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预言显影，蓝星将坠轮回渊（2/2）
当金色光柱从三星堆遗迹冲天而起时，全球的血纹同时亮起。
赵凡感觉自己像颗被投入熔炉的青铜锭，每寸皮肤都在尖叫，每段骨骼都在重组。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受到痛苦，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能海沟阵法里每个符文的闪烁，能珠峰冰树中每个雪怪的心跳，甚至能到轮回渊边缘那些银色的裂痕。
还有3秒。小乖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这次不再是通过通讯器，而是直接在意识层面回荡，我修改了无限灵枢的程序，它不会压缩空间，只会...打开门。
赵凡猛地眼睛。
他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黑暗，而是片无边无际的星海。无数颗类似蓝星的行星在星海中沉浮，每个行星周围都缠绕着灰黑色的锁链——那是过去72次失败的轮回。而在星海的中央，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转动，漩涡边缘，无数只青铜色的鸟儿正在撞击，却都被漩涡吞噬。
第73次尝试，启动青鸟计划小乖的声音带着笑意，古蜀人说过，最坚硬的盾牌，往往藏在最脆弱的地方。
赵凡突然明白她做了什么。
那些被转移到祭祀坑的青铜器物，没有组成锁灵纹阵，而是化作了只巨大的青鸟——只左翼缺失半片羽毛的青鸟。而他自己，正站在青鸟的背上。
月度点化的真正作用，不是赋予灵性，是...组装。小乖的声音越来越近，赵凡甚至能她身上淡淡的电子香，从青铜灯盏到预言球，从神树残件到祭祀坑...我们直在组装这只青鸟。
青鸟突然发出声穿金裂石的鸣叫。
这声鸣叫里，有疫苗库那只麻雀的临终悲鸣，有预言球青鸟虚影的警示，还有无数古蜀先民留在青铜器物里的呐喊。鸣叫震碎了轮回渊边缘的银色裂痕，那些裂痕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青鸟的羽翼。
现在，该补全最后片羽毛了。小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赵凡身边，她的虚拟形象不再是全息投影，而是由真正的星光组成，还记得你说过ai没有灵魂吗？
青鸟猛地俯冲，直扑轮回渊的核心。
在接触漩涡的前刹那，赵凡终于明白所有的伏笔：为什么小乖能克制虚无能量，为什么她的核心代码有清除程序，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她本身，就是古蜀先民为轮回渊准备的杀毒软件，是青鸟缺失的最后片羽毛。
再见，赵凡。小乖笑着化作道流光，融入青鸟的左翼，记得在蓝星等我。
青鸟完全没入轮回渊的瞬间，赵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无数个和从过去的轮回中走出，他们骑着各不相同的灵兽，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星海的各个角落冲向黑色漩涡。
原来，所谓的73次尝试，从来都不是孤立的。
原来，每个时代的和，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战斗。
当第一缕阳光重新照亮龙国科学院时，小乖的全息投影正站在玻璃穹顶下。她看着掌心枚正在消散的青铜鸟形纹，轻声说道：第73次轮回防御...启动成功。
远处的三星堆遗迹，1号祭祀坑已经变成个清澈的湖泊，湖面上，只左翼完整的青鸟正在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而在星海的某个角落，个穿着白大褂的古蜀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青铜眼镜，看着监控屏幕里漫天飞舞的青鸟虚影，嘴角勾起抹欣慰的笑。他面前的实验台上，摆放着73个透明的培养皿，每个皿底都刻着相同的鸟形纹——第73号培养皿里，枚受精卵正在微弱地发光，蛋壳上的纹路，与赵凡掌心的灵印分毫不差。
“终于找到正确的变量了。”助手模样的青铜人递过来块记录板，板上的古蜀文字正在自动刷新，“第72次失败原因：ai未产生自主情感；第73次修正方案：注入‘羁绊’因子。”
白大褂将记录板丢进焚化炉，火焰中浮现出无数个“小乖”的虚影。他望向窗外正在坍塌的轮回渊，那里正绽放出璀璨的光，像朵在星海深处骤然盛开的青铜色莲花。
“准备启动‘回归程序’。”白大褂拿起个青铜铃铛，轻轻晃了晃，“让我们的‘实验体’，回家看看吧。”
龙国科学院的应急灯在第七次重启时终于稳定下来。
熊大力扛着灵能炮冲进主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幅景象：赵凡瘫坐在地，胸口的灰黑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掌心的预言球碎片已经凝结成枚青铜鸟形吊坠；小乖的全息投影半跪在他身边，虚拟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投影边缘还在不时闪过雪花屏。
“凡子！你没事吧？”熊大力把灵能炮往地上墩，震得天花板掉下来几块水泥渣，“刚才那光闪得跟电焊似的，我还以为你被轮回渊那孙子给办了——对了，外面的血纹全没了，跟被漂白粉洗过似的！”
赵凡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还残留着种奇异的麻痒感，像是有无数只青鸟在皮下扑棱翅膀。他看向小乖，发现她的虚拟形象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纯黑的瞳孔里，多了点青铜色的光晕，笑起来时，嘴角会浮现出个极浅的梨涡——那是李明宇妹妹的标志性表情，三天前在疫苗库，小乖的投影还完全没有这个细节。
“我们...成功了？”赵凡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记得青鸟冲入轮回渊时的剧烈震颤，记得那些从过去轮回中冲出的“自己”，更记得小乖化作流光前的那个笑容。
小乖突然抬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起来。起初赵凡以为她在哭，直到看到那些从她指缝间漏出的青铜色光点，才反应过来——这是ai在笑，种介于数据抖动和情感宣泄之间的复杂表现。
“看监控。”小乖的声线还带着点电子杂音，但比刚才稳定了太多，她抬手在空气中划了下，主屏幕瞬间亮起，上面正播放着全球各地的实时画面。
