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鼠族秘辛与误导之痕（2/2）
“小心，这里的空间可能不太稳定。”沐星澜眼眸微凝，提醒了一句。她周身那层无形的寂灭力场微微扩张，将两人笼罩其中，那些令人不适的死寂气息触碰到力场边缘，便被悄然吸纳化解，无法再影响他们分毫。
叶冷轩跟在她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混乱与冰冷，以及身边之人带来的奇异平静。他注意到沐星澜的额角似乎渗出了细微的汗珠，维持这种程度的寂灭力场在如此环境下显然消耗不小。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青玄剑，灵力暗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通道开始变得狭窄曲折，有时需要侧身才能通过。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非自然形成的裂痕，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强行撕裂。裂痕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与地脉断口相似的冰冷气息，只是更加浓郁骇人。
“小心！”叶冷轩猛地出声，同时伸手拉住沐星澜的手腕，将她向后一带！
就在沐星澜刚才脚步即将落下的前方地面，一道狭长的的空间裂缝悄然出现，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气息，边缘扭曲着细碎的黑色电光，随即又迅速弥合消失。
沐星澜站稳身形，看向叶冷轩拉着她手腕的手，挑了挑眉。
叶冷轩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手，移开视线，耳根发热，语气却竭力保持平静：“…此地空间裂隙频生，防不胜防。”
“嗯，多谢。”沐星澜倒是没再调侃，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凝重地看向前方，“看来，我们接近源头了。”
两人更加谨慎地前行。终于，在穿过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缝后，眼前豁然开朗，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空腔，仿佛整个山腹都被掏空了。空腔的中心，并非实体的岩壁，而是一个不断缓慢旋转、直径约十丈的巨大幽暗漩涡！漩涡之中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弥漫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无数肉眼可见的灵气光带从四面八方的岩壁中被强行抽取出来，哀鸣着没入漩涡中心，消失不见。
那就是寻踪鼠所说的“死穴”！一个不断吞噬灵气的、冰冷的空间裂隙节点！
而在这个巨大幽暗漩涡的周围，空中不时“啪”地一声裂开一道道细小的黑色空间裂缝，如同伤疤般短暂出现又弥合，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显然，整个空腔的空间都因为中心那个巨大的吞噬节点而变得极不稳定。
“就是这里…”沐星澜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巨大的幽暗漩涡，紫眸中倒映着那令人不安的冰冷光芒，“所有被异常抽取的灵气，最终都汇入了这里。”
叶冷轩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试图用罗盘测量，但罗盘刚一取出，指针就疯狂乱转，表面甚至凝结起一层寒霜，吓得他立刻收回。
他又取出几枚专门用于稳定和探测空间的玉符，刚打出去，玉符便在空中剧烈颤抖，灵光急速黯淡，随即“咔嚓”几声，竟被周围无序的空间之力碾得粉碎！
“好可怕的力量…不仅吞噬灵气，连空间都能扭曲撕裂…”叶冷轩心中骇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
他发现，那个巨大的幽暗漩涡看似混乱，但其旋转似乎隐隐遵循着某种极其隐晦的规律，而那漩涡中心散发出的冰冷死寂感，与他之前在地脉断口处感知到的、以及沐星澜寂灭之力中的某种特质…有着微妙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沐星澜的力量是寂灭中蕴含新生，而这里，只有纯粹的、贪婪的、冰冷的吞噬与终结。
“这绝非自然形成！”叶冷轩笃定道，“如此规模的灵气吞噬节点，必然有外力催动！那些空间裂隙也是因此而生…”他想到了周师叔提到的“噬灵幽转阵”，难道这就是那邪阵的核心？但似乎又有些不对，古籍记载的邪阵似乎并非如此表现。
沐星澜没有说话，她缓缓闭上眼睛，全力释放出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幽暗漩涡。她的寂灭之力与那漩涡中的冰冷死寂可谓同源而异质，她的探查比其他任何力量都更容易渗透进去。
然而，就在她的神念即将触及漩涡核心的瞬间，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精纯、带着绝对意志的寂灭之力猛地从中反弹而出，顺着她的神念闪电般反噬而来！
沐星澜猛地睁开眼，后退半步，紫眸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怎么了？”叶冷轩急忙问道。
“没什么，”沐星澜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只是确认了一件事，这节点背后，绝对有人操控。而且…对方对寂灭之力的理解和运用，极其高明。”
那股反弹之力精纯而冰冷，充满了人工雕琢的痕迹，绝非天然形成。
“能追踪到来源吗？”叶冷轩追问。
沐星澜缓缓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漩涡：“对方很狡猾，所有的痕迹到了这里，似乎就被这空间裂隙和狂暴的吞噬之力搅乱、隔断了。这节点更像是一个…被精心设计好的‘终点’和‘屏障’，既负责吞噬能量，也负责掩盖真正的源头。”
她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过，既然知道了是这个东西在作祟，总有办法对付它。至少，不能再让它这么肆无忌惮地吞下去。”
虽然找到了异常的终点，但真相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这个节点是谁设立的？吞噬的庞大灵气最终流向何方？那个能操控如此精纯寂灭之力的人又是谁？一个个疑问浮上心头。
叶冷轩看着沐星澜坚定的侧脸，又看向那恐怖的吞噬节点，心中沉甸甸的。他原本以为找到终点就能真相大白，却发现只是掀开了阴谋的一角。然而，不知为何，站在她身边，那份沉重似乎也减轻了些许。
“接下来该如何？”他问道，声音在不自觉中柔和了些许。
沐星澜收回目光，看向他：“先回去。此地空间不稳，不宜久留。需要从长计议，找出关闭或干扰这个节点的方法。顺便…”她瞥了一眼周围那些不时闪现的空间裂缝，“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不稳定的裂缝里，捕捉到一丝半缕关于对面来源的线索。”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不断吞噬灵气的幽暗死穴，开始沿着原路谨慎返回。洞窟深处，只留下那冰冷的漩涡依旧不知疲倦地旋转着，仿佛一只贪婪巨兽的喉咙，无声地吞噬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