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北疆炮毁十三坦(1/2)

正德二十年六月十三日,北疆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寒风如千万把锋利的钢刀交错切割,卷着针尖般的雪粒抽打在镇北堡的城墙上,发出“呜呜”的凄厉嘶吼,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风中哀嚎。城墙上的积雪被狂风反复卷裹,在墙角堆积成半丈多高的雪堆,雪堆表面经昼夜严寒冻结,坚硬如铁,士兵用长枪戳刺,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周昂立在堡垒最高的了望塔上,身上裹着三层厚实的狐裘大衣,大衣领口和袖口缝着狼皮毛边,却仍挡不住刺骨寒意,冻得通红的脸颊上,呼出的白气刚溢出便凝成细小的冰粒,挂在胡须上形成一圈“冰须”。他手中的望远镜裹着两层羊皮套,镜筒每隔片刻就会蒙上一层白霜,他不得不频繁地将望远镜贴在脸颊,用体温融化霜层,才能看清远方的景象。

视野终于穿透风雪的刹那,周昂的瞳孔骤然收缩:雪原尽头,一道绵延数十里的黑色洪流正缓缓逼近,三十辆十三寸厚甲雪地坦克如披甲的钢铁巨兽般碾压而来,履带每转动一圈,都能刨开半尺深的雪辙,飞溅的雪粒在空中形成一团团白色雾团,仿佛巨兽行进时扬起的鬃毛。坦克后方,六十万沙俄联军的旗帜如黑海翻涌,红色旗帜上的双头鹰图案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哥萨克骑兵队列整齐,他们的马刀斜挎在腰间,刀刃在微弱晨光中闪着森寒光芒,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咯吱”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声在雪原回荡。

“埃里克这是把克里姆林宫的家底都押上了!”周昂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转身走下了望塔,木质楼梯因常年积雪与冰霜侵蚀,变得湿滑如镜,他每一步都踩在楼梯边缘的防滑凹槽里,扶着冰冷的铁制扶手,脚步沉稳如钉。堡内的士兵们早已各就各位,城墙上的十门百斤超级炮炮口高昂,炮身覆盖着浸过桐油的防雪油布,油布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炮手们正蹲在炮旁,用干燥的麻布反复擦拭炮身——麻布是用烈酒浸泡过的,既能去除霜雪,又能防止炮体锈蚀。反坦克壕是士兵们顶着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挖掘的,为了加快进度,他们轮换着用开水浇化冻土,不少士兵的手指冻得发黑,却没人敢停下,如今壕沟深五丈、宽三丈,沟壁被反复浇上冷水,冻得光滑如镜,如同一座座冰窖。壕内的炸药引信用油纸层层包裹,外面再缠上防水的驼毛,引信末端延伸到堡垒内的引爆点,两名经验丰富的老兵持着火把看守,他们的双手揣在特制的毛皮手套里,只露出捏着火把的指节,即便如此,指节仍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火把,不敢有丝毫松懈。

“北极熊号”坦克的指挥舱内,铸铁打造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炉壁被烧得通红,将舱内温度维持在二十多度,与舱外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形成天壤之别,舱壁上甚至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埃里克斜倚在铺着貂皮的座椅上,身上裹着一件由十六张狐狸皮缝制的昂贵貂皮大衣,大衣领口和袖口镶嵌着晶莹的蓝宝石,他手中的镀金望远镜镶嵌着七颗彩色宝石,镜筒上刻着沙皇亲赐的双头鹰徽章,正死死锁定着镇北堡的轮廓,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这种十三寸厚甲坦克是瑞典国王亲自下令打造的最新杰作,钢甲采用铬镍合金反复锤炼而成,经过三次淬火处理,不仅坚硬无比,更能抵御零下四十度的严寒腐蚀,绝不会因低温而变脆开裂。坦克主炮能发射百斤重的高爆弹,炮膛内刻着细密的膛线,大大提升了炮弹的精准度,有效射程可达八里,炮身还装有简易的瞄准镜,由威尼斯工匠手工打磨而成。