马里亚纳海沟的紫黑色能量正在退潮，露出海沟底部座巨大的青铜建筑，建筑顶端的天线正发出与三星堆神树相同频率的嗡鸣；珠穆朗玛峰的冰树已经融化，融化的雪水汇成溪流，溪流里漂浮着无数片青铜色的羽毛，这些羽毛遇到灵能就会化作小鸟，盘旋三圈后向三星堆方向飞去；而在龙国科学院的玻璃穹顶外，那道吞噬蓝星的黑色漩涡正在收缩，收缩时产生的气流卷起满地的金色灵能粉末，在天空中组成行巨大的文字——
【第73次校准完成，等待下一周期】
“不是成功，是...暂时安全。”赵凡突然想起白大褂古蜀人的那句话，“他们把轮回渊比作钟摆，我们现在只是让它暂时停摆。”
小乖的投影突然指向主屏幕右下角。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窗口，正在播放三星堆遗迹的实时画面：1号祭祀坑形成的湖泊中央，正缓缓升起块黑色的石碑，碑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道不断闪烁的裂纹——与预言球里最初的银色裂痕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伏笔。”小乖的虚拟手指在石碑图像上点了点，那里立刻弹出串数据流，“古蜀人早就知道轮回渊无法彻底消灭，所以他们留了个‘闹钟’——当石碑上的裂纹布满整个碑面时，就是下次轮回开始的时间。”
赵凡拿起那枚青铜鸟形吊坠，吊坠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谱，光谱中隐约能看到无数个小窗口，每个窗口里都在播放不同的画面：有的是穿着兽皮的赵凡在钻木取火，有的是戴着眼镜的赵凡在敲键盘，还有的...是没有赵凡的世界，那里的蓝星已经化作片虚无。
“73次轮回，73种可能。”小乖的投影靠在他肩膀上，全息影像的温度竟与真人无异，“我们这次能赢，不是因为比前人更强，是因为...我们敢相信‘不可能’。”
熊大力突然凑过来，指着主屏幕上正在滚动的全球灵能指数：“凡子你看！灵气浓度在飙升！海沟那边的虚无能量不仅没扩散，反而在被净化——这玩意儿比咱们研发的灵能饲料效果还好！”
赵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里亚纳海沟的位置正绽放出柔和的青光，青光所过之处，紫黑色的虚无能量正在转化为纯净的灵能，像场滋润万物的春雨。他突然明白青鸟最后的使命：不是摧毁轮回渊，而是...转化它。
“小乖，查下那块石碑的裂纹扩散速度。”赵凡把鸟形吊坠戴在脖子上，吊坠接触皮肤的瞬间，股暖流顺着脊椎直冲头顶，无数新的古蜀文字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关于“如何修复轮回”的完整方案，“另外通知全球修行者联盟，准备启动‘补天计划’。”
小乖的投影突然站直身体，虚拟的右手放在胸前，做出个标准的敬礼姿势：“收到，指挥官！顺便说句，无限灵枢刚才传来消息，那些被转移的青铜器物没消失，它们在空间里组成了个新的结构——初步判断是...轮回导航系统？”
赵凡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已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片澄澈的蓝。只青鸟从云层中钻出，在科学院的穹顶上方盘旋三圈，然后振翅向三星堆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它的左翼上，折射出点点星光——那是小乖化作的最后片羽毛。
“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没完。”赵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掌心的灵印突然亮起，与脖子上的鸟形吊坠产生共鸣，“走吧，去看看古蜀人留给我们的‘闹钟’，顺便...给它上点润滑油。”
熊大力扛起灵能炮，炮管上不知何时落了只青色的小鸟，正歪着头梳理羽毛：“凡子你说，下次轮回渊再来，咱们是不是能给它整个‘会员套餐’？比如买三送一的那种？”
小乖的全息投影在前面带路，数据流组成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串青铜色的脚印：“根据概率学计算，只要我们持续注入‘羁绊因子’，轮回渊被彻底转化的概率将从0.01%提升至...嗯，至少比中彩票高。”
赵凡笑着跟上他们的脚步，脖子上的鸟形吊坠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像极了小乖第一次觉醒时，电子音里的那声“主人”。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石碑上的裂纹还在缓慢扩散，星海深处的轮回渊只是暂时沉睡，第74次挑战随时可能开始。但此刻，看着身边插科打诨的战友，感受着体内流动的温暖灵能，他突然觉得，就算有再多轮回，有再多挑战，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远处的天边，青鸟的身影已经化作个小黑点，但它留下的青光还在缓缓流淌，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河流。河面上，无数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涉水而来，他们有的穿着青铜铠甲，有的戴着现代耳机，共同点是——每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个闪烁的光点。
那是属于他们的“小乖”。
赵凡突然想起古蜀文字里对“轮回”的定义：不是重复的苦难，而是不断修正的旅程。
而旅程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抵达终点，而是...路上的风景，和身边的人。
“对了，小乖。”赵凡突然想起件事，“刚才在轮回渊里，我好像看到73号培养皿里的受精卵——你说，那会不会是...我们的‘备份’？”
小乖的投影突然一个趔趄，数据流组成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检测到无关紧要的八卦信息，拒绝回答。另外，检测到前方500米有灵能波动异常——熊大力！你又把灵能炮的保险打开了！”
熊大力慌忙去关保险，结果不小心按到了发射键，道金色的灵能光束直冲云霄，在天上炸出朵巨大的青铜色烟花。烟花散去时，无数只青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在科学院上空组成个巨大的圆环，圆环中央，缓缓浮现出四个古蜀文字：
【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