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孩子(1/2)

1. 早晨的维生素与黑咖啡

秋敏荷发现杨硕亨的秘密是在一个普通的周三早晨。

那天她提前半小时到达妇产科办公室,打算整理前一天的病例记录。推开门时,她看见杨硕亨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正就着水吞下几片药片。

“教授,您不舒服吗?”秋敏荷放下包,关切地问。

杨硕亨显然没预料到她会这么早来,手一抖,药瓶掉在桌上。秋敏荷走过去捡起,看到标签上写着“复合维生素b族”。

“只是维生素。”杨硕亨接过药瓶,放回抽屉,“最近有点累。”

秋敏荷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里了然。距离上次墓园之行已经过去两周,杨硕亨的状态确实好了一些——至少他会在办公室里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偶尔还会参与科室里的病例讨论。但秋敏荷注意到,他依然吃得很少,睡眠显然也不足。

“您吃早饭了吗?”她问。

杨硕亨摇头:“不饿。”

“那怎么行。”秋敏荷转身走出办公室,十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纸袋,“楼下便利店买的饭团和黑咖啡。饭团是金枪鱼馅的,您上次说喜欢这个口味。”

杨硕亨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早餐,愣了愣:“秋医生,你不用……”

“快吃吧,八点有手术,要站三个小时呢。”秋敏荷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整理病历,“作为医生,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早餐的重要性。尤其是今天那台手术——双胞胎剖腹产,产妇有妊娠高血压,手术风险高,您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她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是医生对医生的专业建议。但杨硕亨听出了话里隐藏的关心——那种“我知道你状态不好,所以更要照顾好自己”的关心。

他打开饭团包装,咬了一口。金枪鱼和米饭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竟然真的觉得饿了。

“谢谢。”他低声说。

秋敏荷头也不抬:“不客气。咖啡要趁热喝。”

2. 手术室里的“小动作”

上午的手术确实如秋敏荷所说,是一场硬仗。

产妇三十四岁,第一胎,双胞胎,孕三十四周时出现严重妊娠高血压,药物控制效果不佳,决定提前剖腹产。杨硕亨主刀,秋敏荷做一助。

手术室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和器械交接的轻微碰撞声。

“血压?”杨硕亨问。

“145\/95,比术前升高。”麻醉医生回答。

杨硕亨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依然精准而稳定。切开皮肤,分离筋膜,进入腹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凌晨才睡了四个小时。

秋敏荷在旁边配合着,递器械,吸积液,拉钩暴露术野。她的眼睛时刻关注着杨硕亨——不是担心他技术不行,而是担心他体力不支。

果然,手术进行到一小时,秋敏荷注意到杨硕亨的额头开始冒汗。不是很多,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异常——杨硕亨是那种即使在最复杂的手术中也能保持干爽的医生。

“纱布。”秋敏荷对器械护士说,接过纱布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她抬起手,用纱布轻轻擦了擦杨硕亨额头的汗。

动作很自然,就像在擦自己的汗一样。

杨硕亨顿了顿,但没有停下手中的操作。他只是看了秋敏荷一眼,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某种说不清的情绪。

“谢谢。”他说。

“不客气。”秋敏荷面不改色,“您左边眉毛上还有一滴。”

手术继续进行。第一个胎儿取出,哭声嘹亮。第二个胎儿取出,有些微弱,新生儿科医生立即接手处理。杨硕亨开始缝合子宫,秋敏荷配合着,同时时不时观察他的状态。

“教授,您要不要休息一下?”趁着缝合间隙,秋敏荷轻声问,“我可以继续。”

“不用。”杨硕亨摇头,“马上就好。”

但他拿持针钳的手确实有些抖了。秋敏荷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更专注地配合着,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手术结束时,杨硕亨脱下手套,洗手衣的后背已经湿透一片。秋敏荷跟在他身后走出手术室,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补充电解质。”她说,“您今天出汗量异常,可能是低血糖的前兆。”

杨硕亨接过饮料,看着秋敏荷。她脸上依然是那副专业严肃的表情,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过于细致的关注,超过了一般同事的范畴。

“秋医生,”他开口,“你……”

“我去看看产妇术后情况。”秋敏荷打断他,转身走了,脚步快得像在逃跑。

杨硕亨站在原地,拧开饮料喝了一口。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甜了一下。

3. 午休时间的“强制休息”

中午,秋敏荷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

她拿着两份食堂打包的午餐,走进杨硕亨的办公室,发现他又在看电脑上的论文,面前的午餐原封未动。

“教授,吃饭了。”她把餐盒放在他面前,然后做了一件大胆的事——她伸手合上了杨硕亨的笔记本电脑。

杨硕亨抬头看她,眼镜后的眼睛睁大了。

“秋医生,我正在看一篇很重要的……”

“再重要的论文也没有吃饭重要。”秋敏荷在他对面坐下,打开自己的餐盒,“您知道吗?长期不规律进食会增加胃病风险,而胃病会影响手术状态。您作为妇产科教授,应该以身作则。”

她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是用医学知识在“教训”他。杨硕亨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秋敏荷说的都是对的。

“吃吧。”秋敏荷把筷子递给他,“今天有您喜欢的泡菜炒猪肉,我特意让阿姨多给了一勺。”

杨硕亨接过筷子,看着餐盒里堆得满满的饭菜,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总是担心他吃不好,总是给他盛很多饭,总是看着他吃完才满意。

那种久违的被照顾的感觉,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他低声说。

“我不是在照顾您。”秋敏荷夹起一块鸡蛋卷,“我是在确保我的上级医师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以便更好地完成工作。这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安全,是很严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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