指挥舱内的仪表盘用黄铜打造,表面镀着一层金箔,上面清晰标注着速度、射程、弹药余量等参数,一名金发碧眼的瑞典技师正弓着腰,手指在仪表盘上快速滑动,不时用生硬的俄语向埃里克汇报:“元帅,距离目标三里,速度每刻钟一里,锅炉压力正常,弹药充足,所有坦克均已做好战斗准备!”“很好!”埃里克猛地坐直身体,对着铜制传声筒大声下令,传声筒的管道连接着舱外的扬声器,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全速前进!踏平明军的破堡垒,今晚我们就在张家口的酒馆里喝伏特加庆祝胜利!”指挥舱外的信号兵立刻挥舞起红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狰狞的白色熊头图案,在风雪中格外醒目。三十辆坦克随即排成锋利的楔形阵,发动机发出“轰隆”的巨响,履带碾过积雪的“咯吱”声与发动机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恐怖的战歌。坦克的排气管排出黑色的浓烟,在洁白的雪地上空形成一道长长的黑色烟柱,格外刺眼,履带转动时,溅起的雪粒打在钢甲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整个坦克群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猛兽,朝着镇北堡猛扑而去。

周昂站在城墙的指挥台上,身旁的十门百斤超级炮已全部褪去油布,黝黑的炮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老炮手赵大河蹲在最左侧的炮膛旁,他的双手布满冻疮,指关节肿大如核桃,却异常灵活,正用特制的钢钎仔细清理着炮膛内残留的火药渣——那钢钎是他祖父传下来的,钎头磨得锃亮,侧面刻着“赵家炮坊”四个小字,钎柄上缠着磨得光滑的牛皮,是他用了三十年的老伙计。“炮膛要擦得比镜子亮,不然准头就差三分!”赵大河一边清理,一边对身旁的两名年轻炮手叮嘱,这是他当炮手三十年的经验之谈。两名年轻炮手额角冒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将浸过松脂的火药包小心翼翼地填入炮膛,火药包用三层麻布包裹,外层涂着厚厚的蜡质防潮,填好后又用沉重的木槌轻轻捣实,木槌的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被两人的汗水浸得发亮。八十斤重的钨钢三棱穿甲弹由四名精壮士兵合力抬起,弹身冰凉,士兵们用粗布裹着弹身,稳稳推入炮口,弹尾的铜制底火与火药包紧密贴合,铜底火上刻着“正德二十年四月造”的字样,旁边还有质检员的朱红印章。“都给我沉住气!这铁疙瘩皮厚,咱们专打它的履带和观察口,这两处是它的死穴!”

赵大河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青铜瞄准仪,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宝贝,能通过太阳光线校准炮口角度,比军中配发的瞄准器精准一倍。周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赵老爹,北疆的安危就靠你们这些老伙计了!”赵大河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从怀中摸出一个干瘪的馒头咬了一口:“将军放心,三十年前我爹就教我,打炮要跟打兔子似的,眼准手稳,保管让这些铁疙瘩变成一堆废铜烂铁!”巴图带领的五万蒙古骑兵已集结在堡垒两侧的雪原上,他们的战马是精选的蒙古三河马,体型虽不如欧洲战马高大,却耐寒耐旱,马蹄裹着防滑的蹄铁,蹄铁上钉着细密的铁钉,在积雪上能牢牢抓地。骑兵们身着厚实的牛皮甲,皮甲内衬着温暖的羊毛,甲片缝隙里塞着晒干的艾草,既能保暖又能防蚊虫,手中握着锋利的蒙古弯刀,刀鞘上挂着包裹着沥青防潮的炸药包。巴图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蒙古马,马鬃上系着红色的绸带,那是他父亲传下来的战旗,他拔出弯刀,对着骑兵们高声呼喊:“兄弟们,镇北堡的背后就是咱们的草原,就是咱们的牛羊和女人!守住这里,就能守住家园!杀——!”骑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掉落,不少士兵将弯刀指向天空,刀刃上的寒光与雪地反光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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