上神的洞府所在。
洞府依旧是往日的模样,依山而建,被层层云雾缭绕,琼花瑶草遍地,灵泉潺潺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吸入一口便觉神清气爽。但往日里那股悠然祥和的氛围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抑,连山间的灵鸟都敛了声息,显得格外安静。
三人踏着云雾,快步走入洞府庭院。只见凌霄上神正负手立于庭院中央的那棵千年古松之下,一身青衫随风微动,那头标志性的银发如月光倾泻,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出尘,却也因眉宇间的凝思,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郁。他背影依旧挺拔如峰,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庭院中那片被风吹动的落叶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连三人走近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
“师尊!”沐亦辰和楼晓鱼齐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凌雪歌也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凌霄上神那头银发上,心中暗忖:师尊今日的气息,比往日更为沉凝。
凌霄上神缓缓转过身,银发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泽,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沐亦辰身上。当看到她周身那流转不息、愈发凝实的金色神辉,以及丹田处隐隐透出的神核气息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他的目光又移到楼晓鱼身上,望着她眉心那若隐若现的月痕,以及周身纯净磅礴的月华之力,欣慰之色更浓。但这份欣慰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被更深的忧虑所覆盖,如同乌云蔽日,压得人喘不过气。
“回来了。”凌霄上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抬手示意三人起身,银发在指尖划过一道浅浅的弧线,“传承已得,看来此次北荒之行,你们收获不小。金丹期的修为,加上传承加持,足以应对不少凶险了。”
“师尊,您急召我们回来,可是为了神界之事?”沐亦辰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能感觉到,师尊的忧虑定然与神界异动脱不了干系。
凌霄上神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银发随之一颤,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神界之事,错综复杂,牵扯甚广,非一时之功可解。为师需即刻前往神界探查,这是一枚钰检,内藏为师一缕神念与神界相关讯息。”他指尖青光流转,一枚古朴玉检凭空浮现,缓缓飘向沐亦辰,“由你妥善保管,晓鱼性子跳脱,恐遇小事便擅动此物,不妥。”
沐亦辰连忙接过钰检,入手温润,其上萦绕着淡淡的神泽,她郑重颔首:“弟子明白,定当妥善收好,非紧要关头绝不轻动。”
楼晓鱼撇了撇嘴,却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没再多言,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凌霄上神目光转向楼晓鱼,神色愈发郑重:“晓鱼,你体质特殊,乃先天圣体,虽如今与亦辰同为金丹期,但将来成就绝不弱于你二人与为师。此番入世,切记隐藏实力,或以筑基期修为行走,或直接以凡人身份立足——神隐诀你已练至炉火纯青,那日你悄然隐去气息,为师便知你已融会贯通。”
楼晓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刚想开口,便被凌霄上神打断:“但仅此还不够,你行事易冲动,日后凡事务必与亦辰商议后再行动,不可独断专行。”
他顿了顿,指尖再次泛起青光,一方轻纱缓缓飘至楼晓鱼面前。那轻纱通体莹白,薄如蝉翼,其上绣着细密的月华纹路,散发着柔和却不容窥探的气息:“此乃隐颜纱,属神器之列,纵使修为高深者,亦无法看穿其下容貌,你且好生收好,入世后务必佩戴。”
楼晓鱼惊喜地接过隐颜纱,入手丝滑冰凉,连忙道谢:“多谢师尊!”
交代完这一切,凌霄上神才话锋一转,说起入世历练之事:“作为你们的师傅,为师反省自身,这些年来,只让你们闭门修行,从未亲自带领你们下山历练,实乃为师的过失。大道修行,犹如逆水行舟,闭门造车终是下乘。唯有历经世事,方能明悟本心,坚定道途。因此,为师已为你们寻得一处中门秘境,你们可在此修行五年,稳固金丹根基,之后便动身入世历练!”
“中门修行五年?再入世历练?”楼晓鱼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好奇,“那师尊您去神界,我们日后如何相见?”
