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寿宴(1/2)

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几日。

三月二十是宋子殷的生辰,如往年一样,宋子殷这个生辰办得十分热闹。

不提来往恭贺的人从早到晚不绝于耳,便是送来的贺礼,满满当当堆在院中,让顾怜都有些无从下脚。

“祝掌门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祝掌门福如东海……”

“祝掌门福泽绵延……”

……

阵阵恭贺声连绵不绝。

顾怜粗粗扫了一眼,十大堂主都全了。

那站在首位的,除了牢山的高致,便是一位眼生的年轻人,看起来同魏朝阳差不多大,相貌俊朗,眉目刚毅,同曹珏几分相似。

顾怜略略一想,便知道这位乃是嘉阳派负责西侧守卫的李重意。

听说此人与曹珏沾亲带故,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坐上十大堂主的位置。

就连素有“小诸葛”之称的苏患都不敢得罪他。

至于十大堂主中唯一的那位女子,应当就是江湖传说中以暗器着称的辛灵,传闻中辛灵沉鱼落雁,有闭月羞花之貌,令人见之难忘。

顾怜瞧了几眼,觉得有些言过其实。

哼,还没他好看呢。

至于十堂主中,除了高致之外,顾怜只认识那个说话粗声粗气的白温。

这些人,都是宋子殷的心腹,是嘉阳派的顶梁支柱。

顾怜心下一暗,有这些人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斗得过宋子殷。就算拿到篬蓝教的教主之位,以教内勾心斗角的程度,只怕他没同宋子殷斗起来,就先要在教内脱一层皮。

或许是顾怜频频的打量,随侍在师父身侧的苏患微微抬头,露出一抹自以为善意的微笑。

顾怜顿时想起什么不妙的记忆,脸色顿时变了。

平心而论,顾怜觉得,这个苏患要比齐川可怕得多。

就算他曾经亲眼看见齐川是怎样生生活剥掉背叛者的人皮,又是怎样惩治那些妄图想要逃出梧桐苑的人,他见过,体会过,所以对齐川深恶痛绝。

但齐川对他做过最狠毒之事,也只是取了他腰后的一块骨头。

苏患这个人却是不一样……

顾怜现在还记得,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远比他想象中要痛苦得多。

很多时候,顾怜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活着的初衷,他只想一死了之,了却痛苦,甚至忘却自尊,撕心裂肺求饶。

与六喜不同,苏患虽然有时也笑,但他不似六喜一般,喜怒浮现在眼中,而是笑不达眼底,

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感。

同为一种人,顾怜很清楚,苏患也是个疯子。

正如他喜欢血,喜欢杀戮,喜欢刺激一般,苏患也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苏患更像是一个被拴起来的疯狗。

而绳子的另一端,放在宋子殷手中,

正因为清楚,正因为怕疼,所以顾怜才会想方设法离此人越远越好。

如今在此见到,顾怜不知该憎恶还是该怨恨。

趁着宋子殷不注意,顾怜毫不妥协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回应回去。

苏患不明所以。

皇天后土在上,他今日可没得罪这位小祖宗。

再说,当初在牢山,若非他有意帮忙,这位小祖宗哪能那么轻易杀了那三个人,又哪能那么容易从鬼林出来。

没有说声“谢谢”就算了,怎么还结仇了呢。

苏患百思不得其解。

如往年一般,宋子殷午时于正堂设宴,共庆寿诞。

至于顾怜……

在宋子殷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同时,顾怜十分有眼色道:“我不去。”

他拒绝得太快,让宋子殷想要出口的邀约生生止住。

好在宋子殷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只是随意瞥了顾怜一眼:“随你。”

宋子殷刚刚离开不久,顾怜便起身走向门口,意欲不明。

主动留下的宋随及时拦住他:“你做什么?”

他神情警惕,生怕顾怜又出什么幺蛾子。

顾怜忍了忍气,低声道:“我想去药庐……宋掌门说过,我每日可以过去的……”

平日里顾及宋子殷,他从不敢多待,如今宋子殷在正堂设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顾怜不想错过。

宋随皱了皱眉:“等掌门回来再说。”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在这种时候去,没有什么心思宋随是不信的。

顾怜心下一滞,等宋子殷回来?

这种宴席,最少两个时辰,等宋子殷回来,天都快黑了。

大概是宋子殷不在的缘故,顾怜胆子大了不少,脱口而出道:“宋子……宋掌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种小事,再请示宋掌门有些不妥吧。”

小题大做……

顾怜心下嘀咕。

宋随毫不退让,再次重申:“等掌门回来再说。”

说罢如尊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顾怜心中又急又怒,急得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却还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随将房门紧闭,连一丝出门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怒的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宋随这种奴仆都敢对他颐指气使。

但顾怜也知道,他不能对宋随发脾气,甚至连恨意都只能深埋心底,不敢露出一丝一毫。

“我知道了……”

顾怜低头,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屋里太闷了……”

宋随一脸“我不信”的样子,冷漠无情道:“刚刚掌门叫你出门,是你自己不出的。”

现在嫌无聊了,怪谁。

他心下不说,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顾怜一噎。

那怎么能一样。

跟着宋子殷去正堂?

他以什么身份去?

是手下败将还是贴身伺候宋子殷的奴仆?

再听着那些人对宋子殷的恭维,看着那些人围着钟遥嘘寒问暖,顾怜觉得,他会被当场气吐血。

那哪里宋子殷的好心,分明是为了羞辱他。

不过这些话,顾怜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憋在心中,在宋随的注视下,万分不愿回到位置上继续抄写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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