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骑士·王者·神？（2/2）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熟悉的、独属于天幻的法则气息——冰冷、绝对，却带着令人安心的“秩序感”。
“这家伙……动作倒是快。” 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赞许和解放般的兴奋，“也好，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开了。”
多年的并肩作战让她瞬间明白了现状：天幻已经布下了最完美的防护网，将无关者与现世彻底隔离。
那么，狩猎的枷锁，解除了。
“咯咯……终于可以尽情玩玩了。” 黑希儿发出愉悦的低笑，她手中的漆黑镰刀仿佛活了过来，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血液般缠绕而上，散发出不祥而恐怖的波动。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瞳亮起骇人的光芒，其中流淌着纯粹的战斗欲望与毁灭冲动。
不再需要任何保留，不再顾忌任何波及。
她将镰刀举过头顶，那暗红的光芒急速凝聚、膨胀，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与声音。
“消失吧。”
轻描淡写的宣告，却蕴含着最极致的毁灭意志。
下一刻，她用力挥下！
一道吞噬一切的漆黑刀芒，边缘缠绕着暗红色的毁灭闪电，呈完美的半月形骤然扩张！它所过之处，空间本身发出被撕裂的悲鸣，教堂的墙壁、彩绘玻璃、长椅、祭坛……一切物质接触刀芒的瞬间被彻底湮灭！
宏伟的教会直接化作废墟，而assassin和言峰绮礼也不知所踪……
远坂时臣宅中。
时间开始流逝的不久，准备动手的天幻却发现吉尔伽美什停下来动作，连面上的怒意都消散了很多，到最后，他甚至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经典的笑声，天幻倒也有了些许兴趣，看看他的下文。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杂修，你就感激本王的大恩大德吧，看在你给本王带来这么大的乐子的份上，本王就大发慈悲，不再追究你的罪过。”
笑了好一阵，吉尔伽美什才再度发言，但这倒是让天幻摸不着头脑。
看到天幻疑惑的表情，吉尔伽美什面上闪过一丝不爽，但还是久违地耐心解释道：
“还没看出来吗？在你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属于‘神’的傲慢与冰冷，正如同不断滋生的苔藓，越来越浓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古老的、见证过无数兴衰的笃定。
“凡人渴望登神，殊不知那是一条剥离温度、碾碎自我的绝路。本王就拭目以待——” 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趣味和期待的巨大弧度，声音如同宣告命运般低沉而清晰：
“期待着看你这份强撑的人性，最终被那不断膨胀的神性挤压、扭曲，直至彻底崩坏时的美妙丑态！ 那才是……献给本王最棒的演出！”
天幻指了指自己，疑惑地说道：“神性挤压人性，我吗？”
回忆往往，他或许确实狂了一点，但一想到被黑希儿追杀的片段，他感觉，所谓的傲慢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
看着还在大笑的吉尔伽美什，天幻暂时放下了击杀他的想法，感知到先前联系的征服王已经到达了saber的地方，天幻有了新的计划。
“算了，【幻卡—转移】。”
卡牌闪出光芒，将天幻与吉尔伽美什一同传送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处……
金光闪过，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凝实，他先是眉头一皱，对天幻这随意传送他的行为感到不悦，但随即，他的目光扫过场中的saber和rider，尤其是看到rider那兴致勃勃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不悦化作了一种居高临下的、看戏般的玩味。
天幻的目光缓缓掠过在场的三位从者——秉持骑士之道、内心却陷入迷茫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豪迈不羁、坚信征服与存在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及视万物为娱乐、高傲无比的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
他清楚地知道，按照原本的轨迹，这三位风格迥异的王者本应有一场煮酒论王道的盛宴。但此刻，saber的心境因兰斯洛特而剧烈动摇，rider的闯入更是将矛盾激化，英雄王则刚刚经历了一场“未尽兴”的较量，还对他抛下了关于“神性”的预言。
论道？只怕论到最后，还是要以刀兵相见。
既然如此——
“比起看三位不同时代的王者，坐而论道，论述那些根本讲不通、也说服不了彼此的王道……” 天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王者的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煽动性，“不如，用你们手中的剑、你们的军队、你们的宝具，来亲自验证，谁的‘道’……更能在战场上闪耀吧！”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个由他创造的【倒影世界】。