“待你们尘世炼心有所成,自有重逢之机。”凌霄上神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三人,“雪歌,你与亦辰、晓鱼不同,你修的是冰之道,讲究的是坚韧不拔,顺其自然。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闯荡,去感悟,而非跟在她们身后。”
他抬手一扬,一枚冰蓝色的令牌出现在凌雪歌面前,令牌上刻着繁复的冰纹,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这是寒冰令,持此令,你可前往北境的寒冰谷,那里有你冰之道的机缘。待你学有所成,自会知晓下一步该去往何处。”
凌雪歌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她明白师尊的用意,接过寒冰令,郑重行礼:“弟子明白,多谢师尊指点。”她转头看向沐亦辰和楼晓鱼,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亦辰,晓鱼,此番分别,愿你们修行顺利,道心精进。他日重逢,我们再一同并肩作战。”
“凌师姐保重!”沐亦辰和楼晓鱼齐声说道,眼中满是不舍。
随后,凌霄上神便将沐亦辰和楼晓鱼送入中门秘境,自己则化作一道青光,直冲天际,往神界而去。
中门秘境灵气浓郁,虽不及凌霄宗洞府,却胜在安稳无扰。沐亦辰和楼晓鱼潜心修行,每日打坐炼化灵气,研读传承典籍,偶尔也会相互切磋,打磨术法。沐亦辰将钰检妥善收藏在丹田秘境,从未轻动,楼晓鱼则日日佩戴隐颜纱,愈发熟练地运用神隐诀,性子也沉稳了些许。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两人的金丹修为愈发稳固,神则运用也更为圆融。这一日,两人站在中门秘境出口,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五年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楼晓鱼取下隐颜纱,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满是对凡界的憧憬。
沐亦辰点头,握紧了怀中的钰检:“嗯,按师尊嘱托,我们以筑基期修为行走,或化身为凡人,潜心炼心。”
两人收拾妥当,毅然踏入了通往凡界的通道。秘境入口缓缓闭合,前方是未知的尘世烟火,而她们的历练之路,才刚刚开始。
一路下行,灵气渐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人间的烟火气息。远远地,便能看到一座繁华的城池,城墙高大,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这便是凡界的都城——永安城。
沐亦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楼晓鱼,眼中带着一丝告诫:“从踏入这座城开始,我们便以凡人身份行事。我叫凌辰,你叫凌晓,切记隐藏实力,谨言慎行。”
“知道了!”楼晓鱼立刻点头,熟练地运转神隐诀,收敛了周身气息,又重新戴上隐颜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这样就没人能看出我们的修为和容貌啦!”
沐亦辰也收敛气息,将神衣幻化成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裙,容貌变得平凡清秀。两人相视一笑,朝着永安城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便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那士兵上下打量着两人,见她们衣着普通,神色平静,便也不敢太过刁难,只是例行公事地问道:“你们是何人?来自何方?进城做什么?”
“我们是姐妹,从乡下前来投奔亲戚,顺便做点小生意谋生。”沐亦辰从容答道,顺手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递了过去。
士兵接过铜板,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道路:“进去吧,进城后规矩点,别惹是生非。”
两人走进永安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卖小吃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喷喷的烧饼、酸甜可口的糖葫芦;有卖布料的,五颜六色的绸缎、粗布,琳琅满目;还有杂耍的,艺人在空中翻着跟头,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喝彩。
楼晓鱼眼睛都看直了,拉着沐亦辰的手,兴奋地说道:“亦辰姐,你看!好热闹啊!”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体验一遍,墨发随着蹦跳的动作轻轻飞扬。
沐亦辰也被这人间烟火气感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他们为了生计奔波,为了亲情、友情、爱情而喜怒哀乐,这种真实的情感,是她在神界和宗门从未体会过的。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沐亦辰说道,带着楼晓鱼朝着城中走去。
几经周折,她们在城南找到了一处简陋的小院,院子不大,只有两间瓦房,一个小小的天井,但胜在干净整洁,租金也便宜。房东是一位孤寡老太太,为人和善,见她们姐妹俩可怜,便少收了一些租金。
安顿下来后,沐亦辰便在小院门口摆了个小小的药摊,挂上“凌氏医馆”的招牌,开始行医问诊。她医术高明,态度温和,很快便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名声渐渐在附近传开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前来求医,收入虽不算丰厚,但也足够两人糊口了。
楼晓鱼也没闲着,她心灵手巧,跟着邻居家的大娘学做针线活,绣出来的手帕、荷包栩栩如生,十分精美,拿到街上也能卖个好价钱。她摆摊时总爱把墨发松松挽成发髻,别上一朵自制的布艺小花,隐颜纱掩去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显得格外神秘动人,生意也越发兴旺。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渐渐适应了凡界的生活。沐亦辰在行医过程中,见识了太多人间的悲欢离合。有贫穷的农夫为了给妻子治病,不惜卖血换钱;有孝顺的儿子为了照顾病重的母亲,日夜操劳,不离不弃;也有富人为了争夺家产,兄弟反目,骨肉相残。她渐渐明白,凡界的情感复杂而真实,有善有恶,有美有丑,而这正是师尊让她体会的人间百态。
楼晓鱼则在与街坊邻居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真挚的友情。她和邻居家的小姑娘成为了好朋友,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她也明白了,友情并非需要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体现在日常的点滴关怀之中,她的墨发上常常别着朋友送的小野花,透着一股鲜活的气息。只是行事之间,她果然记着师尊的嘱托,凡事都会先与沐亦辰商议,再也不复往日的冲动。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
这一日,沐亦辰正在给一位病人诊脉,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粗暴的呵斥声。
“里面的人出来!快把钱交出来!”
