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缠绵(1/2)
“好,没有旁人。”
嬴昭乾的尾音拖得极长,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宋愿梨骤然泛红的耳根上,像一根羽毛,轻轻挑拨她最心虚的地方。
宋愿梨心头一跳,方才的辩解简直是不打自招,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绪。
风流名声罢了,她何曾真正怕过。
东顺风气开化,她贵为郡主,又有才干,些许情史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谈资,只要不涉及朝堂利害,谁又能真正诟病?
她方才的窘迫,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一种被长者突然点破私密的微妙羞恼。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弥补,却见嬴昭乾已重新低下头,重又拿起笔批阅奏章,仿佛刚才那句满是玩味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殿下,成安往日是有些贪玩,不知分寸,让殿下见笑了。”
嬴昭乾笔尖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知分寸便好。你回府也无旁的事,就再在宫中留几日,白日里过来我这儿,孤教你些本事。”
“多谢殿下栽培,成安必当用心学习。”
宋愿梨恭敬行礼,心头那点被看穿的尴尬已转化为隐隐的兴奋。
太女殿下亲自教导,哪位臣子能有这般殊荣?!
哦,原来是她宋愿梨吧。
宋愿梨退出御书房,廊下冷风拂面,她也终于冷静下来。
也是,太女殿下或许知晓些风声,但绝不会去细究她那些过往的情债。
方才那句话,或许只是基于对她性情的了解随口一诈。
她定了定神,朝临渊宫走去。
……
临渊宫书房的门虚掩着,她刚推开,一个身影便急急迎了上来。
嬴昭渊似乎一直等在门后,见她回来,立刻握住她的手。
“梨儿,皇姐怎么说?可有下旨?”
“殿下已经派福满公公去传旨了。”宋愿梨心头的纷乱被他安抚下来,“殿下还允我在宫中多留几日,说要亲自教我些东西。”
嬴昭渊眼睛一亮,狂喜瞬间冲垮了不安。
“多留几日?还要去皇姐那里?那我们相处的时间岂不是少了?”他立刻将这不舍转化为更紧的拥抱,低头在她颈侧轻蹭,“不管了,反正夜里夫人是我的。这几日,我们得好好庆祝。”
“庆祝什么?”宋愿梨被他蹭得发痒,笑着躲。
“自然是庆祝我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做你的夫君了。”嬴昭渊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份纯粹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还有庆祝夫人得蒙皇姐亲自教导,前程似锦。”
他总能将私情与她的“正事”巧妙地捆绑在一起,仿佛她的所有荣光,都与他息息相关,都值得他庆贺。
“怎么庆祝?”
……
接下来的日子,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韵律。
白日,宋愿梨前往承乾宫或御书房,跟随嬴昭乾学习;傍晚归来,便落入嬴昭渊以“庆祝”为名的温柔网中。
嬴昭乾将宋愿梨带在身边,处理政务时让她旁听,接见臣子时让她侍立,批阅奏章时偶尔会抽出一两份,让她先看,再问她的见解。
起初是些不甚紧要的民生条陈,后来渐渐涉及吏治考评以及边关粮饷调度。
嬴昭乾话不多,往往只是抛出一个问题,或是指出她见解中的疏漏之处,言简意赅,却总能切中要害。
“成安,你看这份关于漕运损耗的折子,户部与工部互相推诿,症结何在?”
“若派你去南边查这桩侵田案,你第一件事做什么?”
“为君者,用人不疑,然监督之道不可废。分寸如何把握?”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宋愿梨起初还有些紧张,但很快便沉浸其中。
她本就聪慧,有志于此,也在湘夏待过一段时间。嬴昭乾的每一句点拨,使她眼前愈发豁然开朗。
她开始学着洞察奏章字句背后的利益纠葛,去揣摩臣子言语之下的真实意图。
有时嬴昭乾也会让她试着拟写简单的批复意见,或是对某条政策进行利弊分析。
她写,嬴昭乾便在旁看着,偶尔提笔修改几个字,或是在她分析的基础上,轻描淡写地补充一两条她未曾考虑到的牵连。
某日。
“殿下,这样写是否太过直接了?”宋愿梨斟酌着措辞。
嬴昭乾瞥了一眼:“既要办事,便无须太多迂回。只要理据充足,态度明确便可。含糊其辞,反易生事端。”
“那若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触动利益?”嬴昭乾放下朱笔,看向她,“在其位,谋其政。若因惧怕触动利益便畏首畏尾,这朝堂不如交给他们去坐。你要学的不是如何避让,而是如何让你要做的事变得不得不做,让反对的人无从反对。”
这话语中的分量和锋芒,让宋愿梨仿佛窥见了一个更高远的权力世界。
每日从嬴昭乾处回来,宋愿梨脑中还萦绕着那些政务权谋,身上不免带着几分思索过的气息。
在踏入临渊宫,见到殷切迎上的嬴昭渊时,便会瞬间被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包裹。
嬴昭渊在这段时间也是变得更加贴心。
若她眉眼间带着疲惫,他便不再多言,只安静地拥着她,为她揉按太阳穴,或是煮上一壶安神的茶。
若她眼中尚有未褪的兴奋光彩,他便兴致勃勃地追问:“皇姐今日又教了夫人什么妙法?说与我听听?”
宋愿梨有时会拣些能说的与他分享,嬴昭渊便听得极其认真,时而点头,时而追问,眼神专注得仿佛她说的不是枯燥政务,而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嬴昭渊未必真对内容有多深的理解,但他享受这种参与感,享受她对他“倾诉”的这个过程。
当然,更多的夜晚,是属于“庆祝”的。
嬴昭渊的庆祝方式直接而热烈,仿佛要将白日的分离加倍补偿回来。
他的缠绵技巧越发精进,也越发懂得如何撩拨她的情绪,让她从那些繁复的权谋思虑中彻底抽离,沉入纯粹感官的浪潮。
“夫人白日用脑辛苦,夜里便好好放松,交给为夫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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