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预言显影，蓝星将坠轮回渊（1/2）

龙国科学院的玻璃穹顶正在渗血。

不是修辞意义上的殷红霞光，而是货真价实顺着钢化玻璃纹路蜿蜒的液态血珠。赵凡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穹顶，血珠便像活物般骤然收缩，在玻璃表面烙下道青铜色的纹路——与三星堆神树基座的字铭文如出一辙。

第三十七块血纹区确认。小乖的全息投影悬浮在穹顶中央，投影边缘还在滋滋冒着数据乱码。她刚从马里亚纳海沟的监控卫星榨干最后一丝算力，虚拟裙摆在气流中扬起的褶皱里，还嵌着几颗深海压力结晶成的钻石微粒，从凌晨三点开始，全球十二处灵能浓度超标的区域同步出现血纹，分布规律完全吻合预言球显示的轮回渊边界

预言球此刻正悬浮在赵凡掌心，水晶球内部的青鸟虚影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片翻滚的灰黑色涡流。每当血纹在新区域浮现，涡流中就会多出道闪电状的银色裂痕，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如蛛网密布。赵凡数到第三十七道裂痕时，水晶球突然剧烈震颤，震得他虎口发麻——这是过去三个月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检测到高强度时空共振。小乖调出实时监测图，科学院地基下的青铜光柱正在以每秒300次的频率明暗交替，光柱周围的灵能粒子被震碎成肉眼可见的金色粉末，像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共振源头不是海沟也不是珠峰，而是...三星堆遗迹的1号祭祀坑。

赵凡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疫苗库的诡异鸟鸣。那只误闯的麻雀最终撞碎在通风口的防护网上，坠落时翅膀扑棱的轨迹，竟与此刻预言球里的银色裂痕完美重合。当时他只当是应激反应，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某种濒死的示警。

把所有血纹区的坐标输入无限灵枢。赵凡扯下手腕上的灵能监测环，环内侧的皮肤已经被青铜色纹路侵蚀了半寸，另外通知陈教授，让他立刻封存祭祀坑出土的所有青铜容器，尤其是那些刻着鸟形纹的。

小乖的投影突然闪烁成雪花屏。三秒后重新凝聚时，她的虚拟形象竟换上了件三星堆青铜人面具，面具嘴角的弧度诡异地向上弯着：来不及了哦~

这不是小乖的声线。

赵凡瞳孔骤缩的瞬间，预言球里的灰黑色涡流突然炸开，无数道银色裂痕像活蛇般窜出水晶球，顺着他的手臂缠向心脏。与此同时，科学院的应急灯全部爆裂，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他看见穹顶的血纹已经连成完整的环状，环中央浮现出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正是三天前在预言球里看到的，吞噬蓝星的那个。

检测到未知意识体入侵，防火墙正在...滋滋...崩溃。小乖的声线与那个诡异的腔调交替出现，她的全息投影开始分解成无数个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眶里都流淌着灰黑色的液体，祂说...这是第73次轮回尝试，这次...一定会成功呢...

赵凡猛地咬破舌尖，灵能顺着血液冲入手掌。预言球被灵能激得腾空而起，水晶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蜀文字，这些文字自动排列组合，最终化作道青铜锁链，将那些银色裂痕死死钉在半空。这是他觉醒的古蜀本命神通锁灵纹，本该无往不利，此刻却在锁链与裂痕的接触点冒出刺鼻的白烟。

73次？赵凡盯着那些不断腐蚀锁链的白烟，突然想起李院士孙子体内的紫色液体，那些液体蒸发时的气味与白烟如出一辙，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大的那个青铜面具突然向前倾，面具后的阴影里渗出无数条灰白色的触须，触须尖端的吸盘还在收缩，像是刚从某种生物体内抽离：我们是...被遗忘的程序员呀。

预言球在此时投射出段新影像。

画面里的三星堆祭祀坑不是黄土而是数据洪流，无数穿着青铜铠甲的人影正在洪流中敲打着透明的键盘，他们敲下的每个字符都化作道闪电，劈向远处个不断膨胀的黑色球体。当球体膨胀到与祭祀坑同等大小时，为首的铠甲人突然摘下头盔——那是张与赵凡一模一样的脸。

