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红袖抉择（2/2）

柳红袖摇了摇头：“不，林郎，寻宝是师门与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上交朝廷，亦是当时情势所迫，更是明智之举。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边是养育之恩和师门责任，一边是心中所系和京城这个刚刚有了“家”的感觉的地方。这个抉择，对她而言，太过艰难。

林峰沉吟良久，心中一个念头渐渐清晰。他握住柳红袖微凉的手，看着她眼睛，郑重道：“红袖，信，你可以回。但不必立刻决定去留。给我一点时间，或许……事情尚有转圜余地。”

“转圜余地？”柳红袖眼中泛起疑惑。

“古剑虽已上交朝廷，但陛下对其态度，并非单纯的占有。”林峰分析道，“此等神物，象征意义大于实用。陛下留之，彰显天威皇权；但若能以此施恩于江湖中颇具声望、又于国有功的流派，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可显天子胸怀，亦可安抚武林。”

柳红袖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说……”

“此事需从长计议，周密运作。”林峰没有把话说满，“但陆大人深谙圣心，或许可以从中斡旋。至少，我们可以试着争取，让陛下明白落英门在此事中的付出与忠诚，或许能得陛下些许体恤，甚至……恩典。”

他没有说出“赐还”二字，那太过惊世骇俗，几乎不可能。但若能争取到皇帝对落英门的认可，乃至一些象征性的赏赐或承诺，或许就能极大缓解柳红袖师门那边的压力，也给她一个留下的合理解释。

“这……能行吗？”柳红袖有些不敢相信。江湖与庙堂，素来相隔甚远，让皇帝顾及一个江湖门派的想法，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

“事在人为。”林峰目光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暂且回信师门，陈明古剑已由我代为献于天子，详述其中利害与塞外艰险，并表示你因配合朝廷后续查证事宜，暂不能离京。同时，表达对师门的愧疚与思念，请求师尊谅解。言辞务必恳切，但立场需稳。剩下的，交给我来想办法。”

感受到林峰话语中的担当与为她筹谋的心意，柳红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份彷徨与焦虑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反握住林峰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有他并肩面对，似乎就不再那么令人畏惧。

数日后，柳红袖的回信连同那枚“落英令”一起，由“鬼影子”安排的秘密渠道送出。信中内容，基本按照林峰的建议撰写，既表明了立场，又留有余地。

而林峰，则开始更加积极地利用自己新得的地位和陆炳的信任，在合适的时机，以闲聊或请教的方式，向陆炳提及柳红袖师门在此次寻宝中的“配合”与“付出”，以及江湖门派对于此类传承圣物的特殊情感，试探陆炳和皇帝可能的态度。

他知道这绝非易事，但为了红袖，他愿意去尝试，去争取。

红袖的抉择，不仅仅是她的去留，也关乎他们二人未来的道路。林峰绝不允许，因为一柄已经上交的古剑，就让他再次失去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