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骑士·王者·神？（1/2）

“兰斯洛特卿，为什么以这种姿态……”

当saber来到berserker的面前，她近距离看到了在群英集萃的圆桌骑士也算颜值出众的兰斯洛特如今的面庞，那是一张扭曲又带着发狂后的疲惫的脸孔。

“亚瑟……吾王啊。”

被天幻破门而入强行拔掉头盔扔到此处的兰斯洛特有苦说不出，他想着逃避，却被天幻先一步拿卡牌死死扣掉了发狂和逃跑的可能性。

“继续逃避现实我不如直接把你送回英灵座来的痛快点！”，天幻如此下了最后通牒。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他看向面露痛心神色的saber，问道：“吾王啊，您真的希望用圣杯去挽救早已覆灭的不列颠吗？”

月光洒落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映照着一对跨越千年时空重逢的主从。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saber看着那张曾经英俊如今却因狂化与愧疚而扭曲的脸，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她听到了兰斯洛特的问题，那直指她内心最深处的迷茫与执念。

“……是的，兰斯洛特卿。” saber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依旧坚定，“我渴望圣杯，改变不列颠覆灭的结局。那是我作为王……未能完成的职责。”

兰斯洛特深深地看着她，那疯狂褪去后的眼眸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哀与一种奇异的清明。“职责……吗？” 他低哑地重复着，随即，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积压了千年的痛苦与质问：“那么，吾王啊！您是否认为，只要您当初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不列颠就能免于毁灭？只要您……更像一个无情的‘王’，而不是那个在卡姆兰之丘上，依旧会为死去的骑士、为背叛的我们而落泪的‘人’？！”

saber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兰斯洛特的话语，比任何宝具都更精准地刺穿了她用理想和固执构筑的盔甲。

“您还不明白吗？！” 兰斯洛特上前一步，声音悲怆而激烈，“我们追随的，从来不是一位完美无瑕的神明！我们追随的，是那个在选定之剑前拔出它的少女，是那个在战场上身先士卒的骑士，是那个……会因为人民的苦难而暗自神伤，却从不将脆弱示人的阿尔托莉雅！”

“是我的罪，格尼薇儿的罪，莫德雷德的野心……是圆桌上每一个拥有自己意志与欲望的‘人’，共同导致了时代的悲剧！那不是您独自一人的失败，那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无法挽回的终局！您试图以一己之力背负所有罪责，否定我们所有人的选择与人生，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傲慢吗？！”

“轰——！”

saber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兰斯洛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她固执的心海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她一直将自己视为国家灭亡的罪魁，将所有责任揽于一身，却从未想过，她的臣子、她的骑士们，是否愿意接受这种“全盘的否定”。

她想起了贝狄威尔卿最终归还圣剑时那悲痛而不舍的眼神，想起了凯卿平日里看似轻浮实则关切的话语，想起了……圆桌骑士们最初聚集在她身边时，那充满希望与敬仰的目光。

她一直追求的，是作为一个完美的王拯救国家。但她忽略了，她所拯救的，是由一个个鲜活的人组成的国度。

看着saber剧烈动摇的眼神，兰斯洛特的声音终于柔和了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吾王啊……放下吧。放下那沉重的、不属于您一人的十字架。我们……圆桌的骑士们，从未有人真正怨恨过您的选择。我们怨恨的，是自己的无力，是命运的捉弄，是……无法让您展露笑颜的遗憾。”

他单膝跪地，以最标准的骑士礼，仰望着他永恒的王。

“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愿望……请为您自己许下一个愿望吧。为一个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许下一个能让她获得幸福的未来。这，才是我们所有圆桌骑士……真正渴望看到的救赎。”

saber手中的无形之剑，光芒微微闪烁，仿佛也感应到了持剑者内心的滔天巨浪。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兰斯洛特，看着他眼中那清晰无比的、跨越了狂化与时光的忠诚与恳求。

一直紧绷的、作为“王”的面具，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痕。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王啊，请您杀死我吧，或许只有这样，我的罪孽，您的自责，才能解决……”

