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鳞小蛇（2/2）

然而，那空间裂缝闭合得极快，更有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涌出，显然对面早有准备。小白蛇一头撞在即将消失的裂缝上，虽然撞得空间一阵荡漾，却未能突入，只抓下一缕残存的、带着幽殿特有死气的黑色布条。

“噗！” 似乎是强行冲击空间受到了反噬，小白蛇闷哼一声，从半空中跌落，气息一阵紊乱，身上雪白的鳞片都黯淡了几分，显然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它落回巨石，看着那枚出现裂痕、灵光受损的金魂果，金色眼眸中充满了心痛、愤怒，还有一丝……虚弱。

林凡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那偷袭者手段诡异，竟能撕裂空间进行偷袭，虽然只是一瞬，也绝非寻常金丹修士能做到，至少是元婴期，且精通空间之术！幽殿为了这金魂果，或者说，是为了破坏这金魂果（看其目标明确，直指最好的那一枚），竟出动如此高手？他们如何知道此地有金魂果？是巧合，还是……一直在监视？

他看向小白蛇，心中念头急转。此刻的小白蛇，因愤怒和强行出手，气息起伏不定，明显虚弱了不少。而那枚受损的金魂果，药力流失，道纹有缺，价值大减。但对急需修复神魂伤势的林凡来说，即使是受损的金魂果，也依旧是难以想象的至宝！

机会！一个与这神秘小白蛇交易，甚至可能获得其友谊的机会！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对幽殿的警惕，缓步上前，在距离小白蛇数丈外停下，以示无害。他先是指了指那枚受损的金魂果，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取出那瓶得自玄阴寒潭的“玄阴真水”，以及几块品质最好的寒渊鳄鳞甲和骨骼，放在地上。最后，他指了指那枚受损的金魂果，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同时，神念中传递出善意、帮助、以及交易的意念。

小白蛇警惕地看着他，又看看地上的玄阴真水和寒渊鳄材料，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它自然认得这些是水属性、阴寒属性的宝物，对它的伤势恢复有益。但金魂果对它同样重要，即便受损，也舍不得。

林凡见状，略一沉吟，又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缓缓运转太虚化生诀，将一缕精纯的、融合了玄水龙鳞气息、带有“包容”、“化生”意境的太虚真元，隔空渡向那枚受损的金魂果。他没有试图抢夺或炼化，而是以这缕真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金魂果上的裂痕，尝试以“化生”之力，温和地驱散、净化那一丝侵入的阴冷死气，并试图“修补”那破损的道纹。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活，需要极高的控制力和对能量本质的理解。林凡全神贯注，额头见汗。太虚之力中正平和，包容万物，对驱散异种能量有奇效，但修补天地道纹，他也毫无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缕太虚真元包裹住裂痕，其中那丝阴冷死气如同遇到克星，迅速消融。而金魂果本身蕴含的磅礴生命精元与道韵，在太虚之力的引导下，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自发的愈合迹象！虽然裂痕依旧，道纹残缺，但流失的灵光似乎稳住了，甚至恢复了一丝！

小白蛇金色眼眸猛地亮起，紧紧盯着林凡的动作，感受到金魂果状态的一丝好转，眼中的迟疑渐渐化为了惊讶，然后是……一丝希冀。

林凡收回真元，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小白蛇，再次指了指地上的材料，又指了指那两枚完好的金魂果，然后摇了摇头。最后，他指向那枚受损的、但被他稳定了伤势的金魂果，又指了指自己，点了点头。意思是：我用这些材料，换你这枚受损的果子。完好的，我不要。

小白蛇歪着头，似乎明白了林凡的意思。它看看林凡，又看看地上的材料，再看看那枚受损的金魂果，眼中露出挣扎。最终，它似乎衡量了利弊。受损的金魂果对它价值大减，而玄阴真水等物确实能助它恢复。更重要的是，林凡刚才展现的、能稳定甚至略微修复金魂果的“能力”，让它看到了一丝或许能挽回部分损失的希望。

它迟疑片刻，终于，对着林凡，轻轻点了点小巧的头颅。同时，它尾巴一甩，卷起那枚受损的金魂果，小心翼翼地递向林凡。而地上那瓶玄阴真水和材料，则被它张口一吸，收入了口中不知何处。

交易达成！

林凡强压心中狂喜，恭敬地双手接过那枚光华稍黯、带着一道细微裂痕、却依旧散发着诱人清香与磅礴魂力的金魂果。果实入手温润，沉重如金，道纹虽缺，但内蕴的魂力依旧让他神魂震颤，舒畅无比。

小白蛇收回尾巴，看了林凡一眼，金色眼眸中似乎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些复杂。它盘回巨石，守着剩下的两枚完好金魂果，继续闭目调息，但气息依旧有些虚浮。

