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照亮明灯(1/2)
那双能窥见他人记忆星辰的眼睛,正一天天将我拖入永恒的黑暗。
为了支付妹妹的天价手术费,我不得不一次次潜入目标的脑海窃取机密。
可这次的目标,是他——我七年前不告而别的初恋。
他的记忆世界里下着永不停歇的冷雨,所有关于我的画面都被刻意抹去,只剩下烧焦的相册和空荡的秋千。
雇主在催,妹妹在等,而我的视觉已模糊到几乎辨不清他的轮廓。
最后一次,我逆着凛冽的刺痛,在他记忆深渊里摸索……却触到了一枚冰凉的金属小盒。
盒盖上,刻着我和妹妹的名字。
---
眼前的世界,像一幅被水浸过的油画。色彩边界模糊不清,轮廓晕染开来,路灯是昏黄一团蠕动的光晕,行人的面孔融化在黏腻的夜色里。林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再睁开,那令人心慌的模糊感并未退去,反而更深重地侵蚀着她的视野。
模糊的世界。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视觉神经不可逆性萎缩,林小姐。过度使用那种‘能力’的代价。频率越高,失明越快。”
她攥紧了口袋里的折叠盲杖,冰凉的金属触感稍微压下了喉头的哽咽。不能停。停下来,晚晚怎么办?那张苍白瘦弱的脸浮现在脑海,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又钻入鼻腔。天价的手术费,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逼着她一次次走向这片泥沼。
潜入他人的记忆星辰,窃取隐秘,贩卖给黑暗中出价最高的人。这就是她——一个记忆窃贼的营生。每一次潜入,都像是在她本就日益晦暗的视野里,又泼上一层浓墨。
腕表传来细微的震动,新的目标信息送达。她点开加密通讯器,视网膜(尽管它们正变得越来越不可靠)上投射出目标的资料照片。只一眼,林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依旧英挺,只是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与冷峻。沈叙。她的沈叙。七年前,不告而别,从此音讯全无的沈叙。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怎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雇主冰冷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暗影’,目标沈叙,寰宇科技首席研发官。拿到他关于‘启明’项目的核心数据。老规矩,先付三成定金,已打入你指定账户。提醒你,他的反潜意识防御系统是顶级的,时间有限,别失手。你妹妹那边……等不了太久吧?”
通讯切断。林晚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妹妹林晨的名字像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名为“现实”的牢笼。她需要这笔钱,需要它来点亮妹妹生存下去的希望。而代价,是再次亲手搅碎自己心底那点早已蒙尘的、关于沈叙的憧憬。
那些年少时炽热而笨拙的誓言,那些并肩躺在天台看星星的夜晚,那个她以为会永远明亮的少年……所有关于美好的憧憬,早在七年前他消失的那个雨夜,就已经熄灭了。如今,连这残存的、用来苟延残喘的躯壳,也要亲手献祭吗?
雨,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然后迅速连成一片,冰冷地敲打着这个世界。雨下整夜。就像七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她抬起头,努力睁大越来越模糊的眼睛,望向沈叙公司大楼的方向。那片巨大的玻璃幕墙,在她眼中只是一片扭曲晃动的光斑。
“我也不能凝聚星辰多一些……”她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念出这句如同诅咒般的谶语。她的能力,是窥见、窃取记忆的星辰,却无法让它们为自己停留,更无法驱散自身正加速沉沦的黑暗。
握了握口袋里那根冰冷的盲杖,她站起身,走向雨幕。风凛冽,穿透单薄的外套,激起一阵寒颤。她下意识地虚空握了握手,仿佛这样,就能握住一点早已不存在的暖意。
**握紧你的手,不怕夜更迭。**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对她说的话了。久得像上辈子。
接近沈叙,比想象中更难,却也……更简单。
他身边安保严密,行程排满,几乎没有私人时间。林晚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才在一个慈善晚宴上,制造了一场“意外”的相遇。她“不小心”撞到了他,手中的酒杯倾斜,暗红色的酒液染上了他昂贵的西装外套。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她抬起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聚焦,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歉意。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沈叙皱了下眉,目光落在她脸上。那一瞬间,林晚几乎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滞,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快得像是错觉,下一秒便恢复了商人的疏离与客套。
“没关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比记忆里成熟了许多。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工作人员,“小姐,你没伤着吧?”
