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北疆清剿残俄兵(1/2)
正德二十二年四月,北疆。西伯利亚广袤的冻土荒原,终于挣脱了长达数月的冰雪禁锢。积雪消融,汇成无数蜿蜒的溪流,在裸露的、带着去岁枯草的黑褐色土地上肆意流淌,发出淙淙的声响。耐寒的樟子松褪去了冬日的沉闷,枝头抽出嫩绿的新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解冻后特有的腥甜气息与植物萌发时的清新。然而,这片孕育着生机的土地上,却依然潜藏着战乱后的血腥与不安。
镇国公兼北疆总制周昂,身披那件标志性的、沾染着风霜与征尘的玄黑色重甲,独立于阿尔泰山脉一处扼守要道的山口。他手中紧握着一封由蒙古科尔沁部使者快马送来的求援信函,羊皮纸上的字迹因书写者的急切而略显潦草。信中提到,自埃里克兵败身死后,其麾下约五万人的沙俄哥萨克骑兵残部,并未完全溃散,反而化整为零,分裂成数十股规模不等的马匪,利用其对西伯利亚地形了如指掌的优势,流窜于广袤的草原、密林与山谷之间,不断袭击劫掠归附大明的蒙古部落。他们烧毁帐篷,抢夺过冬所剩不多的牛羊马匹,杀害敢于反抗的牧民,手段残忍,已有至少三个靠近山区的部落遭受重创,损失惨重,人心惶惶。
“疥癣之疾,亦可溃堤!此等残匪不彻底铲除,北疆永无真正安宁之日!”周昂将求援信重重拍在临时用原木搭建的桌案上,声音如同结了冰碴,对着身旁的副将麻贵与闻讯赶来的蒙古科尔沁部首领巴图说道。麻贵眉头紧锁,分析着困难:“大将军,哥萨克残兵熟悉地形,来去如风,行踪飘忽不定。我军若以大兵团拉网搜剿,犹如重拳打跳蚤,不仅耗时日久,粮草消耗巨大,且极易被其利用复杂环境设伏偷袭,反受其损。”巴图也面带忧色补充道:“周将军,这些哥萨克人本就是马背上的狼,尤其擅长在山谷密林中打游击。我们的大队人马和那些铁甲车,在深山老林里确实难以施展。”
周昂走到那座覆盖着西伯利亚局部精细地形沙盘前,目光锐利如刀,手指在沙盘上代表阿尔泰山脉、贝加尔湖周边、勒拿河、叶尼塞河流域以及鄂霍次克海沿岸等五大区域重重划过,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施行‘分进合击,分区清剿’之策!”他详细部署,“我们将现有的十辆‘野牛’式柴油反坦炮车,以及巴图首领的三万蒙古轻骑,混合编成五个‘清剿支队’。每个支队配备两辆反坦炮车,六千骑兵,并配备足够熟悉本区每一处水源、每一条小径的蒙古向导,携带十日干粮及充足弹药,分别负责这五大区域的搜剿任务。各支队均配备信号火箭,一旦发现大股残匪或其重要巢穴,立即发射特定信号,周边支队须迅速向信号源靠拢,形成包围,务求全歼!”
麻贵与巴图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巴图猛地一拍大腿,起身道:“将军此计大妙!我们的向导都是最好的猎人,追踪那些罗刹鬼易如反掌!骑兵来去如风,反坦炮车专治他们的铁乌龟!只要配合得当,定能将这群祸害连根拔起!”周昂见二人信心十足,当即下令进行编组。每个支队皆由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明军千户(或守备)与一名在本地素有威望的蒙古百户长共同指挥,确保指挥畅通与步调协同。次日黎明,五支利箭般的清剿队伍,便朝着各自划定的区域,疾驰而去。
周昂亲自率领第一支队,直扑情况最为复杂、残匪活动也最猖獗的阿尔泰山脉区域。这里山势险峻,谷深林密,道路崎岖狭窄,对于沉重的“野牛”反坦炮车而言,行进极为困难。士兵们往往需要动用绳索、撬棍,甚至在某些险段铺设临时木板,才能牵引着这些钢铁巨兽缓慢而坚定地翻越山岭。
“将军,前方‘鹰嘴谷’方向,发现有持续升起的炊烟,且不止一处!”一名被派在前哨的蒙古向导,如同灵猿般从山坡上滑下,压低声音向周昂报告。周昂立刻示意全军隐蔽,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兵护卫,借助岩石和枯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攀上附近一处制高点,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下方那座形似鹰嘴的山谷深处,果然搭建着数十顶混杂了俄式与蒙古式的帐篷,外围有身着哥萨克传统服装的哨兵牵着马匹巡逻。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谷地中央相对平坦的空地上,赫然停放着两辆经过伪装、但依旧能看出轮廓的柴油超重型坦克——正是上次西伯利亚城堡战役中,趁乱逃脱的残存车辆!
“看来这里是残兵的一个重要巢穴,甚至有可能是其指挥中心之一!”周昂压低声音,迅速下达作战指令,“麻贵,你率三千骑兵,从侧翼迂回,务必悄无声息地封锁山谷唯一的出口,断其退路!巴图,你带两千骑兵,分占山谷两侧的制高点,以弓箭和火枪居高临下进行袭扰,吸引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亲率反坦炮车及剩余一千骑兵,从正面谷口强攻,首要目标就是摧毁那两辆坦克!”
命令迅速被传达执行。片刻之后,巴图率领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从两侧山脊猛然现身,密集的箭矢与精准的火枪射击,如同雨点般落入谷中的营地!“敌袭!准备战斗!”哥萨克哨兵凄厉的警报声瞬间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帐篷内的残兵慌乱地抓起武器冲出,试图组织抵抗,却被来自高处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就在谷内守军注意力被两侧山脊吸引的刹那,周昂看准时机,下令反坦炮车前出至有效射程!“目标,谷内敌坦克,侧面装甲!穿甲弹,急促射,放!”
两辆“野牛”几乎同时发出怒吼!特制的钨芯穿甲弹以近乎平直的弹道,瞬间跨越数百步的距离,狠狠撞上了目标的侧舷!第一辆坦克的侧面装甲应声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很可能击穿了其发动机舱或引爆了车内弹药,整辆车猛地一震,随即化作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爆炸的冲击波甚至掀翻了附近的帐篷。第二辆坦克的驾驶员试图倒车规避,但另一枚穿甲弹精准地命中了其主动轮和履带的结合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断裂声,沉重的履带如同死蛇般脱落下来,坦克顿时瘫痪在原地,成了瓮中之鳖。
核心重装备被瞬间摧毁,谷内的哥萨克残兵士气顷刻崩溃,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试图向谷口逃窜。然而,麻贵率领的骑兵早已如铁壁般封死了出口。“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周昂宏亮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眼见退路已绝,抵抗无望,残存的哥萨克士兵们大多选择了弃械投降。经清点,此战共俘获残兵三千余人,击毙负隅顽抗者数百,并缴获那两辆瘫痪的坦克以及大量步枪、马匹和部分囤积的物资。在后续审讯中,一名被俘的低级军官交代,他们的总头目是埃里克生前的副手,名叫伊万的一名沙俄贵族军官,其手下仍控制着约一万人的残部,分散隐藏在阿尔泰山脉的诸多隐秘据点中,似乎在等待来自西方沙俄本土的下一步指令或补给,以期在冬季来临后配合可能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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