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双防备战破蛮谋（1/2）

正德七年十月的晨霜，在喀什噶尔的城楼上结了层薄冰。张睿摩挲着新铸红衣炮的炮身，指尖能摸到膛内细密的螺旋纹 —— 这是宣府工匠与西域铁匠联手改进的 “新制红夷炮”，炮管加长半丈，射程达五里，还加了准星，比奥斯曼的巨石炮精度高了三成。炮架下垫着从叶尔羌运来的羊毛毡，能缓冲后坐力，连开十炮都不用重新校准。

“大人，云南急报！” 亲兵捧着染血的信纸跑来，甲胄上还沾着沙漠的沙砾，“莫卧儿的先头部队已袭扰腾冲卫，杀了三名哨官，还劫了两船盐粮！当地土司说，莫卧儿的主将是巴布尔的亲信法鲁克，带了五千火枪手和两百头战象，正往大理方向推进！”

张睿接过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莫卧儿的战象是南方劲敌，皮厚如甲，寻常火铳难以击穿，之前在兵部档案里见过记载，正统年间麓川之战时，明军曾用火箭烧象鼻才破敌。可云南卫所兵力空虚，腾冲卫只剩八百老弱，大理的木氏土司虽有两千私兵，却缺乏火器，根本挡不住五千火枪手。

“赵忠，你带三千神机营精锐，即刻出发去云南！” 张睿转身对身后的赵忠道，“把新制的十门轻便佛郎机炮带上，再带五十名造箭工匠，教云南兵做‘火油火箭’，专烧战象的鼻子！记住，务必联合木氏土司，用地形拖垮莫卧儿 —— 大理多山，战象在峡谷里展不开，是他们的死穴！”

赵忠躬身领命，当天午后就带着队伍出发。临行前，他把从奥斯曼俘虏那缴获的弯刀递给张睿：“大人，西域这边你多保重，等我平定了云南，就回来帮你打奥斯曼！” 张睿拍了拍他的肩，塞给他一袋西域的葡萄干：“路上当干粮，云南潮湿，别染了瘴气。”

送走赵忠，张睿转身投入西域的备战。十月中旬，哈萨克汗国的使者抵达喀什噶尔，带着五百匹良马作为盟礼。使者帖木儿拜克是个络腮胡的壮汉，看到城墙上的新制红衣炮时，眼睛都直了：“张大人，这炮能打穿奥斯曼的青铜盾吗？” 张睿笑着让人抬来一块奥斯曼的青铜盾，放在三里外的沙丘上，一声炮响后，盾牌被铅弹击穿，留下个碗大的洞。帖木儿拜克当即拍板：“哈萨克愿出八千骑兵，随大明一起抗奥斯曼！”

联盟刚稳固，西域的斥候就带来了坏消息：奥斯曼的间谍已潜入喀什噶尔，伪装成商人，在市集里打探防务。张睿当机立断，让人散布假消息 —— 称明军的粮草都储存在阿拉尔湖西岸的粮仓，且红衣炮只有五门，还都架在城南。同时，他让人在阿拉尔湖的芦苇荡里埋上硫磺弹，在西岸搭起假粮仓，只留两百老弱看守，等着间谍上钩。

不出三日，间谍就把假消息传回了奥斯曼的先遣营。十一月初一，奥斯曼的先遣队三千人，带着三门巨石炮，偷偷向阿拉尔湖进发，想烧掉明军的 “粮仓”。可刚走进芦苇荡，就被埋伏的神机营士兵用火铳伏击，硫磺弹点燃了芦苇，火借风势，瞬间将先遣队包围。奥斯曼士兵们在火海里惨叫，有的被烧死，有的被明军俘虏，三门巨石炮也成了战利品。

“大人，俘虏里有个奥斯曼的百户，招供说奥斯曼主力十万大军，会分两路进军：一路从波斯经吐火罗，攻喀什噶尔；另一路从咸海经哈萨克，攻伊犁河谷，想断我们的后路！” 亲兵来报时，张睿正看着缴获的巨石炮，炮身上刻着奥斯曼苏丹的徽章，“他们还联系了中亚的希瓦汗国，许以重金，让希瓦出兵五千，袭扰我们的粮道。”

