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城中暗流与灵树之变（1/2）

翠竹苑内，灵气氤氲。天枫城作为南域大城，其核心区域的灵气浓度远超外界，地下更连通着数条中型灵脉，经由府内大阵梳理提纯后，供城主府核心人员使用。林凡和月无痕所在的客栈院落虽非最佳位置，但其灵气环境也足以让重伤的二人加速恢复。

七日时间，倏忽而过。

这七日里，林凡和月无痕深居简出，除了药长老每隔两日前来探视一次，以精妙的丹道手法辅以珍贵丹药为他们疗伤外，几乎不见外人。孟天青偶尔会来询问一些关于“坠龙岭”和古传送阵的细节，林凡皆以“记忆模糊”、“当时只顾逃命”为由，给出了一些外围的、真实但无关核心的信息，倒也应付了过去。

借助城主府提供的优质资源和环境，两人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月无痕本源伤势被龙骨草稳住后，在药长老的调理和自身功法运转下，已恢复了六七成实力，气息重回金丹中期水准，眉宇间的疲色尽去，只是损耗的本源需要更长时间温养。

林凡的恢复则更加复杂且……引人注目。药长老对他体内那“奇特的沉重龙怨残留”和“稳固得异常的金丹裂痕”啧啧称奇，用了数种温和却效力强大的丹药，配合独门的针灸渡气之法，为他疏通经脉，滋养金丹。

林凡也全力配合，但他真正的恢复核心，却在于混沌金丹自身对那暗金光尘的吸收融合，以及混沌暗源臂对新环境的适应。在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下，他可以更细致地梳理自身力量。

他首先梳理的是混沌金丹。在药力辅助和自身引导下，金丹表面的裂痕已愈合近半，旋转平稳，光芒内敛。那缕被压制的“暗源杂质”并未消失，反而与金丹融合得更加紧密，化作了金丹核心处一丝极其隐晦的、暗金色的纹路，如同天然的丹纹，为金丹平添了一分沉重的底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侵蚀特性。三源法则的循环也因此变得更加稳固，力之法则因吸收了堕落本源碎片而突飞猛进，灵之法则在模拟净化、适应环境方面更加得心应手，变之法则则成为了调和前两者、隐藏异状的关键。

其次是混沌暗源臂。这条手臂在龙墓异变后，一直处于一种半独立的高活性状态。这几日，林凡刻意减少从环境中吸收能量，转而以自身相对纯净的灵力和药力滋养它，同时以变之法则不断微调其能量频率，使其更加内敛，表面暗红金纹的光芒几乎完全隐去，看上去只比常人手臂肤色略深、肌肉线条更加分明一些。唯有在林凡需要时，心念一动，那些纹路才会浮现，爆发出恐怖力量。他对这条手臂的掌控力，已从最初的勉强压制，提升到了如臂使指的“初步掌控”阶段。

最后是灵魂层面。青岚散人留下的“高维印记”在进入城主府后，一直保持着极其微弱的温热感，仿佛在沉眠，又仿佛在默默观察。林凡尝试以灵识接触，却如同石沉大海，只能作罢。而吸收暗金光尘和对抗龙怨污染带来的灵魂韧性提升，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对负面情绪和意念侵蚀的抗性大大增强。

【宿主综合状态更新：】

【伤势：中度（持续恢复中）】

【混沌金丹：裂痕修复度52%，“暗源丹纹”融合稳定，三源法则循环优化。】

【混沌暗源臂：掌控度提升至68%，能量内敛，物理强度及侵蚀特性保留。】

【灵魂：轻度负荷，韧性增强，高维印记（青岚散人）状态：稳定\/沉眠。】

【进化点：】

【积分：】

系统的面板清晰地反映了林凡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的实力，虽然境界依旧停留在金丹初期（他刻意压制了因吸收力量而带来的修为增长，以免引人怀疑），但实际战力，尤其是对力之法则的运用和对暗源侵蚀的抗性，恐怕已不逊于一般的金丹中期，配合混沌暗源臂，甚至能与金丹后期周旋。

第七日傍晚，药长老最后一次探视后，捋须微笑：“两位小友恢复速度远超老夫预期，尤其是林小友，根基之稳固，气血之旺盛，实在罕见。再静养三两日，当可无碍。”

“全赖药长老妙手回春，城主府厚赐。”林凡和月无痕诚挚道谢。

“分内之事。”药长老摆摆手，神色却微微一肃，“既然伤势已无大碍，城主之意，明日请两位小友前往‘问道殿’一叙，有些事情，需要与两位商议。”

该来的，终究要来。疗伤结束，便是“履行义务”之时。

第二日，林凡和月无痕再次踏入问道殿。这一次，殿内不止有天枫上人的神念，药长老和燕长老真身也在座，孟天青、柳芸、铁战三人则立于下首。此外，还有两名陌生的修士，一位是身着青玄宗制式道袍、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金丹中期），另一位则是满脸风霜之色、穿着粗布衣袍、修为在筑基后期的老者，看其打扮似是城外农户或低阶灵植夫。

“两位小友来了，请坐。”天枫上人的声音依旧温和，但今日殿内气氛明显比上次更加凝重。

林凡和月无痕在预留的客座坐下。

“今日请两位前来，一是看看两位恢复如何，二是确有要事相商。”天枫上人开门见山，“林小友之前提到，对那‘幽冥之气’（城主府对暗源黑雾的称呼）感应敏锐。如今，城中又发生了几起类似事件，虽未再出现那等恐怖裂隙，但‘幽冥之气’泄露点却在增多，且有扩散趋势。”

