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沿海蒸舰量产成（2/2）
“无敌二号”侧舷那如同森林般密布的巨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六十多门重炮同时射击产生的后坐力，让这艘数万吨的巨舰也明显地向另一侧横移。密集的弹雨带着刺耳的呼啸，划过天空，大部分落在了“大明一号”周围的海面上，炸起无数冲天的水柱，但也有数发炮弹准确地命中了位于“品”字阵左后侧的“大明五号”战列舰。
“轰！轰！”剧烈的爆炸在“大明五号”的前甲板和舯部上层建筑上响起，镍钢装甲被砸出深深的凹坑，铆钉崩飞，烈焰瞬间吞噬了部分舱室和一门副炮。训练有素的明军水兵立刻冒着浓烟和弹片，使用水龙、灭火毯和沙土奋力扑救，但敌舰的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情况岌岌可危。
“各舰稳住！瞄准‘无敌二号’水线！集中火力！”张睿在剧烈震颤的舰桥上，死死抓住栏杆，对着传声筒怒吼。
十艘“大明号”的侧舷火炮奋力还击，三百道火光再次闪耀，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无敌二号”巨大的身躯。然而，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大多数钨芯穿甲弹击中那厚达十寸且带有一定角度的主装甲带时，只是迸溅出耀眼的火花，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洼和划痕，最多击穿了一些次要部位的薄甲，却始终无法给予其致命一击！跳弹现象屡屡发生。
“将军！我方穿甲弹……难以有效击穿敌舰主装甲！”赵信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张睿的心直往下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他毫不犹豫，立刻启动备用方案：“信号旗！命令鱼雷艇支队，第一、第二大队，立即出击！目标，敌旗舰‘无敌二号’，重点攻击其舰艉螺旋桨及舵叶！”
潜伏已久的“海狼”们终于等到了出击的命令！三十艘鱼雷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暗礁区猛地窜出，以近乎亡命的速度，分成两股，不顾一切地朝着“无敌二号”那相对脆弱的舰艉方向冲去。
拿破仑立刻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命令巡洋舰分队转向，拦截那些小虫子！用副炮和速射炮把它们全部送进海底！”他冷笑着下令。
五十艘欧洲铁甲巡洋舰立刻如同牧羊犬般，高速插上，试图阻挡鱼雷艇的突击路线。一时间，明军鱼雷艇陷入了密集的弹雨之中。37毫米、47毫米哈乞开斯速射炮和更大口径的副炮喷吐出连绵不绝的火舌，在海面上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不断有鱼雷艇被直接命中，化作一团火球，或被打得千疮百孔，缓缓沉没。至少有五艘“海狼”永远消失在了浪涛之中。
然而，剩余的鱼雷艇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视死如归的勇气，利用敌舰射击死角和自己小巧灵活的优势，硬是突破了巡洋舰的火力拦截网，成功逼近至“无敌二号”舰艉数百米内！
“发射！”
幸存的二十多艘鱼雷艇几乎在同一时间，将艇上携带的四十多枚鱼雷全部射向目标！一道道白色的死亡航迹，如同索命的标枪，直刺那巨大的钢铁船艉。
“轰隆隆——！！！”一连串沉闷而巨大的爆炸声从“无敌二号”的尾部传来！至少有三到四枚鱼雷命中了目标。巨大的螺旋桨叶片被炸得扭曲变形，甚至断裂，传动轴也可能受损，更致命的是，舵机舱附近被撕裂，船舵卡死。这艘不可一世的超级战列舰，如同被斩断了脚筋的巨人，速度骤降，并且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海面上原地画圈，彻底失去了机动能力。
“命中目标！敌旗舰失去控制！”明军舰队和岸防炮台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然而，胜利的喜悦仅仅持续了片刻。就在明军注意力被失去动力的“无敌二号”吸引时，欧洲舰队那一直潜藏在水下的杀手——二十余艘“梭鱼”级改进型潜艇，如同潜伏的鳄鱼，悄然浮起到潜望镜深度，在极近的距离上，向明军战列舰编队发射了它们的鱼雷。
“左舷发现鱼雷！两枚！规避！”“大明七号”的了望员发出了凄厉的警告，但为时已晚。两声巨响传来，“大明七号”舯部水线下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海水汹涌而入，舰体迅速倾斜。“大明九号”也未能幸免，一枚鱼雷击中其艏部，爆炸引发了前弹药库的殉爆，整个舰艏几乎被炸飞，沉没只在顷刻之间。
张睿目眦欲裂，嘶声下令：“所有反潜哨舰前出！深水炸弹，覆盖性投掷！快！”
专门用于反潜的十艘改装炮舰（装备有大型听音器和深弹抛射机）立刻冲向潜艇出没区域，将一枚枚圆筒状的深水炸弹推入海中。炸弹在下沉到预定深度后相继爆炸，在水下形成一连串沉闷的巨响和翻滚的水柱。至少有三艘欧洲潜艇躲闪不及，被巨大的水压撕碎，残骸和油污浮上水面。
海战陷入了惨烈的僵持。明军付出了两艘宝贵战列舰沉没、一艘重创的代价，换取了敌方旗舰的重创瘫痪；欧洲舰队虽然失去了指挥核心，但其庞大的巡洋舰群和神出鬼没的潜艇，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攻击力。炮声、爆炸声、钢铁扭曲声、人员的呼喊与哀嚎，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张睿站在硝烟弥漫的舰桥上，任由灼热的海风吹拂着他布满烟尘的脸庞。他紧握着望远镜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目光死死地盯住那片混乱的战场。他心中无比清楚，这片海域上的胜负，将直接决定南海乃至整个大明海疆的控制权，甚至影响着这个古老帝国的国运兴衰。
而此刻，他尚不知晓，在失去动力的“无敌二号”舰桥内，脸色铁青的拿破仑，正对着通讯官下达着一条极其恶毒的命令：“启用备用方案！将所有储备的……‘希腊火’弹（注：此处指代类似凝固汽油的燃烧剂，借用历史名称），全部射向广州港内！我要让他们的船厂、仓库、乃至整个港口，都化为一片火海！” 一股更加浓重、更加致命的危机阴云，正伴随着燃烧弹的呼啸，向着广州城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