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音初鸣，万众无心（2/2）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气氛尴尬得快要凝固。

司仪修士站在台边，额头冒汗，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就在这时——

“呼……”

一声极其轻微、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从角落传来。

是尘奕，他似乎睡得更沉了。

但这声音在此刻死寂的云台上，却如同惊雷般清晰。

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

终于，一位来自西海妖族，性格较为耿直的老妖王，似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猛地站起身，朝着凌霄子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地提出了一个关于“水元之力化生”的疑难。

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显得格外突兀和……苍白。

凌霄子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收敛心神，认真解答。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提问辩难环节总算磕磕绊绊地开始了。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场论道已经变了味道。提问者小心翼翼，回答者谨慎措辞，争论不再激烈，反而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克制。所有人的神识，依然分出了一大半，牢牢锁定着那个角落。

仿佛那里沉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可能苏醒，决定在场所有人命运的洪荒巨兽。

论道大会的第一日，就在这种万众无心、道音失色的诡异状态下，缓缓接近尾声。

夕阳西下，将云台染成一片残红。

当日程宣布结束时，几乎所有修士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仿佛结束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尘奕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很舒服的午觉。

“完了？”他看了一眼天色，语气平淡。

“是，是的，前辈，今日论道已毕。”一旁的尘玄赶紧小声回答。

“嗯，没什么意思。”尘奕站起身，随手收了躺椅和小几，“回去吧，明天看看有没有……稍微有趣点的环节。”

说罢，也不理会全场再次聚焦而来的复杂目光，一步踏出，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云台，以及数万颗被震撼、被迷茫、被无形压力折磨了一整天的道心。

丹霞山论道的第一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落幕。

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还未开始。

【系统日志：丹霞山论道第一日结束。宿主威慑力维持成功，世界线扰动持续增加。检测到大量高阶修士道心出现波动，“虚渊”低语活跃度上升3个百分点。林素心于旁观中有所悟，道基稳固度+5%。混沌种北漠玄龟沉眠稳定，能量储备缓慢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