他示意了一下那名筑基老者：“这位是城外‘灵树镇’的镇守，王老汉。灵树镇以种植低阶灵植‘青灵米’和培育‘铁杉木’闻名，镇中有一棵传承数百年的‘灵韵古槐’，有汇聚灵气、滋养水土之效。但三日前，古槐突然开始散发微弱黑气，靠近的灵植迅速枯萎，镇中数名低阶修士出现心神恍惚、气血亏损之症。王老汉，你将具体情况再说一遍。”

那王老汉显然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叙述起来。大意是古槐突然异变，镇中人心惶惶，上报城主府后，已有执事弟子前去查看，初步确认是“幽冥之气”污染，但污染源不明，净化阵法效果甚微，且有扩散迹象。那古槐根系发达，深入地下灵脉，若污染持续，恐将危及整个灵树镇乃至周边灵田。

“孟师侄带人去查看过，确认是幽冥之气，且性质与矿区裂隙处同源，但浓度低得多，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沾染’或‘吸引’而来，而非直接裂隙泄露。”天枫上人补充道，“净化困难，寻常手段收效甚微。林小友，你曾言略通净化古咒，又对幽冥之气感应敏锐，不知可否随孟师侄一行，前往灵树镇探查一番？或许，你的‘古咒’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果然是要利用他对暗源的感知和那所谓的“净化古咒”。林凡心中了然，这既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实际检验他价值的任务。

他看了一眼月无痕，后者微微颔首。他们需要展现价值，才能在天枫城站稳脚跟，获取更多信息和资源。

“晚辈义不容辞。”林凡起身拱手，“愿随孟道友前往一探。”

“好。”天枫上人似乎很满意，“天青，你与柳师妹、铁师弟，再带一队精干弟子，陪同林小友前往。一切行动，以探查和尝试净化为首要，若有异常，即刻传讯，不可贸进。月小友伤势初愈，便在府中歇息，也可协助药长老整理一些关于‘坠龙岭’地理特征的记录。”

这是要将他和月无痕暂时分开，既是对月无痕的一种“软扣”，也是避免两人合力可能带来的不确定因素。月无痕面色平静，点头应下。

一个时辰后，林凡便与孟天青、柳芸、铁战，以及十名修为在筑基中后期的城主府执法弟子，乘坐着一艘中型灵舟，离开了天枫城，朝着城东二百里外的灵树镇飞去。

灵舟之上，孟天青向林凡详细介绍了灵树镇和古槐的情况，并展示了之前弟子记录的影像玉简。画面中，那棵高达十丈、枝繁叶茂的古槐，部分树干和根系处确实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灰黑色气息，周围的土地和低矮灵植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败色泽。

“林道友，依你之见，这幽冥之气是外来的，还是古槐自身出了问题？”柳芸问道，她对林凡那“净化古咒”依旧好奇。

“仅凭影像，难以断定。”林凡仔细观察着玉简画面，右臂深处传来微弱的、熟悉的冰冷感应，确实是暗源气息，但很稀薄驳杂，“需要实地感应，才能判断源头和性质。”

他心中却隐隐有所猜测。暗源之力倾向于侵蚀、同化“秩序”与“生机”浓郁的事物。那古槐汇聚灵气、滋养水土，正是“灵”与“生”的象征，或许因此被暗面力量“标记”或“吸引”了。

灵舟速度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抵达灵树镇上空。从空中俯瞰，小镇依山傍水，田野阡陌，本该是灵气盎然之地，但此刻镇子上空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灰霾，尤其是镇子中央那棵巨大的古槐所在区域，灰霾更浓。

灵舟在镇外降落，早有镇中修士和镇长（一位筑基初期的老者）惶恐不安地迎了上来。

“孟仙师，柳仙师，铁仙师！你们可算来了！那古槐……黑气越来越浓了，昨天又倒了两个靠近的伙计，现在镇上人心惶惶啊！”镇长急声道。

“莫慌，带路，去古槐处。”孟天青沉声道。

一行人迅速来到镇子中央的古槐广场。还未靠近，一股阴冷、压抑、仿佛能吸走生机活力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那棵巨大的古槐，此刻已有近三分之一的枝叶枯萎发黑，粗壮的树干上，一道道扭曲的灰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树根附近的土地变成了灰白色，散发出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树根和树干纹路中渗出，随风飘散，使得广场周围数十丈内都无人敢靠近。

十名执法弟子迅速散开，布下简易的隔离阵法，防止黑气进一步扩散。镇民们远远围观，眼中充满恐惧。

孟天青三人神色凝重。他们能感觉到，这里的幽冥之气浓度虽不如矿区裂隙，但更加“顽固”，仿佛与古槐本身融为一体，净化起来极为麻烦。

“林道友，你看……”孟天青看向林凡。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目凝神，将右臂的感知和系统的环境扫描提升到极致。灰黑色的气息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它们如同无数细微的寄生虫，缠绕、渗透在古槐的每一寸木质和根系之中，吞噬着其蕴含的灵性与生机，并反过来将其转化为更浓郁的幽冥之气。这些气息的源头……似乎并非来自外界某个点，而是……从古槐的根系深处，从它连接的灵脉网络中，丝丝缕缕地“滋生”出来的？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古槐那盘根错节、深入大地的根部：“问题在下面。幽冥之气并非单纯附着，而是通过古槐根系，从地底灵脉中‘汲取’或‘转化’而来的。古槐本身，可能已经成了一个……转化器或者通道。”

“地底灵脉？”孟天青脸色一变。若污染涉及灵脉，麻烦就大了，可能影响的范围将远超灵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