“没、没有。”林晚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近距离看他,那张脸的轮廓在她模糊的视野里,依旧清晰得令人心痛。她成功地在他身上留下了微型的追踪和意识锚点,这是潜入的第一步。
“是我太不小心了。”她低声说,带着一丝仓皇的脆弱,转身匆匆离去。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
第一步,成功了。可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
潜入的地点选在她临时租住的公寓。安静,隐蔽,足够安全。她服下特定的神经药物,它们能暂时增强她的感应能力,同时也在加速消耗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视力。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开,像命运的嘲弄。
连接设备,锁定沈叙的意识频率。通过之前埋下的锚点,她像一尾无声的鱼,滑入了那片属于他的、浩瀚而冰冷的记忆之海。
没有预想中重逢的暖意,没有阳光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是几乎要将意识冻结的寒意,和永无止境的、冰冷的雨。
沈叙的记忆世界,是一片笼罩在灰蒙雨幕下的废墟。
雨下整夜。不,是永夜。
这里没有色彩,只有深浅不一的灰。天空是铅灰色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雨丝连绵不绝,冰冷地穿透她的意识体,带来刺骨的凉意。她行走在断壁残垣之间,脚下是湿漉漉的、破碎的瓦砾。
她试图寻找关于自己的痕迹。他们一起逃课去过的天台,他们并肩分享耳机的放学路,他第一次笨拙地牵起她手的电影院……那些曾经鲜明滚烫的记忆星辰,本该熠熠生辉地悬挂在这片意识的星图上。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像是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她找到了一本烧焦的相册,封面上还能勉强辨认出是他们毕业旅行时拍的照片轮廓,但内页全部化为了灰烬,手指触碰上去,只有一片虚无的刺痛。她走到了记忆里那个他们经常约会的小公园,秋千架孤零零地立在雨中,锈迹斑斑,空荡荡地摇晃着,发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所有关于她的画面,都被一种决绝而残酷的力量,刻意地、彻底地抹去了。
林晚站在那片冰冷的雨里,意识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恐惧和茫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七年前的不告而别,难道还不够吗?非要连存在过的证据都一并清除?
这不正常。即使是分手,即使有怨恨,记忆也不该是这副模样。这更像是一种……自我惩罚,或者某种极致的保护?
雇主催促的信息又一次在现实世界的设备上亮起,像催命的符咒。妹妹苍白的脸在她模糊的思绪中一闪而过。她没有时间沉浸在这片心碎的雨里。
她必须找到“启明”项目的数据。那东西,据说藏在沈叙记忆最深处,防御最严密的地方。
她逆着凛冽的雨丝,向着记忆废墟的更深处潜去。越往深处,雨越大,风越刺骨。那股无形的、排斥着她的力量也越发强大,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着她的意识核心。视野(尽管在这里只是感知)的边缘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并且迅速扩大、粘连——这是现实世界中视力加速恶化的映射,能力过度使用的反噬,在这片记忆雨夜里被放大到极致。
她咬紧牙关,忽略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刺痛,以及眼前越来越浓重的黑暗。她不能失败。为了晚晚。
穿过一片扭曲的、由破碎代码和烧焦文件构成的荆棘丛,她终于触碰到了一扇门。一扇由冰冷数据流构成的、不断变换形态的门。这后面,应该就是沈叙最核心的记忆禁区,也是“启明”项目最可能藏匿的地方。
突破这最后的防御,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神力。意识体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每一寸都在哀嚎。眼前的黑暗几乎吞噬了一切,她只能凭借最后一点本能,伸出手,在门后那片虚无的混沌中摸索。
没有预想中冰冷的数据流,没有机密文件的光亮。
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实物。
一个冰冷的、硬质的、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
怎么回事?在纯粹由意识和记忆构成的世界里,怎么会出现如此具象的、实体的东西?这不合常理。
她强忍着意识即将崩散带来的眩晕和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盒子“捞”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盒子表面光滑,带着雨水的湿意和刺骨的凉。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弹出这片记忆废墟的前一刻,或许是由于脱离了核心区域,盒子表面的某种遮蔽消失了。她的指尖,清晰地触摸到了盒盖上刻着的、凹凸的纹路。
那不是花纹,不是密码。
是字。
她凝聚起即将涣散的所有感知,去“读”那些刻痕。
第一个名字:林晚。
第二个名字:林晨。
她的名字,和妹妹的名字。
像是有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所有的疼痛、模糊、冰冷,瞬间被一种更庞大的、名为恐惧的洪流淹没。
为什么?沈叙的记忆最深处,藏着刻有她和妹妹名字的金属盒?这和他七年前的消失有关?和“启明”项目有关?还是和……晚晚的病有关?
