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反话是你说的情话(1/2)

他总说我这性子像仙人掌,扎人。

吵架时我让他滚,他真滚了,三分钟后敲门问我:「能滚回来了吗?」

我生理期疼得冒汗,嘴硬说没事,他灌好热水袋塞进我衣服:「装,继续装。」

前任嘲讽我没人要,他搂住我腰对前任笑:「巧了,我就爱捡别人不敢要的。」

后来他兄弟调侃:「这么宠,迟早骑你头上。」

他弹了弹烟灰,眉眼在火光里懒洋洋一弯——

「她捅我的刀我都当玫瑰收着,你说我惯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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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城市霓虹,勾勒出沈屹靠在玄关的身影,模糊,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

林晚心里那点邪火,腾一下就烧遍了全身,烧得她喉咙发紧,嘴唇干涩。又是这样,又是这副被她欺负了似的鬼样子!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平静的,带着点隐忍的,衬得她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滚!”这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硬,像块砸出去的石头。

沈屹没动,只是在暗影里沉默地看着她。那沉默比争吵更让人难以忍受。林晚猛地扭过头,不再看他,指甲死死掐进掌心,竖起了全身的刺,准备迎接他的反击,或者,更让她心慌的,他那套讲道理的冷处理。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几秒后,她听见门锁轻微的“咔哒”声,然后是门被拉开,再轻轻合上的响动。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他真滚了。

偌大的客厅彻底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心脏一下下砸在胸腔里的闷响。那团火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氧气,只剩下灼人的灰烬,烫得她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空荡,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荡感裹挟了她。她站在原地,像根被遗弃的木桩,先前所有伪装的强硬和愤怒,都成了扇在自己脸上的耳光,火辣辣地疼。

就在她被这死寂逼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晚浑身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门外安静了两秒,然后,传来沈屹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闷,却清晰无比:“那个……我滚远了。请问,”他顿了顿,语气里竟然带着点认真的商量,“能滚回来了吗?”

“……”

那一瞬间,林晚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尖锐的、紧绷的东西都“噗”地一声漏了个干净。她想继续生气,想吼他“滚远点”,想维持住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可嘴角却不听话地想要往上翘。她死死咬着下唇,才能勉强压住那股又想哭又想笑的荒唐冲动。

她没吭声,也没动。

门外的人似乎叹了口气,极轻,轻得像是她的错觉。然后,钥匙串细微的叮当声响起,锁舌转动,门被推开一条缝。

沈屹探进半个身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她,眼神很深,像夜里沉静的海。他手里还拎着顺便从楼下信箱取上来的超市促销广告单,仿佛刚才那个被吼“滚”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下楼溜达了一圈,取了份传单。

他走进来,带上门,弯腰换鞋,一系列动作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走到她面前,停下。

林晚梗着脖子,不看他。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指尖带着室外夜风的微凉,轻轻碰了碰她紧攥的拳头。他没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只是在那紧绷的拳头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她的衣角,极其自然地帮她捋了捋刚才因为激动而弄皱的衬衫下摆。

“站着不累?”他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那点强撑起来的堡垒,因为他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彻底土崩瓦解。酸涩的热意猛地冲上鼻腔,林晚猛地低下头,快步走向沙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垫子里,用抱枕埋住了脸。

她输了,又一次。输给了这个看起来总是她在占上风的战场。

***

那次“滚”事件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变了。林晚依旧像只警惕的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竖起尖刺,可沈屹应对她的方式,却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深秋的一个周末,林晚蜷在沙发上看电影,小腹处传来熟悉的、隐隐下坠的酸痛感。她算了下日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没过多久,那钝痛感开始加剧,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人在肚子里拧毛巾,冷汗瞬间就浸湿了额发。

沈屹从书房出来拿水,看到她蜷成虾米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林晚想也不想就回答,声音因为忍着痛而有些发颤。她最讨厌这种时候示弱,好像把自己最不堪一击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沈屹没走开,站在沙发边看了她几秒。她闭着眼,长睫毛因为忍痛而轻轻抖动,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他转身进了厨房。

林晚听见翻找东西的窸窣声,然后是接水的声音。她以为他去给自己倒热水了,心里稍稍一松,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然而,没过几分钟,沈屹又回来了。他手里没端水杯,而是拿着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热水袋。

他走到她身边,单膝蹲下,伸手就去掀她搭在肚子上的薄毯一角。

林晚下意识地按住毯子,睁开眼瞪他:“你干嘛?”

“装,继续装。”沈屹抬眼瞥她一下,手上动作却没停,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拨开她的手,把灌好的热水袋从掀开的缝隙里精准地塞了进去,直接贴在她冰凉的小腹上。

滚烫的温度瞬间透过薄薄的睡衣面料传递过来,熨帖着那绞痛的源头。那热度太真实,太霸道,一下子冲垮了她所有强撑的伪装。林晚闷哼了一声,身体诚实地往那热源靠了靠,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闭上眼,感觉沈屹把毯子重新给她掖好,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甚至有点笨拙,但每一个细节都到位。

热水袋持续散发着热量,小腹的绞痛在那温暖的包围下,渐渐不再那么嚣张。她听见沈屹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又把她平时盖的小毯子也拿了过来,叠好放在她手边。

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书。

客厅里只剩下电影的背景音,和她身边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那无声的照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林晚把半张脸埋进毯子里,偷偷吸了吸鼻子。她好像……越来越找不到朝他发火的理由了。

***

真正让林晚感到震撼的,是另一次。

在一个行业交流酒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晚端着酒杯,正和一位潜在客户寒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她的前任,徐朗。

徐朗也看见了她,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脸上挂着那种林晚极其厌恶的、自以为风度翩翩实则优越感十足的笑容。

“林晚,好久不见。”徐朗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简约的礼服裙上扫过,“看来离开我之后,过得也就……一般?”

林晚捏着酒杯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嘴角甚至试图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准备反击。

可徐朗显然不打算给她机会,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关切”:“你说你,当初要是听话一点,性子软一点,何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来这种场合?没人敢要了吧?”

那句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她心底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林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脸颊火辣辣的,羞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她难堪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无比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身边一带。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

林晚猛地抬头,撞进沈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屹没看她,目光落在对面脸色微变的徐朗身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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