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九江炮战阻新械（2/2）
“红衣炮？” 王守仁脸色骤变。这种炮是葡萄牙人最新研制的前装滑膛炮，炮身用青铜铸造，射程能到五里，一枚炮弹就能轰塌半段城墙，正德年间大明还没有这种炮的样品，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御。
张睿立刻让人去侦查城内的红衣炮阵地，斥候回报：“红衣炮设在九江府衙的广场上，周围有一千名精锐守卫，府衙的城墙也被加固过，很难强攻。” 此时已近午时，太阳升到头顶，九江城内传来 “呜呜” 的号角声，显然宁王已开始准备炮击。
“怎么办？” 周昂握紧马刀，“若等他们架好炮，我们的大军都在城外，会被当成活靶子！” 张睿看着九江城的地图，突然指向府衙旁的一条小巷：“这里是正德二年修的排水沟，能通到府衙广场的地下，我们可以派敢死队从排水沟进去，炸了红衣炮！”
王守仁点头：“我来带队！张兄，你带主力在城外佯攻，吸引守卫的注意力；周昂，你在城外接应，一旦敢死队得手，就立刻攻城！” 他挑选了五十名精锐神机营士兵，每人背着硫磺弹和火铳，跟着熟悉排水沟的民夫，钻进了黑漆漆的水道。
排水沟内狭窄潮湿，不时有老鼠窜过，士兵们只能弯腰前行，泥水溅满了甲胄。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传来脚步声 —— 是府衙的守卫在巡逻。王守仁让人熄灭火折子，等守卫走过，才继续向前。终于，前方透出微光，是广场上的阳光从排水口的格栅照进来。
透过格栅，能看到广场上的五门红衣炮，炮手们正在装填火药，宁王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佩剑，脸色狰狞：“午时一到，开炮！把城外的逆贼都炸成肉酱！”
“就是现在！” 王守仁下令，士兵们用撬棍撬开格栅，跳上广场，火铳同时开火，炮手们纷纷倒下。宁王见状，拔出佩剑冲过来，却被王守仁一剑刺穿肩膀，跪倒在地。剩余的守卫想要反扑，却被敢死队的硫磺弹炸得乱作一团，五门红衣炮也被点燃的硫磺弹炸毁，冒着黑烟。
“宁王被俘！红衣炮被毁！” 王守仁大喊着，打开了九江城门。城外的明军立刻冲进城内，剩余的宁王残部见主帅被俘，纷纷投降，九江城终于被攻克。
张睿让人将宁王关押在九江府衙的大牢里，自己则和王守仁、周昂清理战场。在宁王的书房里，他们发现了一封还没寄出的密信，是写给福建倭寇头目的，上面写着：“葡萄牙战船已到泉州港，载有十门红衣炮和两千名雇佣兵，若九江失守，速带船队北上，与李东阳汇合，再攻南京。”
“李东阳还没死！” 张睿握紧密信，“他之前逃到了福建，现在又和倭寇、葡萄牙人勾结，想要卷土重来！” 王守仁点头：“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泉州，阻止他们的船队北上。只是九江刚攻克，需要留人驻守，还要押送宁王回京城，兵力怕是不够。”
周昂主动请缨：“我带一千边军守九江，再押送宁王回京城，你们带主力去泉州，务必拦住李东阳！” 张睿和王守仁同意了这个计划，立刻开始整顿兵马，准备次日清晨出发。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整个九江城。城中的灯火如繁星般逐盏亮起，先是沿着蜿蜒的街巷星星点点地闪烁，继而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海。百姓们扶老携幼，纷纷走出家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与感激之情。有的人提着装满清水的水桶，步伐稳健而匆忙；有的人扛着沉甸甸的粮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他们争先恐后地朝着明军的驻地涌去，将手中的物资一一送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明军的赞美之词，感谢这些英勇的士兵收复了九江，让他们重新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张睿静静地站在府衙高耸的屋顶上，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夜色，远远地投向那奔腾不息的长江。江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却也映照不出他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尽管九江已入大明版图，可他的眉头依旧紧锁，没有丝毫放松之意。因为他知道，李东阳率领的强大船队仍盘踞在泉州，那令人胆寒的红衣炮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给大明带来灭顶之灾。大明所面临的危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汹涌暗流，远未到平息的时候。
而在遥远的福建泉州港，葡萄牙战船如同钢铁巨兽般整齐排列在水面上。李东阳身着华丽的锦袍，手中稳稳地拿着望远镜，眼神锐利如鹰隼。他透过镜片，仔细端详着港内森然排列的十门红衣炮，那些冰冷的炮口仿佛正诉说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戮。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却充满自信：“王守仁、张睿，你们莫要以为拿下九江便万事大吉了。这泉州才是专为你们精心布置的葬身之地！待我的船队浩浩荡荡北上之日，便是南京、北京陷入我掌中之时！”
站在一旁的葡萄牙船长听到这话，赶忙恭敬地递上一封密封严密的信件。他微微躬身说道：“大人，倭寇的船队早已在港外严阵以待，只等您的一声令下，便可即刻出发。” 李东阳接过密信，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胜利的景象。”
李东阳接过密信，眼中满是野心：“好！明日清晨，起航北上！让王守仁他们，尝尝红衣炮的厉害！”
此时的王守仁大军，正在九江城内休整，士兵们围着篝火睡觉，梦中还在期盼着早日平定叛乱，回家与家人团聚。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海战，正等着他们在泉州港爆发，而那十门红衣炮，将成为他们最可怕的敌人。悬念的种子就此埋下，大明的命运，仍悬在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