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北疆雪战冻敌兵（2/2）

然而，他低估了周昂的谨慎，也低估了蒙古斥候在雪原上的洞察力。巴图派出袭扰敌后的小队虽然还未找到主要补给线，却意外地发现了峡谷附近一些不寻常的踪迹——被匆忙掩埋的排泄物，以及几处并非野兽留下的新鲜足迹。消息通过烟火信号和快马接力，迅速传回了镇北堡。周昂接到情报时，正在巡查水门的防御。他立刻判断出埃里克的意图。“果然来了。”他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李忠，按第二套方案行事。命令水门守军外松内紧，所有暗哨、伏弩、陷坑全部启动。火炮调整射界，覆盖水门外五百步区域。巴图将军的骑兵，立刻向峡谷出口运动，断其归路！”

堡垒再次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机器，无声而高效地运转起来。表面上，水门的守卫似乎与平日无异，甚至还能听到隐约的划拳喝酒声。但在阴影里，无数双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预定的杀戮场。埃里克的部队顺利摸到了水门外。看着寂静无声，仿佛毫无防备的堡垒轮廓，埃里克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拔出佩剑，低吼一声：“为了瑞典（为了沙皇）！冲锋！”

五千敌军发出震天的呐喊，冲向水门。然而，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刚踏过某条无形的界限，脚下突然一空，惨叫着掉进了深达丈许、底部插满削尖木桩的陷坑！紧接着，两侧雪地里猛地弹起无数根绊马索，高速冲锋的哥萨克骑兵人仰马翻！堡垒墙上瞬间火把通明，无数箭矢、铁丸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间或还有小型的火炮发射的霰弹，将冲近的敌军成片扫倒！“有埋伏！撤退！”埃里克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但为时已晚。身后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巴图率领的蒙古骑兵如同鬼魅般从雪夜中杀出，彻底封死了峡谷的出口。明军的火炮也开始轰鸣，虽然不是百斤重炮，但足以将这片狭小区域变成死亡炼狱。

一场预料之中的伏击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埃里克的五千精锐在明军精心准备的陷阱和立体打击下，死伤惨重。埃里克本人也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丢弃了象征身份的斗篷和佩剑，才侥幸趁乱率领不足百骑，狼狈不堪地从小路逃回主营。当他带着满身冰雪和伤痕，出现在主营辕门前时，看到的是一片绝望的景象。派去正面佯攻的部队因为主将失踪、士气涣散，被明军轻易击退，还损失了不少人手。加上昨夜偷袭惨败和严寒的持续侵袭，联军的总兵力已然锐减至不足二十八万，营地里充斥着伤兵的哀嚎和冻僵的尸骸。

埃里克把自己反锁在指挥舱内，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他不仅赌输了，还几乎赔上了手中最精锐的部队和所剩无几的士气。而更让他恐惧的是，明军似乎总能预料到他的行动。镇北堡内，虽然再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缴获了大量精良的武器装备，但周昂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他站在城头，望着南方天空隐约泛起的鱼肚白，那是新一天即将到来的曙光，却也可能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李忠兴奋地汇报着战果：“……斩首四千余级，俘虏三百，缴获蒸汽步枪八百支，战马……”

周昂抬手打断了他，沉声道：“将这些战果和俘虏的口供，连同我们关于‘热能驱动铠’和‘雪绒花’部队的新情报，以六百里加急，再次送往京城和广州。强调事情的紧迫性，我们需要更多、更先进的装备，尤其是能够反制那种热能铠的武器。”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仿佛自语，又仿佛是说给身旁的李忠听：“埃里克连番受挫，已近疯狂。他等待的援手即将到来……下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不只是风雪和常规的军队了。”远处，一阵凛冽的寒风卷起雪沫，吹过沉寂的雪原，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预示着更加残酷的战斗，正在一步步逼近。堡垒的阴影在晨曦中拉得很长，一如周昂心头那挥之不去的浓重阴霾。未来的仗，该怎么打？那神秘的热能铠，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