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滇海双驱破蛮寇（1/2）

正德八年四月的西域春风，还裹着沙砾的凉意，张睿站在喀什噶尔的城楼上，手里攥着两封染着墨痕的急报 —— 一封来自云南，字迹是江彬的遒劲笔锋，写着 “巴布尔困守大理城郊，战象阵已破，不日可擒”；另一封来自广东，是广东卫指挥使郑志远所书，字里行间透着焦灼：“葡萄牙舰队泊广州外海，共十艘卡拉克船，载火枪手三百，炮二十门，扬言要‘借’澳门为商埠，否则即攻城”。

风卷着城楼下的操练声上来，神机营士兵的喊杀与西域骑兵的马蹄声混在一起，却压不住张睿心头的思虑。云南虽见捷报，却需防备莫卧儿残部反扑；广东海疆初遇欧洲舰队，将士们对卡拉克船的厚重船板与远射程火炮尚不熟悉，若应对不当，恐折损士气。他当即让人备好快马，给江彬与郑志远各回一封密信，又传讯给京城的杨廷和，请求从江南调运火油与硫磺，支援沿海防务。

此时的云南大理城郊，江彬正趴在山坡的草丛里，盯着远处莫卧儿的营寨。巴布尔的三万大军已被压缩在洱海南岸的狭长地带，营寨外密密麻麻列着百余头战象，每头象背上都架着两门小炮，象兵们握着长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这是巴布尔最后的依仗，自腾冲卫战败后，他已折损近半兵力，粮道也被赵忠带领的土司兵切断，只能靠劫掠周边村落苟延残喘。

“大人，咱们训练的‘明象’已准备好了！” 赵忠猫着腰凑过来，手里拿着一面绣着 “明” 字的小旗，“二十头战象都披了铁皮甲，象背上的火铳手也练熟了三段射，就等您下令！”

江彬点头，目光落在营寨东侧的小河 —— 那是莫卧儿取水的必经之路，河床狭窄，战象若要过河，只能排成一列。他让人在河上游的堤坝处埋好炸药，又让土司兵带着干草，绕到营寨西侧，假装要放火烧营，引诱巴布尔的战象出动。

辰时三刻，西侧突然传来浓烟与喊杀声。巴布尔果然中计，以为明军要从西侧强攻，立刻下令：“战象队出击！踏平明军的火铳阵！” 百余头战象迈着沉重的步子，向西侧冲去，象背上的小炮不断轰鸣，炮弹落在空地上，炸开一个个小坑。

“就是现在！炸堤坝！” 江彬挥下令旗，埋伏在堤坝旁的士兵点燃炸药引线。“轰隆” 一声，堤坝轰然倒塌，河水裹挟着泥沙，瞬间漫过河床，将正在过河的战象冲得东倒西歪。战象受惊，扬起长鼻嘶吼，有的甚至掉头冲撞莫卧儿的步兵，营寨前顿时乱作一团。

“明象队冲锋！” 赵忠高举小旗，二十头披甲战象从山坡后冲出，象背上的火铳手同时开火，铅弹精准地射向莫卧儿象兵。一头明军战象突然加速，长鼻一卷，将一头莫卧儿战象的象兵甩下象背，又用象牙刺穿了对方的象腿，那战象惨叫着倒下，压垮了旁边的两名莫卧儿士兵。

江彬趁机带领京营精锐，从东侧发起冲锋。火龙炮的爆炸弹落在莫卧儿的步兵阵中，炸开的碎片带走数条人命，步兵们吓得纷纷后退，很快就溃不成军。巴布尔见大势已去，想要乘马逃跑，却被江彬的亲兵一箭射中马腿，摔在地上，被赶来的明军士兵生擒。

“巴布尔，你觊觎大明疆土，今日被俘，还有何话可说？” 江彬站在巴布尔面前，语气冰冷。巴布尔脸色惨白，却仍嘴硬：“若不是你们用计，我怎会输？” 赵忠冷笑一声，将缴获的莫卧儿战书扔在他面前 —— 上面写着巴布尔计划攻占云南后，再联合缅甸土司，进攻广西，妄图割裂大明西南。巴布尔看着战书，终于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理的危机解除，江彬让人将巴布尔押往京城，又派土司兵清剿莫卧儿残部。云南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提着热粥与草药，送给明军士兵。木氏土司握着江彬的手，激动地说：“多谢大明天兵！若不是你们，我们的家园早就被蛮寇毁了！” 江彬笑着摆手：“保家卫国，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以后咱们联手，定让西南永无战事！”

与此同时，广东虎门的江面上，郑志远正站在 “靖海三号” 福船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的葡萄牙舰队。十艘卡拉克船如黑色的巨兽，泊在伶仃洋外，船帆上的红色十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昨日，葡萄牙船长阿尔瓦雷斯派人送来最后通牒，要求大明割让澳门，否则三日后攻城，言语间满是傲慢。

“大人，陈老爹的渔民船队到了！” 副将指着江面东侧，只见两百艘渔船正顺着洋流驶来，每艘船上都堆着浸油的干柴与硫磺弹，渔民们握着渔叉，眼神里满是对侵略者的怒火 —— 这些渔民中有不少人，曾在泉州、宁波抗倭时协助过张睿，如今听闻欧洲人来犯，主动请缨参战。

郑志远点头，指着虎门西侧的浅滩：“那里水浅，卡拉克船吃水深，进去必搁浅。咱们把福船藏在浅滩后的芦苇荡里，让渔民船队假装‘逃难船’，引诱葡萄牙人进来。等他们的船搁浅，就用火油船和红夷炮轰击，定能一举破敌！”

四月十二的清晨，渔民船队载着 “逃难百姓”（实则是明军士兵伪装），缓缓向葡萄牙舰队驶去。阿尔瓦雷斯站在主舰 “圣玛利亚号” 的甲板上，看到渔民船队，果然放松了警惕：“这些大明人，还没打就逃了！传令下去，派五艘船去追，把他们的船都缴获过来，正好当补给船！”

五艘卡拉克船缓缓向浅滩驶去，船底很快就触到了泥沙，速度越来越慢。“不好！是浅滩！” 葡萄牙水手们惊呼着想要掉头，却为时已晚 —— 浅滩后的芦苇荡里，十艘福船突然冲出，红夷炮同时轰鸣，炮弹落在卡拉克船的船身上，虽然没能击穿厚重的船板，却震得船上的火枪手东倒西歪。

“点火！” 陈老爹大喊着，带领渔民船队冲向葡萄牙船，点燃的干柴与硫磺弹砸向船帆。火借风势，瞬间将一艘卡拉克船的船帆点燃，浓烟滚滚中，葡萄牙人纷纷跳船逃生，却被埋伏在江里的渔民用渔叉刺穿，江水很快漂满了浮尸。

阿尔瓦雷斯在主舰上看到这一幕，气得大喊：“开火！给我轰沉那些渔船！” 剩余的五艘卡拉克船立刻向渔民船队开火，炮弹落在江面上，炸开的水花溅满了渔船的甲板。可渔民们毫不畏惧，驾驶着小船灵活地穿梭在炮弹之间，继续向葡萄牙船投掷火油与硫磺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