无数个疑问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噗——”
现实世界中,林晚猛地从潜入状态脱离,身体剧震,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前的操作台上。殷红的血点,溅在冰冷的金属设备上,触目惊心。
眼前是一片彻底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重,都要绝望。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视觉神经超负荷运转的恶果,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失明了。
黑暗中,只有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从沈叙记忆深处带出来的、冰凉的金属小盒,和她掌心沁出的冷汗黏在一起,散发着诡异而致命的寒意。
盒盖上,她和妹妹的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雨,还在下。窗外是模糊一片的霓虹光晕,现在,连这模糊的光感也彻底离她而去。
夜,更深了。
林晚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失明带来的恐慌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无边无际的黑暗,剥夺了她所有的方向感和安全感。她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胡乱抓挠,碰倒了桌边的水杯,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水迹蜿蜒,浸湿了她的裤脚,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稍微拉回了一点濒临崩溃的神智。
不行。不能就这样倒下。
晚晚还在医院等着她。沈叙……沈叙的记忆深处,那个刻着她们姐妹名字的盒子,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剧烈地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不见了,还有其他感官。她颤抖着手,摸索着桌面,指尖掠过沾血的操控台边缘,黏腻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碰到了一块柔软的清洁布,胡乱擦了擦手和嘴角,然后继续摸索。
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那个冰凉的、硬质的金属盒。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她把它紧紧握在手里,指腹一遍遍描摹着盒盖上那两个名字的刻痕——林晚,林晨。每一个笔画,都像刀片划过心头。为什么?沈叙,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七年前的不告而别,和这个盒子有关吗?和晚晚有关吗?
无数个疑问在黑暗的脑海里盘旋、撞击,带来一阵阵钝痛。雇主催促的讯号又一次在腕表上震动,像索命的梵音。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交付任务,连自保都成问题。
必须先离开这里。这个临时据点已经不安全了。潜入失败(或许不完全是失败?她带出了这个盒子),身份可能暴露,失明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她凭着记忆,摸索着收拾必要的物品:备用的神经药物(现在吃它还有什么用?),加密通讯器,一些现金,还有……那根她一直带着,却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就用上的折叠盲杖。
“咔哒”一声,盲杖展开。她用杖尖试探着前方,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陌生的黑暗让她步履蹒跚,膝盖好几次撞到家具的边角,疼得她直抽冷气。
打开门,楼道里的风裹挟着湿气吹进来,带着楼下车流的喧嚣。世界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却也格外杂乱。她依靠盲杖和听觉,小心翼翼地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失明后第一次独自走在街上,是一种酷刑。雨还在下,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刺骨。盲杖敲击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混在嘈杂的人声、车声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被人流撞到,差点摔倒,有人低声咒骂,有人漠然走过。她紧紧攥着盲杖,指节发白,一种巨大的无助和恐慌攫住了她。
她该去哪里?医院不能直接去,可能会被盯上。回家?那个和妹妹一起租住的小窝?恐怕也早已在监视之下。
最终,她摸索着走进了一家远离市中心、看起来不起眼的连锁酒店。用现金开了房间,拒绝了前台人员试图搀扶的好意,她独自一人,靠着盲杖和墙壁,一点点挪进了那个暂时属于她的、狭小而黑暗的空间。