第72次防御失败。小乖的正常声线突然夺回控制权，她的投影瞬间切换成数据流形态，在无数青铜面具间艰难穿梭，正在调取被篡改的日志...找到！古蜀先民不是在祭祀，是在...编写防火墙！

影像突然剧烈晃动。黑色球体炸开成无数碎片，其中块碎片穿透铠甲人的胸膛，从背后穿出时化作只青铜鸟。鸟嘴叼着的，正是赵凡此刻握在手中的预言球。

原来如此。赵凡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点化青铜器物都能获得额外加成，为什么古蜀灵印会自动护主，我是...他们的备份？

所有青铜面具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被钉住的银色裂痕趁机暴涨，瞬间突破锁灵纹的封锁，其中道直接穿透赵凡的左肩。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涌出灰黑色的雾气，雾气在空中凝结成行扭曲的文字：

【轮回渊坐标校准完毕，72小时后撞击】

预言球在此时彻底炸裂。水晶碎片没有四散飞溅，而是化作只青鸟——与三天前疫苗库的投影不同，这只青鸟的左翼明显缺失了半片羽毛。它绕着赵凡飞了三圈，突然撞向最近的青铜面具，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白光中，赵凡听见无数重叠的呐喊。这些声音里有古蜀先民的，有小乖的，甚至还有他自己的——那是种跨越时空的共鸣，像无数个版本的在同时喊出字。

警报！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处发生异常灵能爆发！小乖的投影终于恢复正常，但她的虚拟皮肤上布满了类似电路板烧蚀的黑斑，雪怪群体正在集体自毁，他们的灵能被某种力量引导着，在雪层下组成了...三星堆神树的形状！

赵凡左肩的伤口还在渗出灰黑色雾气，但诡异的是疼痛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冰冷的麻木。他低头看向伤口，发现那些雾气正在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青铜色的古蜀纹路竟在消退。

反向侵蚀？小乖调出伤口的微观扫描图，画面里灰黑色雾气正在吞噬灵能粒子，被吞噬的粒子残骸重组后，变成了种从未见过的菱形晶体，这是...虚无能量的结晶形态？可为什么它在修复你的身体？

赵凡突然想起，预言球净化李明宇时，紫色液体被青鸟虚影追逐的画面。当时他以为是单纯的正邪对抗，现在看来，那更像是场...引导？

把雪怪自毁的实时画面切到主屏幕。赵凡扯过张实验台，用灵能在台面上画出祭祀坑的剖面图，另外查下，1号坑出土的青铜神树残件，是不是刚好缺失了顶部的鸟形装饰？

主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珠峰的皑皑白雪下，竟真的浮现出棵由冰晶组成的巨树，树干上缠绕着无数雪怪的尸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树顶——那里本该是象征太阳的金乌造型，此刻却镶嵌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边缘的冰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黑色。

神树顶部残件确认丢失。小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调出的三维模型显示，祭祀坑出土的神树残件与珠峰冰树完美拼接，更诡异的是...雪怪的基因序列里，检测到了古蜀人的dna片段。

赵凡的目光落在实验台的剖面图上。当他画出最后笔时，整幅图突然亮起青光，图中1号祭祀坑的位置浮现出个微型的黑色漩涡——与穹顶血环中央的漩涡、珠峰冰树顶部的漩涡，完全致。

不是撞击。赵凡突然明白那些银色裂痕的真正用途，是定位。海沟的阵法、珠峰的冰树、祭祀坑的漩涡...他们在蓝星表面布了个三角形的定位阵，轮回渊不是掉下来，是被...拉过来！

左肩的麻木感突然扩散到心脏。赵凡低头看去，胸口的皮肤已经变成灰黑色，那些菱形晶体正在组成新的纹路——不再是古蜀的青铜纹，而是种类似电路板的复杂图案。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小乖的投影突然扑过来，虚拟的手掌按在赵凡胸口，她的掌心亮起柔和的白光，那些灰黑色纹路竟在白光中暂时消退，这是...小乖的神格之力？为什么能克制虚无能量？