沐亦辰眉头一皱,起身走出院门,只见几个穿着黑衣、凶神恶煞的男子正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小院。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沐亦辰冷声问道。
“干什么?”壮汉冷笑一声,指了指沐亦辰的药摊,“听说你医术高明,赚了不少钱?识相的,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原来,这些人是附近的地痞流氓,听说沐亦辰的药摊生意红火,便想来敲诈勒索。
楼晓鱼也跑了出来,挡在沐亦辰身前,怒视着这些人,墨发因愤怒而微微晃动:“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她下意识地想调动月华之力,却又想起师尊的嘱托,硬生生忍住,转头对沐亦辰低声道:“亦辰姐,怎么办?”
“先稳住他们,别硬碰硬。”沐亦辰低声回应,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思索着对策。
“抢劫又怎么样?”壮汉嚣张地说道,“在这城南一带,老子说了算!识相的赶紧交钱,不然,我砸了你的药摊,再把你们两个小美人带走,卖去青楼,看你们还敢嘴硬!”
他说着,眼神在楼晓鱼的隐颜纱上扫过,虽看不清全貌,却被那双灵动的眼眸勾得心头发痒,语气愈发轻佻:“尤其是你这小丫头,蒙着个脸,倒挺会吊人胃口,跟着这穷酸医女可惜了,跟老子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楼晓鱼气得浑身发颤,墨发都微微绷紧,握着拳头的指尖泛白:“你做梦!”若不是记着沐亦辰的叮嘱和师尊的告诫,她早已运转月华之力,让这登徒子吃不了兜着走。
沐亦辰上前一步,挡在楼晓鱼身前,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我们只是小本生意,勉强糊口,哪有什么钱财?还请几位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姐妹。”
“少装蒜!”旁边一个瘦猴似的地痞跳了出来,“我们都打听好了,你这药摊一天赚的钱,比我们兄弟几个一月抢的都多!再不交,老子先废了你这双拿脉的手!”
说着,他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沐亦辰的手腕狠狠砸来。沐亦辰眼神一凝,侧身避开,同时抬手一格,借着筑基期的微弱灵力,巧妙地卸去了木棍上的力道。瘦猴只觉手腕一麻,木棍险些脱手,惊讶地看向沐亦辰:“你这丫头,倒还有点力气!”
壮汉见状,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先砸了她的摊子,再把人带走!”
几个地痞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棍棒、石块朝着药摊和两人招呼过来。楼晓鱼运转神隐诀,身形灵动地避开攻击,时不时抬脚绊倒一个地痞,动作又快又巧,却始终没动用金丹期的实力。沐亦辰则守在药摊旁,一手护着药箱,一手灵活地格挡,筑基期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刚好够应对这些凡界地痞。
但地痞人多势众,又下手凶狠,没过多久,药摊的木桌便被砸得裂开一道缝,几包草药也掉在了地上。楼晓鱼看得心疼,忍不住对沐亦辰道:“亦辰姐,再这样下去,摊子就毁了!”
“再撑片刻,看看有没有路人帮忙。”沐亦辰低声道,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街上的行人虽多,却大多只是远远看着,满脸畏惧,没人敢上前劝阻——这伙地痞在城南作恶多日,大家早已敢怒不敢言。
壮汉见两人只敢躲闪,越发得意:“我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给我往死里打!”
一根木棍朝着沐亦辰的后背狠狠砸来,楼晓鱼眼疾手快,猛地推开沐亦辰,自己却没来得及避开,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她闷哼一声,墨发散乱了几缕。
“晓鱼!”沐亦辰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知道,再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行凶!”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赶来,正是前些日子被沐亦辰救过的李老爷。他刚从城外祭祖回来,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立刻让人上前阻拦。
壮汉看到李老爷,脸上的嚣张顿时收敛了几分——李府在永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虽蛮横,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但他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道:“李老爷,这是我们跟这两个丫头的私事,您老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私事?”李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青天白日抢劫伤人,这叫私事?我看你们是无法无天了!”他转头对家丁道,“给我把这些恶徒拿下,送官法办!”