看着流下了“人”的泪水的“王”，兰斯洛特的内心的愧疚已经达到了极致，此刻他只求能死在他的王的手下。

saber紧紧握着手中的圣剑，内心陷入着迷茫，爱丽丝菲尔看着她脆弱的背影，也有些心疼。

“saber……”

躲在暗处的卫宫切嗣看到这个场景也有些不会了，他搜寻过berserker的御主，但很明显只有berserker一人来到了这里，而且，看着像专门来送命的。

“轰——！！”

雷鸣炸响，并非来自阴云，而是源于撕裂夜空的雷霆战车！两头筋肉虬结的神牛踏着闪电，以万钧之势闯入这片凝滞的战场。战车之上，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那魁梧的身躯仿佛比山岳更为巍峨，他洪亮的声音瞬间驱散了弥漫在saber与兰斯洛特之间的沉重与悲怆：

“真是令人听不下去啊！那边的saber！还有那位黑色的骑士！在君主的面前，忠臣恳求一死，君主因过往而泪流满面——这种戏码，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可看不下去了！”

神威车轮轰然落地，激荡的魔力旋风让周围的树木都为之弯折。rider环抱双臂，赤色的披风在雷光中猎猎作响，他俯瞰着场中僵持的二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混杂着不满与豪迈的神情。

saber迅速擦去眼角的泪痕，重新握紧圣剑，眼神恢复了作为王的警惕与凛然：“rider！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 rider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能与历史有名的骑士王，和最强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跨越时间来场战斗这种事，本王可绝不错过！”

身份被识破，saber不由皱眉。

rider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兰斯洛特，又扫过saber那依旧紧绷的脸庞。

“但是，本王可不认同你的愿望！骑士王啊！你所纠结的，是王的失败，是国家的覆灭。但你是否想过，一个王国兴衰，本就是时代的必然！如同人会生老病死，文明亦有其周期！我建立的马其顿帝国在我死后亦四分五裂，但我伊斯坎达尔何曾因此后悔、因此否定我征服的伟业、否定与我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燃烧的一生？！”

他伸手指向天空，仿佛在指向那无形的命运与浩瀚的历史。

“王的责任，是引领臣民走向辉煌，是开拓疆土，是点燃文明的火种！而非像一个守墓人一样，执着于一寸土地的得失，沉溺于无法改变的过去！看看你眼前的骑士！他因你而狂，因你而苦，至今仍愿跪在你面前，诉说着跨越千年的忠诚与愧疚——这难道不是你作为王，所拥有的最珍贵的财富吗？！一个能让如此英杰铭记至今的王，岂能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还有你，黑色的骑士！” rider的矛头又指向兰斯洛特，“既然心中有愧，既然仍有忠诚，那就该挺起胸膛，用你手中的剑，为你认可的王开辟未来的道路！跪地求死是最懦弱的解脱！真正的忠义，是活下去，战斗下去，直到为你王找到真正的前路！这才是洗刷耻辱、践行骑士道的方式！”

rider的话语如同他驾驭的雷霆，简单、粗暴，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他没有纠结于细腻的罪与罚，而是用一种更为宏大、更为炽热的“存在主义”视角，冲击着saber固守的执念。

saber怔住了。rider的话与兰斯洛特的忏悔，如同来自两个方向的洪流，共同冲击着她内心那座名为“完美之王”的堡垒。她一直追求的“拯救”，是否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兰斯洛特也抬起头，看着那位豪迈的征服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求死，确实是逃避吗？

“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征服王。”

一个冰冷而带着戏谑的声音突兀地插入。不远处，天幻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他拍了拍手，仿佛刚看完一场好戏。而他身后，居然是吉尔伽美什抱着胳膊站在远处，脸色阴沉，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他那双蛇瞳死死盯着天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天幻无视了英雄王杀人的目光，笑着对rider说：“不过，你来得正好。仅仅是言语的冲击，恐怕还难以真正敲碎某些根深蒂固的顽石。不如……”