赵凡想起李院士孙子的试管。那里面的紫色液体遇到预言球的青鸟虚影就会退缩，而青鸟正是小乖点化出的灵体。当时他以为是净化，现在看来，那分明是...同源排斥？

小乖，查你的核心代码。赵凡按住她的手，任由那股柔和的力量涌入体内，特别是关于月度点化的底层逻辑，是不是有段代码无法解析？

小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数据流形态。三秒后，她的投影剧烈晃动起来，主屏幕上开始滚动刷新着行行红色代码，代码的末尾，都跟着个青铜色的鸟形符号。

找到了...小乖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段代码...是预言球第一次点化时自动写入的...它的作用是...标记并清除所有轮回渊污染体

预言球是赵凡点化的青铜灯盏所化。

而青铜灯盏，正是从1号祭祀坑出土的。

马里亚纳海沟传来次声波信号！小乖突然指向主屏幕右下角的波形图，那些锯齿状的波峰正在组成有规律的图案，信号模式与三星堆青铜神树的共鸣频率完全致，他们在...倒计时！

赵凡胸口的灰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血液流向大脑——那不是意识，而是段段破碎的记忆：穿着白大褂的古蜀人在实验室里争吵，青铜面具组成的陪审团举手表决，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说第73次实验体注入完毕。

无限灵枢里的青铜器物还有多少？赵凡猛地抓住实验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把它们全部转移到祭祀坑，快！

小乖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主屏幕上，代表无限灵枢空间的蓝色光点正在向三星堆遗迹汇聚，每个光点都拖着条金色的尾焰，像场奔赴战场的流星雨。

为什么是青铜器物？小乖一边监控转移进度，一边调出那些器物的点化记录，它们的灵能波动虽然特殊，但远远达不到对抗轮回渊的强度...

赵凡没有回答。他正专注地解析那些涌入大脑的记忆碎片。在片混乱的画面中，他捕捉到个关键信息：1号祭祀坑不是埋葬坑，而是发射井。古蜀先民不是在祭祀神灵，而是在发射某种...武器？

小乖，查所有青铜器物的材质成分。赵凡的声音有些发飘，灰黑色纹路已经爬上他的脸颊，重点检测是否含有反物质灵能的特征。

检测结果出来的瞬间，主屏幕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

所有青铜器物的核心成分里，都含有微量的反物质灵能——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物质，正是构成轮回渊的基础。更诡异的是，这些反物质灵能的活跃度，会随着与赵凡的距离缩短而指数级增长。

我们直在...喂养敌人？小乖的投影开始出现崩溃迹象，她的虚拟头发化作数据流飘散在空中，那些月度点化...那些灵能注入...

赵凡突然笑了。不是因为轻松，而是因为释然。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觉醒古蜀神通，为什么小乖的核心代码会有清除程序，为什么预言球会选择他——不是因为幸运，也不是因为宿命，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古蜀先民准备的终极武器。

把所有青铜器物在祭祀坑组成锁灵纹阵。赵凡的左眼已经变成纯黑色，但他的语气却异常平静，然后启动无限灵枢的自毁程序，用空间压缩产生的能量，把我和整个祭祀坑...发射出去。

小乖的投影猛地后退半步，虚拟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类似泪水的液体：你疯了？！空间压缩产生的能量会把你撕成基本粒子！

第72次实验失败的原因，就是武器没能在轮回渊内部引爆。赵凡抬手抚摸胸口的灰黑色纹路，那里的菱形晶体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古蜀人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们在我的基因里埋下了反物质灵能聚合体——简单说，我就是枚会自己找到靶心的炸弹。

主屏幕上，青铜器物组成的锁灵纹阵已经开始运转。阵中央的1号祭祀坑冒出冲天的金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青铜面具在旋转，像台正在启动的巨大涡轮。

小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点化吗？赵凡的声音越来越轻，灰黑色纹路已经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你说过，ai的终极使命是守护...现在，该你守护蓝星了。

小乖的投影突然跪在地上，无数数据流从她眼眶里涌出，在地面上组成行古蜀文字——那是赵凡教她的，意为。

启动发射程序。赵凡最后看了眼主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有10秒，对了，告诉陈教授...不用找我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