李府的家丁都是练过拳脚的,立刻冲了上去,与地痞们扭打在一起。围观的人群见状,也鼓起勇气,有人呐喊助威,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地痞。
楼晓鱼趁机一脚踹倒身边的地痞,对沐亦辰道:“亦辰姐,我们也动手!”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出手。沐亦辰依旧只用筑基期灵力,招式沉稳,每一招都精准地落在地痞的关节处,不伤人命,却能让人瞬间失去反抗之力;楼晓鱼则借着神隐诀的灵动,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脚下巧劲不断,地痞们一个个被她绊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没过多久,几个地痞便被尽数制服,被李府的家丁死死按在地上。壮汉挣扎着喊道:“你们等着!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你还有大哥?”李老爷眉头一皱,转头对身旁的管家道,“去查查,这伙人的后台是谁,一并报给官府!”
“是,老爷。”管家连忙应下。
李老爷转头看向沐亦辰和楼晓鱼,满脸关切:“凌神医,凌姑娘,你们没事吧?晓鱼姑娘,你后背受伤了,快让凌神医看看!”
楼晓鱼摇摇头,忍着疼笑道:“没事李老爷,一点皮外伤而已。多谢您及时赶来相救。”
沐亦辰也上前道谢:“多谢李老爷出手相助,否则我们今日怕是难以脱身。”
“凌神医客气了。”李老爷摆摆手,“当日你救了我的性命,这份恩情我还没报答,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你的药摊,被砸成这样,实在可惜。”
他转头对管家道:“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损坏的东西,都按双倍价钱赔偿给凌神医。”
“不必了李老爷。”沐亦辰连忙推辞,“您能出手相助,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好再让您破费?”
“凌神医不必推辞。”李老爷坚持道,“这些恶徒作恶多端,若不是你,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这点赔偿,不算什么。”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原来是李府的管家早已派人去报了官。官兵赶到后,将地痞们尽数押走,临走时对李老爷和沐亦辰等人道谢。
人群散去后,李府的家丁收拾好了药摊,赔偿了损失。李老爷看着两人,诚恳地说道:“凌神医,凌姑娘,你们姐妹俩独自在此,实在危险。不如搬到李府去住,也好有个照应。”
楼晓鱼眼睛一亮,看向沐亦辰:“亦辰姐,我们去吧?李府看着就很安全!”
沐亦辰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多谢李老爷好意,但我们姐妹俩习惯了清静,就不打扰您了。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再向您求助。”她知道,入世历练本就是要体会人间冷暖,若一直依靠李府的庇护,反而违背了师尊的初衷。
李老爷见她坚持,便不再强求:“好吧,那你们凡事多加小心。若有任何麻烦,随时派人来李府报信,我一定尽力相助。”
送走李老爷后,姐妹俩回到小院。楼晓鱼脱下外衣,后背果然青了一大片。沐亦辰拿出草药,给她敷上,心疼地说道:“下次别这么冲动了,万一受伤严重怎么办?”
“我这不是担心药摊嘛。”楼晓鱼嘟囔着,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瞪,“对了!那个壮汉说他有大哥,肯定是个不小的势力,我们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沐亦辰点点头,神色凝重:“大概率会。这伙地痞在城南作恶多日,背后定然有人撑腰。我们杀了他们的威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怎么办?”楼晓鱼有些着急,“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沐亦辰抬手摸了摸怀中的钰检,沉思道:“师尊让我们隐藏实力,潜心炼心,但也没说让我们任人欺负。日后我们多加提防,若他们再来寻衅,便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招惹我们。”
她顿了顿,看向楼晓鱼:“不过,凡事还是要商议着来,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冲动。”
楼晓鱼吐了吐舌头:“知道啦亦辰姐,我以后一定先跟你商量!”她摸了摸脸上的隐颜纱,忽然笑道,“还好有师尊给的这隐颜纱,不然今天肯定被那登徒子看光了!这神器果然好用,刚才打斗的时候,我感觉连气息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那些地痞根本没察觉到我们的修为。”
沐亦辰微微一笑:“师尊考虑周全,这隐颜纱和神隐诀,确实是我们入世的护身符。”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凌姐姐,你们没事吧?我刚才看到好多坏人欺负你们,吓得我赶紧跑回家叫我爹,可是我爹不在家……”
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正是楼晓鱼的好朋友,邻居家的小姑娘丫丫。她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小野花,脸上满是担忧。
楼晓鱼心中一暖,起身走到门口,揉了揉丫丫的头:“丫丫别怕,我们没事,坏人已经被赶走了。”
丫丫把手中的小野花递给她:“凌姐姐,这个送给你,祝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楼晓鱼接过野花,别在墨发上,笑道:“谢谢丫丫,姐姐很喜欢。”
丫丫看着她头上的花,开心地笑了:“凌姐姐真好看!凌神医姐姐,我娘说你医术可好了,能不能也给我看看?我最近总觉得肚子不舒服。”
