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渔阳郡的慕沙(1/2)
岩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洞顶裂缝渗下的微光在石台和刻痕岩壁之间缓缓移动,像一柄无形的刻刀,度量着沉默的长度。
银阑最先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几乎是扑到了岩壁前,指尖小心翼翼地再次抚过那些深深浅浅、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圆润的刻痕。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从那个不规则的缺口圆环,到延伸的扭曲连接线,再到三个彼此纠缠又被分隔的符号,一寸寸地检视,口中无声地喃喃,像是在与早已逝去的师父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沈寻扶着聂九罗,让她靠坐在石台边,自己也紧张地望着那面岩壁。虽然看不懂,但她能从银阑和聂九罗的反应中感觉到这东西的分量。
聂九罗的目光,则死死钉在那个代表“影之匙残留”的、模糊流动的阴影符号上。在图示里,这个符号的位置最微妙——它没有完全处于那个大圆(“门”?)的内部,也没有完全在外,而是有一部分嵌在缺口处,延伸出的连接线,既触碰着“伪龙核心”的扭曲火焰,也若有若无地搭在“锁芯”的断裂锁链上,甚至还有一丝,似乎指向圆环外部某个未明确标注的点。
一个……桥梁?缓冲?还是……转换器?
她体内的银光残留,是否也扮演着类似的角色?不仅仅是在她体内三方力量间游移,还可能……连接着某种更外部的、未知的存在或状态?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寒意,却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缺口……”银阑终于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她指着那个不规则圆环的断裂处,“师父当年一直强调,‘门’并非完好,它在最后的浩劫中崩碎,留下的是‘碎片’和‘裂隙’。缚龙涧的‘伪龙’,是其中一个最大碎片与地脉怨念结合的产物。而这个缺口……”
她转头看向聂九罗,眼神亮得惊人:“可能不仅仅代表‘门’的破损,也可能象征着……某种‘不完整’或‘不稳定’的状态。是危险的源头,但也可能是……能量流动的‘出口’或‘接口’!”
沈寻有些跟不上:“接口?连接什么?”
银阑的呼吸急促起来:“连接什么?可能是更广阔的能量海,可能是‘门’的另一侧残留的秩序法则,也可能是……某种我们可以主动引入、用以‘中和’或‘重塑’内部混乱的外力!师父的图示将‘影之匙’符号的一部分放在缺口处,是否在暗示,这东西……天然就具备在这种‘缺口’状态下进行连接、甚至‘修补’或‘转译’的潜能?”
她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块暗银灰色的板子,紧紧握在手中,又看向岩壁上的刻痕,仿佛要将两者烙印在一起。“这块板子!它对你体内力量的‘平衡僵持’状态有反应,能激活那种古老符文!那些符文,会不会就是一种描述‘平衡状态’或‘连接法则’的‘语言’?而师父留下的这个图示,就是最基础的‘语法’或‘架构’!”
这个推测大胆得近乎疯狂,却逻辑自洽地串联起了所有的线索——聂九罗体内的三方僵局、神秘板子的反应、古老符文、师父的图示研究。
聂九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牵扯着肋间的伤口一阵闷痛,但她毫不在意。银阑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迷雾。
不是单纯的对抗或压制,也不是绝望的同归于尽。而是……引导、连接、利用那固有的“缺口”与“桥梁”,去构筑一个新的、哪怕只是暂时稳定的……“结构”?
像用残缺的砖石和粘合剂,在废墟上垒起一道勉强挡风的矮墙。
这很难,成功率渺茫,但至少……是一个“方法”,一个建立在理解而非蛮干之上的“思路”。
“……怎么用?”聂九罗嘶哑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知道了“语法”和“架构”,如何写出具体的“句子”?如何在她这具破败的身体里,实施这种危险的“构筑”?
银阑眼中的狂热稍稍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凝重的深思。她摇了摇头,坦诚道:“我不知道。图示太简陋,板子的符文我们无法解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根本无法承受任何主动的能量操作。这只是一个……方向。一个需要大量时间、研究、甚至可能需要特定条件或媒介才能尝试的方向。”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而且,我们必须考虑到风险。任何试图利用‘缺口’进行连接或引入外力的行为,都可能在瞬间打破你体内脆弱的平衡,或者引来我们根本无法控制的、来自‘缺口’另一端的东西。那可能比伪龙核心彻底爆发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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