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大幸(1/2)
?当忌炎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时,空间内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该去鳞渊境了。」
?没有激昂,没有悲怆,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坦然,如同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归宿。
?景元执棋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落,指尖白玉棋子于片刻后无声地跌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却沉闷的响声,滚落一旁。
?他缓缓抬起眼看向眼前人。金色的眼瞳中最后一丝强撑的平静也终于碎裂,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痛楚与……一种近乎麻木的接受。
?他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我陪你。」
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景元闭上了眼睛,下颌线绷得极紧。他想,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那个在雨中被「他」带回,与「他」同榻而眠,被「他」亲手束发的人,即将走向命定的终结。
本不该被如此牵动思绪,可……
?两人一同走出府邸,没有乘坐星槎,只是如同最寻常的散步,并肩走在通往鳞渊境的路上。步伐很慢,仿佛想要将这最后的路径无限拉长。
?一路无话。
?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在之前的陪伴与凝视中耗尽,又或者,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衣袂拂过青草的细微声响,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陪伴着他们走完这最后一程。
?景元的目光始终落在身侧之人的身上,像是要将这最后的背影也一同熔铸进灵魂里。忌炎则微微仰头,看着罗浮熟悉的天穹,看着流云渡的方向,看着这片他守护了数百年的土地,眼神平静而悠远。
?路的尽头,就是那片笼罩在朦胧水汽中的、幽深而古老的鳞渊境。
?忌炎停下脚步,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景元脸上,那双金红色的瞳孔里,映着对方此刻难以形容的神情。
?他开口,声音平铺直叙,吐字缓缓,没有激昂,没有哽咽,只是将沉积了数百年的心意,如同陈述事实般,坦然道出:
?「景元,此生与你相逢,实乃忌炎之大幸。」
?每一个字,都清晰而郑重,砸在寂静的空气里,也砸在景元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他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个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带着一点近乎无奈的坦然:
?「实话道来,我身为曜青持明,也不知这罗浮鳞渊境容不容得了我。」
?「来世…我大抵不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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