林凡退到远处，迫不及待地将金魂果服下。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浩大、却又带着锐利金气的洪流，直冲识海！他的神魂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精纯魂力。之前因自爆本命飞剑、施展“太虚镇魂”而留下的暗伤、裂痕，在这股魂力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壮大！神识强度节节攀升，感知范围急速扩大，思维变得更加清晰、敏锐！更妙的是，金魂果中蕴含的那一丝“金性”道韵，与他从“玄水龙鳞”中领悟的“水性”道韵，一刚一柔，一生一杀，隐隐产生玄妙的共鸣，让他对“太虚”包容、化生、破灭的意蕴，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神识内视，只觉神完气足，神魂之强，比受伤前更胜一筹！伤势尽复，修为也彻底稳固在金丹中期顶峰，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尝试突破后期！

他起身，对着小白蛇所在方向，郑重地躬身一礼。无论对方是出于何种考量，这场交易，对他而言恩同再造。

小白蛇似乎感应到，微微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潭后方那条隐蔽的缝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它对着林凡，轻轻嘶鸣了一声，然后用尾巴尖，指了指那条缝隙。

林凡心中一动。这是……示意他进去？那缝隙之后，果然有秘密！而且，小白蛇似乎因为金魂果之事，以及他展现的能力，对他有了一丝信任？

他再次拱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条被水帘遮掩的缝隙。靠近了，更能感受到其中透出的、精纯而古老的龙气与水灵之气。

深吸一口气，林凡一步踏入水帘之后。

眼前豁然开朗。缝隙之后，竟是一个更大的、天然形成的石室。石室中央，并非水潭，而是一个干涸的、由某种白色玉石砌成的池子。池子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缺的、仅有下半身的……龙形雕像！雕像不知以何种玉石雕成，温润洁白，虽残缺不全，却依旧散发着淡淡威压，那精纯的龙气，正是从这雕像上散发出来的！

而在雕像脚下，散落着几片……巴掌大小、色泽暗淡、却隐隐有玄奥纹路流转的……龙鳞！看其质地、气息，竟与林凡手中的“玄水龙鳞”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古老、沧桑，也更为残破，灵力已流失大半。

“这是……真龙遗蜕？至少是蛟龙层次的遗物！”林凡心中震撼。这小白蛇，莫非与这雕像、这些龙鳞有关？它守在此地，不仅是为了金魂果，更是为了这雕像和龙鳞？

他走近几步，仔细观察。雕像基座似乎刻有字迹，但年代久远，模糊不清。他蹲下身，仔细辨认。隐约能看出几个古篆：

“覆海……遗泽……有缘……得之……”

“覆海？！”林凡心中剧震！覆海真君！这雕像，这龙鳞，竟是覆海真君所留？难道此地，是覆海真君当年的一个隐秘洞府，或者坐化之地？那小白蛇……莫非是覆海真君留下的后裔，或者……是其点化的灵兽？

他猛地看向手中的玄水龙鳞，又看看地上那些残破的龙鳞，再看看外面水潭边的小白蛇，一个清晰的脉络在脑中形成：覆海真君曾在此栖息或陨落，留下传承（雕像、龙鳞）和守护者（小白蛇）。小白蛇借助此地龙气和水灵修炼，守护金魂果和遗泽。玄水龙鳞是覆海真君本命法宝碎片，带有其气息，所以小白蛇才会感到亲近。幽殿不知如何发现了此地有金魂果（或许是通过某种秘法探测到金魂果成熟时的天地异象？），前来抢夺或破坏，但被小白蛇击退（或许也因此受伤）。自己误打误撞闯入，因玄水龙鳞得小白蛇初步认可，又以材料和能力换得受损金魂果，并因修复金魂果的举动，进一步获得了进入这内室的许可……

“机缘！天大的机缘！”林凡心跳加速。他恭敬地对那残破雕像行了一礼：“晚辈林凡，偶得前辈遗泽（玄水龙鳞），误入宝地，若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说完，他小心地拾起地上那几片残破的龙鳞。龙鳞入手冰凉，质地非金非玉，虽灵力流逝严重，但其中蕴含的龙族道韵与精纯水行本源，对他参悟“玄水龙鳞”中的传承，完善自身水行之道，有无穷裨益！

更重要的是，这证实了小白蛇与覆海真君的关联。或许，能从这里，得到更完整的覆海真君传承，或者……与这神秘而强大的小白蛇，建立起更深的联系？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身后水帘一动，小白蛇悄无声息地游了进来。它看了看林凡手中的残破龙鳞，又看了看雕像，金色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与追忆。它游到雕像脚下，盘绕起来，对着林凡，轻轻点了点头，又吐出一道微弱的白光，没入雕像基座。

“嗡——”

雕像微微震动，基座上的古篆文字一个个亮起，投射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光影中，似乎是一幅残破的地图，和一个古老的坐标印记，但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