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允许自己缓缓滑坐到地上,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不是因为失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种彻头彻尾的被抛弃感和对未知的恐惧。沈叙的记忆废墟,那个冰冷的盒子,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泪干涸,喉咙嘶哑,她才慢慢止住。她不能坐以待毙。失明了,不代表她就是个废人。她还有耳朵,还有脑子,还有……那个即便付出失明代价,似乎也并未完全消失的、诡异的能力。
她摸索着拿出那个金属盒,放在地毯上。然后,她尝试着,再次调动起那种玄而又感的精神力量,去“触碰”这个盒子。
视觉是一片漆黑。但当她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这个盒子上时,一种奇异的、微弱的“感知”渐渐浮现。不是画面,而是一种……信息流?情感的残留?
她“感觉”到了盒子上萦绕不去的、属于沈叙的强烈精神印记——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保护欲,一种刻骨的悲伤,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针对她林晚的、复杂难言的愧疚?
这感觉太微弱,太飘忽,无法形成确切的信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盒子,对沈叙至关重要,而且,与她和林晨密切相关。
必须打开它。可是盒子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锁孔或者开关的痕迹。它似乎需要特定的条件,或者……特定的能量才能开启?
她想到了沈叙记忆世界里那永不停歇的冷雨,那被刻意抹去的一切。难道开启盒子的钥匙,藏在他那些被隐藏的记忆里?
就在她凝神试图感知更多时,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入脑海,像是警告。她闷哼一声,被迫切断了那种感知。不行,她的精神已经千疮百孔,强行使用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她疲惫地靠在床边,喘息着。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加密通讯器再次震动,这一次,不是雇主,而是一个被她设置了特殊提示音的号码——医院护工的号码。
“林小姐,”护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您妹妹的情况不太稳定,医生建议尽快进行下一次干预治疗,费用方面……”
后面的话林晚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晚晚……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金属盒,冰凉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沈叙,盒子,晚晚的病,七年前的消失……这些散落的碎片之间,一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着。
她不能放弃。就算眼前是永恒的黑暗,她也要趟出一条路来。
深吸一口气,她摸索着拿起加密通讯器,按下了一个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主动联系的号码。那是另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信息掮客”,欠她一个人情。
“帮我查两件事。”她的声音因为虚弱和紧张而沙哑,“第一,七年前,沈叙,也就是寰宇科技现在的首席研发官,他家里或者他本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查一个叫‘启明’的项目,不仅仅是商业机密,我要知道它最深层的、不对外公开的研究内容,尤其是……是否与基因疾病治疗有关。”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下来,报出了一个高昂的价钱。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可以。尽快给我消息。”
挂断通讯,她无力地倒在床上。钱,她需要更多的钱。为了晚晚的治疗,也为了购买活下去和查明真相的资本。
她摸索着,联系了那个冷酷的雇主。
“任务遇到意外,”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沈叙的反潜意识防御超出预估,我需要时间破解最后一道屏障。加钱,百分之五十。”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雇主冰冷的声音:“‘暗影’,记住你的身份和目的。别耍花样。钱,可以加。数据,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拿到。否则,你清楚后果。不仅是你,医院里那位……”
通讯切断。赤裸裸的威胁。
林晚闭上空洞的双眼,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在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一边是虎视眈眈的雇主和妹妹的医药费,一边是失明带来的困境和沈叙身上那令人不安的秘密。而那个刻着她们名字的金属盒,就放在枕边,像一枚沉默的炸弹。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
风凛冽,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吹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虚空地抓握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