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各有各的情劫(1/2)

跟踪调查一个星期,林相贤感觉自己都快抑郁了,他坐在公园那棵大树上,看着不远处蹲坐草坪上的那群人。

傍晚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让空气中的悲伤浓郁了几分,

那群家伙每次聚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为情所困,连晚霞都显得格外凄婉。

这公园的僻静角落,硬生生被这群人哭成了“断肠崖”。

林相贤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各种哭诉,还好不懂爱,不然会不会也像这群人一样半死不活的?

跟踪到第十五天,林相贤合上笔记本,觉得实在没什么必要继续了。

这群人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情感纠葛,一天天的没正事,就知道哭坟,哭感情的坟。

他们与“语者”组织似乎毫无关联。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傍晚六点三十分左右,他发现有另一个人到来。

一个穿着深蓝色裙子的知性女人,出现在了人群中,约莫四十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亭亭玉立。

自称周老师,是受到指引,过来点醒深陷情劫的迷途之人。

这位导师是这两天才出现在情感论坛,没有什么发言,而是分享一些关于情劫的疗愈情感视频。

“你们的痛苦,我懂。”周老师的声音跟她人一样,知性,轻轻拍了拍一个啜泣女子的肩膀,“我们从今天起,这种纠缠难舍的痛苦,叫做‘情劫’。”

刚开始,这个导师并没有什么问题。

耐心地倾听每个人的故事,适时递上纸巾,说话时总是微微前倾身子,显得专注而尊重。

似乎真心想要帮助这群深陷情感漩涡的可怜人,走出情感泥沼。

周老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群人进行了归类。

虽然都是情劫,但是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感情经历,精确地将他们分为了五类。

“首先,第一类,执着被爱型。”

周老师缓缓踱步,目光扫过众人,

“其根源性可能源自某段错误情感,或许是家庭偏爱,造成的自我价值认知性的缺失,需要通过被爱呈现自身的存在价值。”

目光落在之前的女子——王艺潼身上:“成员当中,王艺潼最具有代表性。”

王艺潼猛地抬头,眼眶还红着。她没想到导师会单独点她的名字,毕竟同类型的人不少。

“你是一胎,由于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周老师的语气温和却笃定,显然了解过对方的家庭,过去,

“两三岁便能生活自理,不用长辈过多关注。

而在爸妈要了二胎之后,长辈关怀可以说是缺失。”

王艺潼的嘴唇微微颤抖,这些她只在第一次参加聚会时提过一句。

周老师继续道:“她很懂事,不争不抢不闹,长辈很放心,换来的是夸奖,但不是关爱。

她努力学习,争取成绩优秀,能够获得夸奖,去感受那些许的爱意。”

林相贤在树上简易记录,在原本收集的信息上画上标记。

观察到王艺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本来如果这一生不谈恋爱,这情感缺陷并不会被激发,你还是那个优秀的女孩。”周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

“但在毕业后的第一份职场生活,前辈的贴心指导,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爱了,暴露了问题。”

王艺潼忍不住回忆,那个总是耐心教她使用办公软件的男同事,想起他温和的微笑,明明普通的交流,自己却因而怦然心动,对方的疏远,自己直接崩溃。

“第一段感情的失败,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毕竟被忽视太久,已经习惯。”

周老师的话像一把破风刀,剖开她的伤口,“她渴望被爱,甚至主动出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林相贤注意到王艺潼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眼泪哗啦啦,哎,有那么痛苦吗?

“一次又一次,在情感索求中沉溺。”周老师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

“每一场失败感情,似乎都在否定她的存在价值,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很难进入一段平等的关系。”

周老师停顿了一下,让这些话充分被消化,然后进行剖析:

“她并非喜欢某个人,而是当她觉得某个人喜欢自己的时候,便会飞蛾扑火,对方若是有所疏离,便会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再一次被抛弃,被否定了吗?

陷入恋情回忆,不断用过往经历自证,自己不值得被爱。

对方若是伸手,她便会越缠越紧,直到让对方难以喘息,不得不放弃这段不健康,不平等的感情。”

王艺潼抱膝颤抖,哭到抽搐,周老师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击中她内心的脆弱,她也不想这样,但不知道要怎么办。

“总的来说,这类情感障碍,让这类人无法建立正常的感情纽带。

他们并非只会喜欢一个人,而是只要收到好感,可能就会给予回应,如果她很漂亮的话,后果可能是交往多个对象证明自己价值。”

周老师长舒一口气,说的有点多,而后再次开口解释:

“当然之所以为劫数,那自然不会有这种高光时刻,只会一次又一次经历被抛弃,直到醒悟的那一天。

如果深陷情劫,那便会一直索取,人生空洞,以如今的生存情况,最终被语者利用。”

“语者”二字让林相贤精神一振,触发关键词,但好像没有下文了。

“第二类,执着于某个人。”周老师转向另外几个人,眼睛盯着一位年轻男子,“这类相对简单,那就是占有欲,执念非常强烈。

罗文迪!”

被点到名的罗文迪下意识挺直了背。

“这类型不需要爱,而是需要某个人的爱,并坚定认为对方也爱自己。”

周老师直视着罗文迪的眼睛,“将某个人进行神化,唯一化,是生命的最后拼图。”

罗文迪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初中时的语言老师,知性文雅,温柔耐心,十来年过去了,他仍然记得她笑时嘴角的弧度。

“此类人有巨大的排他性,认为

此人只应天上有,只配爱我!

其他人在此人面前,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

幻想与此人共度一生,失去此人的话,就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就像是灵魂被割裂的痛,人生毫无色彩。”

周老师盯着罗文迪,似乎知道对方所有的秘密。

罗文迪想起老师结婚那天,他婚宴酒店外的街上徘徊到深夜,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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