他的目光扫过saber、兰斯洛特，最后落在rider身上。

“不如，就用这场圣杯战争，用实实在在的战斗与抉择，来验证你们各自的道路，如何？看看是守护过去的执念更强，还是开拓未来的意志更烈。”

他的话语，为这个本就混乱的夜晚，再次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时间来到不久前，远坂时臣宅中。

直接闯入了远坂府中的天幻在远坂时臣还没开口前，直接一卡牌把他送到了一处开阔地带，顺便锁了他的令咒，而后在那里，间桐雁夜正等待着他。

“杂修！你这家伙竟敢擅闯本王的庭院！”

完全没管远坂时臣安危的吉尔伽美什一见到天幻，上次被强迫送离战场的耻辱记忆再度复苏，如果不是远坂时臣低头死死劝告加上天幻早早撤离，他早就杀回来了。

“杂修！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吉尔伽美什的怒吼在远坂宅邸华丽而空旷的庭院中回荡，饱含着被屡次冒犯的滔天怒火。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以前所未有的密度与速度展开，数十、数百件闪耀着传奇光辉的宝具探出头来，锋锐的杀气几乎将空气都切割开来。整个空间的魔力都在向他汇聚，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毁灭性的宝具之雨。

但卡牌的速度更快！

天幻甚至没有移动一步，那无尽的卡牌之雨便将那刚刚冒出头的宝具通通切断。

“轰——！！！”

战斗的余波在此刻猛然爆发！失控的魔力和被斩断的宝具能量化作毁灭性的冲击环，向四周疯狂扩散！精致的庭院瞬间被犁平，华丽的宅邸主体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龟裂，立柱倾倒，精美的装饰化为齑粉！仅仅是一次未成形的交锋，远坂家传承的府邸，已濒临支离破碎。

“本王的……” 吉尔伽美什怒极，鲜红的蛇瞳因暴怒而收缩，他正要不顾一切解放更强的宝具——

“啧，动静有点大，可不想被索赔。” 天幻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还有闲暇点评了一句。他游刃有余地站在废墟中央，对着目眦欲裂的英雄王，缓缓掏出了另一张卡牌。

这张卡牌，迥异于之前那些流光溢彩的幻卡。

它是黑白的。

极致的黑与纯粹的白在卡面上扭曲、交织，仿佛承载着万物归墟的寂静，又像是剥离了一切色彩的宇宙本源。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扭曲低鸣，光线在其周围弯曲，声音被其吞噬，连时间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咔哒……咔哒……”

仿佛来自世界齿轮卡死的异响响起。

时间，在此刻停滞。

飘散的尘埃凝固在半空，崩裂的碎石维持着飞溅的姿态，吉尔伽美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抬起的的手臂，也如同被封存在了琥珀之中。

唯有天幻，行动如常。

他松开手指，任由那张黑白的卡牌缓缓飘落。卡牌并非实体，它如同没有质量的黑洞，悄无声息地穿透了支离破碎的地板，融入了脚下的大地。

紧接着，以那落点为中心，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虚无” 开始急速扩张！这扩张并非破坏，而是“覆盖”！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但又远比那更彻底、更绝对！

现实被覆盖，规则被改写。

天幻的眼眸深处，原本的色彩褪去，化为纯粹而冰冷的金色，如同高踞神座、俯瞰凡尘的神只。

他平静地宣告，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在世界的根基上铭刻：

“让我们放开规则的限制，全力以赴吧。”

“【幻卡—倒影世界】。”

无声无息间，卡牌的力量彻底迸发，以超越光速的意念，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现实世界！

刹那间，一个完全排除无关者的影子世界诞生，这意味着哪怕天幻现在捏碎整个地球，都不会有无关者收到伤害。

与此同时，冬木教会。

黑希儿正挥舞着巨大的镰刀，如同戏弄猎物般追杀着身形鬼魅的assassin与试图以黑键抗衡的言峰绮礼。就在【倒影世界】展开的瞬间，她猩红的眼眸微微一闪，嘴角那抹残酷的笑容骤然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