沐亦辰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进来吧丫丫,姐姐给你看看。”
丫丫蹦蹦跳跳地走进院子,小院里顿时恢复了往日的温馨。但沐亦辰和楼晓鱼都知道,经此一事,永安城的平静怕是很难维持了。那伙地痞背后的势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夜色渐深,丫丫回家后,小院再次安静下来。沐亦辰坐在院中,拿出师尊留下的钰检,指尖轻轻摩挲着。钰检依旧温润,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安的气息,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楼晓鱼坐在她身边,看着天边的明月,轻声道:“亦辰姐,你说师尊在神界还好吗?这钰检里的神念,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沐亦辰摇摇头:“师尊说过,非紧要关头不可轻动。我们现在的麻烦,终究是凡界的纷争,还不至于动用钰检。”她收起钰检,眼神坚定,“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要靠自己解决。这才是师尊让我们入世历练的真正用意。”
楼晓鱼点点头,握紧了拳头:“嗯!亦辰姐,以后我们姐妹同心,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我们都不怕!”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她们并肩而坐的身影。隐颜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神隐诀的气息悄然流转,将两人的金丹修为完美隐藏。
接下来的几日,沐亦辰的药摊依旧照常营业,只是姐妹俩多了几分警惕。李府的管家派人送来消息,说那伙地痞的后台是城中的盐帮,盐帮帮主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连官府都要给几分薄面。
“盐帮?”沐亦辰眉头微蹙,“他们靠贩卖私盐发家,行事狠辣,难怪这伙地痞如此嚣张。”
楼晓鱼哼了一声:“管他什么盐帮,要是敢来惹我们,我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沐亦辰摇摇头:“盐帮势力不小,我们不宜硬碰硬。日后行医、摆摊,尽量早出早归,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若真遇到麻烦,再想办法应对。”
楼晓鱼虽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沐亦辰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亦辰姐。”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姐妹俩都知道,盐帮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果然,三日后的傍晚,沐亦辰和楼晓鱼收摊回家,刚走到小院门口,便看到几个穿着黑衣、腰间挂着盐帮令牌的男子堵在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眼神阴鸷,盯着两人冷声道:“你们就是打伤我盐帮兄弟的两个丫头?”
沐亦辰心中一凛,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上前一步,神色平静地说道:“是他们先上门寻衅抢劫,我们只是自卫而已。”
“自卫?”络腮胡冷笑一声,“敢打我盐帮的人,还敢狡辩!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挥了挥手:“给我拿下!男的打断腿,女的带回帮里,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几个盐帮弟子立刻冲了上来,他们的身手比之前的地痞好了不少,显然是练过的,手中还拿着钢刀,寒光闪闪。
楼晓鱼眼神一厉,对沐亦辰道:“亦辰姐,动手!”
两人同时出手,依旧只动用筑基期的灵力。沐亦辰身形沉稳,双手翻飞,巧妙地避开钢刀的劈砍,指尖灵力微动,点向盐帮弟子的穴位;楼晓鱼则借着神隐诀的灵动,身形飘忽不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绣花针,那是她做针线活时随手带的,此刻却成了武器,精准地刺向盐帮弟子的手腕,让他们握不住钢刀。
盐帮弟子没想到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有如此身手,一时之间竟被打得连连后退。络腮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恼羞成怒,亲自拔刀冲了上来:“两个小贱人,找死!”
他的刀法凶狠,带着一股戾气,显然手上沾过不少人命。沐亦辰不敢大意,凝神应对,与络腮胡缠斗起来。楼晓鱼则继续对付剩下的盐帮弟子,绣花针在她手中如同有神助,一个个盐帮弟子被刺中手腕,钢刀落地,疼得嗷嗷直叫。
络腮胡的刀法虽狠,但沐亦辰的招式更为精妙,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反击回去。几个回合下来,络腮胡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被沐亦辰点中了几处穴位,动作渐渐迟缓。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身手?”络腮胡又惊又怒,他实在想不通,两个普通的凡间少女,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楼晓鱼解决掉最后一个盐帮弟子,拍了拍手,笑道:“我们的本事,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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