“好一个分进合击！” 张睿冷笑，立刻派人去哈萨克，通知帖木儿拜克加强伊犁河谷的防务，同时让叶尔羌汗王派骑兵，去吐火罗的必经之路 “铁门” 设伏，“告诉叶尔羌人，用滚石堵死铁门的山道，再在两侧岩壁上埋硫磺弹，等奥斯曼的军队进来，就点火封山！”

十一月中旬，云南传来捷报。赵忠抵达大理后，立刻联合木氏土司，在洱海西岸的点苍山设伏。莫卧儿的战象部队在峡谷里难以转弯，赵忠让人用火油火箭射向象鼻，战象受惊后四处乱撞，反而冲散了莫卧儿的火枪手。明军趁机冲锋，斩杀法鲁克，俘虏两千余人，缴获战象五十头，暂时稳住了云南的局势。

可危机并未解除。十二月初，希瓦汗国果然出兵五千，袭扰明军的粮道，抢走了从河西走廊运来的三千石粮草。张睿气得拍案：“希瓦人见利忘义，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亲自带领五千神机营精锐和两千哈萨克骑兵，昼夜兼程，追上了希瓦的粮队。

希瓦的骑兵多是轻骑，擅长骑射，却缺乏重甲。张睿让哈萨克骑兵正面牵制，自己带神机营绕到粮队后方，用新制红衣炮轰击。希瓦骑兵的皮甲根本挡不住铅弹，纷纷落马，粮队也被明军夺回。希瓦的将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张睿一箭射中肩膀，生擒活捉。

“告诉希瓦汗，若再敢帮奥斯曼，我就带兵踏平希瓦的都城！” 张睿让俘虏带话，同时把缴获的粮草分了一半给哈萨克，“这些粮草，是大明给盟友的谢礼，咱们一起守住西域，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帖木儿拜克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发誓：“哈萨克与大明同生死，若奥斯曼来犯，我第一个冲锋！”

年底的喀什噶尔格外热闹。明军和西域联军忙着练兵，神机营教部落骑兵用火器，部落骑兵教明军骑射和沙漠生存技巧；工匠们在城内外打造炮台，把新制的红衣炮架在四个城门和周边的制高点；百姓们则忙着磨面粉、做肉干，为大军准备过冬的粮草。张睿还让人在城墙上画了奥斯曼和莫卧儿的画像，让士兵们每天对着画像射箭，激发斗志。

正德八年正月初一，正当明军和西域联军庆祝新年时，一名从波斯逃来的商人带来了紧急消息：“奥斯曼的十万大军已经出发，主将是苏丹的儿子苏莱曼，带了五十门巨石炮和三百名火器工匠，还裹挟了中亚的布哈拉、撒马尔罕等部落，总兵力达十五万，预计三月初抵达喀什噶尔！莫卧儿也不甘心，巴布尔亲自带兵三万，从孟加拉经缅甸，再攻云南，想让大明首尾不能相顾！”

张睿立刻召集联军将领开会。叶尔羌的赛义德皱着眉头道：“十五万大军，咱们联军加起来才八万，兵力差太多了，而且奥斯曼的巨石炮数量比咱们多，硬拼肯定吃亏。” 吐鲁番的部落首领阿不都也附和：“布哈拉的骑兵很厉害，之前和他们打过，咱们的骑兵不是对手。”

张睿却很镇定，指着地图上的 “阿克苏河谷”：“这里是奥斯曼进军喀什噶尔的必经之路，河谷狭窄，两侧是悬崖，咱们可以在这里设伏。先让希瓦的降兵带假消息，说咱们的主力在伊犁河谷，引诱奥斯曼的大军进河谷；然后用滚石和硫磺弹封死河谷两端，再用红衣炮轰击，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将领纷纷点头，帖木儿拜克主动请缨：“我带哈萨克骑兵去伊犁河谷佯攻，吸引奥斯曼的注意力，保证让他们相信咱们的主力在那！” 赛义德也道：“叶尔羌的士兵熟悉阿克苏河谷的地形，我来负责埋硫磺弹和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