“此乃隔绝尘世的完美战场！无需顾忌，无需留手！在此尽情展现你们的力量，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彼此——何为王！”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 rider最先响应，他用力一拍神威车轮的栏杆，雷光爆闪，“空谈千言，不及实战一场！saber！archer！就让本王用这驰骋战场的车轮，来告诉你们，王的意志该如何贯彻！”
本是被强行拉来的韦伯已经不想说话了，这场战斗已然上升到了无法避免的程度，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韦伯早已明白了这个霸道王者的性格，也，为此折服。
saber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风王结界徐徐散去，黄金的圣剑开始汇聚耀眼的光芒，她的眼神坚定，将内心的迷茫暂时压下，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战斗。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天幻的目光落在了刚刚挣扎着起身、眼神依旧复杂地望着saber背影的兰斯洛特身上。
“兰斯洛特，” 天幻的声音平静地切入他混乱的思绪，“无尽的忏悔与求死，是懦夫对自己的解脱。比起在永恒的愧疚中沉沦，或是渴求死在王的剑下了结残生……”
天幻顿了顿，指向那手持圣剑、即将与征服王展开激战的少女身影。
“何不再次握紧你的剑，以骑士的身份，而非罪人的姿态，站到她的身边？ 与她并肩而战，用你的剑守护她的后背，这难道不比你那自我满足的悲剧结局，更能印证你跨越千年的忠诚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兰斯洛特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抬头，看向saber那娇小而坚定的背影，那为了国度奉献一切的身影，与记忆中卡姆兰的惨状重叠……却又因天幻的话语，裂开了一道新的缝隙。
守护……而非赎罪？
“骑士王啊！记住接下来这一幕吧！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如何贯彻那霸道的王道！”
魔力开始涌动，这是宝具解放的前兆！
“来吧，我的军队！【王之军团】！”
白光笼罩了在场的几人，一片荒漠，取代了原有的世界。
“固有结界？！怎么可能！”，爱丽丝菲尔很快看出来这个宝具的实质——使用者心象风景的具现化，属于所有者个人的世界！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只是一味地旁观，但看到这个宝具的时候，他确实稍稍承认了征服王“王者”的称呼。
因为，在这片金色的沙海之上，出现了一支军队。
不是虚幻的影子，而是拥有着实体、散发着钢铁意志与灼热战意的、活生生的军团！
他们密密麻麻，排列成整齐而威严的方阵，一眼望不到边际。士兵们穿着不同时代的甲胄，手持长矛、利剑与盾牌，种族各异，面容坚毅，眼神中燃烧着同样的、对征服与荣耀的渴望，对前方那个魁梧身影的无条件信赖与追随！
万马嘶鸣，旌旗招展！那旗帜上，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象征！
“看吧！这便是我霸道的源泉！这便是我王的证明！” 伊斯坎达尔站在神威车轮之上，声音如同雷霆，响彻整个结界，“这便是我忠义的伙伴们！与我共同驰骋、共同追逐梦想的，永生不灭的——王之军团！”
他拔出腰间的剑，直指苍穹，向着他的千军万马，也向着对面的骑士王与旁观的英雄王，发出了震撼天地的咆哮：
“所谓王，即是——集万众之念于一身，引领众人前行，将梦想化为现实之人！ 骑士王！你的王道是孤高的独行！而现在，见证我等羁绊的力量吧！全军——突击！！！”
“哦哦哦哦哦——！！！”
山呼海啸般的战吼汇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铁蹄踏碎沙砾，刀剑反射着烈日的光芒，整个军团如同决堤的怒涛，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朝着孤身一人的阿尔托莉雅，发起了席卷天地的冲锋！
孤身一人吗？
兰斯洛特终于起身，他的手中，独属于他的宝具，“无毁的湖光”以漆黑的姿态出现。
漆黑的魔力气焰如同守护之盾般缠绕剑身，但那剑的轮廓、那凛然的姿态，无一不在宣告着它曾作为湖之骑士象征的荣耀！
他没有回头，目光死死锁定前方汹涌而来的千军万马，用那因激动与决意而微微沙哑、却无比清晰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宣告：
“此身虽已污秽，此剑亦堕入黑暗！然则，守护吾王之荣耀，践行骑士之誓言，此心未改，此志不渝！”
他微微侧过头，那曾被狂气笼罩的脸庞上，此刻唯有磐石般的坚定与跨越千年的忠诚。
“吾王阿尔托莉雅……请允许您不成器的骑士，兰斯洛特，为您——斩开前路！”
“兰斯洛特卿……！”
阿尔托莉雅凝视着那道熟悉的、此刻却仿佛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背影，一声混杂着震惊、恍然、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如同冰雪初融般慰藉的轻唤，脱口而出。
下一刻，兰斯洛特动了！
他发出一声震荡沙海的战吼，手持漆黑的圣剑，化作一道吞噬光线的复仇风暴，竟主动迎向了那无尽的王之军势！
剑光闪处，人仰马翻！
他所展现的，是远超狂化状态下的、属于湖之骑士的真正武艺！精妙、狠辣、高效！每一剑都蕴含着对武技的极致理解与磅礴魔力，硬生生在那浩瀚的军阵之中，撕开了一道不断向前延伸的缺口！
他不再寻求死亡，而是以手中的剑，向他的王证明——他仍有资格，作为她的剑，为她而战！
孤身一人吗？
不。
从此刻起，骑士王的身前，再度有了愿为她抵挡千军万马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