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外力难借，釜底抽薪（1/2）

千窟洞那节点蕴含的力量庞大而诡异，更与空间裂隙交织，贸然动手，恐引发难以预料的灾难。沐星澜首先想到的是寻求外援。

回栖云殿后她通过特殊传讯方式联系了风知意。青光一闪，风知意那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虚影出现在传讯符箓之上。

“哟，星澜，难得主动找我，是想我了，还是又有什么棘手事儿了？”风知意摇着折扇，桃花眼弯弯。

沐星澜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直接将千窟洞深处那吞噬节点的情形，尤其是其特性与可能的人为操控迹象描述了一遍。

“…情况大致如此。你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可曾听说过类似的东西？或者，可知晓如何安全关闭这种与空间裂隙结合的吞噬节点？”

风知意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凝重起来：“空间裂隙为口，寂灭死气为引，强抽地脉…这等手段，闻所未闻。听起来倒像是个极其高明且狠辣的聚灵邪阵，但又能将痕迹掩盖得如此之好…布阵之人，恐怕对空间法则和寂灭之力的理解都极为深刻。”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抱歉，星澜，这类禁术恐怕早已失传，或者被某些隐秘势力牢牢掌控，我这边暂时也没有头绪。或许…你可以从上古封印术的方向找找灵感？既然它像个漏洞，或许也能堵上？”

他的建议与沐星澜自己的一些模糊想法不谋而合，但具体如何操作，依旧茫然。

“知道了。多谢。”沐星澜语气平静，并未显得失望。她本也没指望风知意一定能解决，只是多一条思路。

“需要我回来帮忙吗？”风知意收起折扇，正色道。

“不必。你处理好南边的事即可。幽阙还撑得住。”沐星澜干脆地拒绝。

“对了，那个小古板呢？回璇玑阁查典籍去了？”

提到叶冷轩，沐星澜嘴角勾了点弧度：“不然呢？他那性子，不把古籍翻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不过他的阵法确实有用，要不是他布阵拦着吞灵兽，我还得费点功夫。”

“哟，这就夸上了？”风知意挑眉，“我还以为你得说‘那小子勉强没拖后腿’呢。怎么，这几日相处下来，觉得他比璇玑阁那些老古板顺眼多了？”

沐星澜拿起酒架上一坛没开封的灵酒，拍开泥封，酒香瞬间漫开：“顺眼说不上，就是觉得……他比那些只会喊‘除魔卫道’的人，多了点‘眼睛’。知道看事实，不是光看标签。”

“不过你也别打趣，他现在还没完全转过弯来，说不定下次见面，还得跟我举剑。”

切断传讯后，她陷入了沉思。

那漩涡里的力量，跟她的寂灭同源，却只有“吞”没有“生”。她的道是“寂灭之后有新生”，可那股力量，却像是把“寂灭”的毁灭特质抽了出来，淬得更冷、更狠。

若想关闭那漩涡，寻常方法肯定不行。或许……可以用寂灭之力的“生”性，去对冲那股纯粹的“吞”？

沐星澜眼神一亮，指尖的寂灭之力渐渐染上一丝极淡的生机，原本幽暗的力量里，竟隐约开出一点细碎的光，就像她之前在叶冷轩面前，指尖开出的那朵幽花。

她立刻起身，抓起桌上的妄月剑（这几日她偶尔会拿出来温养），身形一闪，就出了栖云殿。

墨云兽感知到她的气息，从竹林后窜出来，化作小猫大小，跳上她的肩头，熔金般的眼睛看着她哼哼几声。

“走，去看看能不能把那漩涡封了。”沐星澜摸了摸它的头，身影很快消失。

与此同时，璇玑阁的藏书阁内，叶冷轩正站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前，指尖划过泛黄的古籍封面。周墨渊捧着一卷《上古阵纹考》走过来，递给她：“冷轩，你要找的‘噬灵幽转阵’相关记载，都在这几卷里了。不过这阵法太过古老，很多记载都残缺了，只提到它能‘聚灵为涡，蚀地脉’，却没说如何破解。”

叶冷轩接过古籍，快速翻阅着，眉头越皱越紧：“周师叔，您看这里——”他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噬灵之涡，需同源之力逆冲，方可得解’。这‘同源之力’，会不会就是……”

他想起沐星澜的寂灭之力，想起千窟洞漩涡里那股与寂灭相似的冰冷气息。

周墨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沉吟道：“古籍里没明说，但这‘同源之力’必然罕见。你之前说，沐星澜的寂灭之力能与那漩涡之力共鸣？或许……她真的能找到破解之法。”

叶冷轩指尖一顿，心里竟有些复杂。他既希望沐星澜能破解漩涡，查明真相，又隐隐担心，若她真有这么强的力量，师门会不会更忌惮她？

半个时辰后，千窟洞深处的巨大空腔内，沐星澜站在那直径十丈的幽暗漩涡前，周身寂灭之力缓缓铺开。

不同于以往的凛冽，这次的力量里掺了生机，像是寒冬里刚冒头的嫩芽。她握紧妄月剑，剑身嗡鸣着，映出漩涡中不断扭曲的灵气光带。

“墨云，躲到晶簇后面去。”沐星澜轻声道。

墨云兽立刻蹿到不远处的巨大晶簇后，眼睛紧紧盯着她，生怕她出事。

沐星澜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蝶般掠向漩涡。妄月剑划出一道幽蓝色的弧光，带着“寂灭生机”直刺漩涡核心：“寂灭?归墟，逆冲！”

剑刃刺入的瞬间，漩涡猛地一滞，原本疯狂吞噬灵气的势头骤然放缓。漩涡中心的冰冷气息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翻涌着想要将这股“生机”撕碎，可沐星澜的力量与它同源，它越是反抗，越是被那丝生机缠上，如同冰雪遇上暖阳，正一点点消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沐星澜灵力损耗越来越多，手臂因持续输出力量而微微发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漩涡中的吞蚀之力正在减弱，那些被强行抽取的灵气光带开始缓慢回流，周围不时闪现的空间裂隙也少了许多。

直到半柱香后，漩涡的颜色彻底变浅，最后“嗡”的一声轻响，彻底消散在空腔中，只留下一块光滑的岩壁，仿佛从未有过吞噬一切的幽涡。

沐星澜收剑落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目光落在岩壁上，刚才漩涡消散的瞬间，她似乎捕捉到一丝极淡的灵气波动，那波动带着点璇玑阁浩然正气的影子，却又裹着层阴寒，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走吧，回去了。”沐星澜招呼墨云兽，转身朝着洞口走去。她没再多想那丝波动，只当是漩涡消散时的能量余波。

就在叶冷轩还在查询古籍时，他腰间的传讯玉符亮了，是陈砚书发来的：“冷轩，速来议事殿，有要事相商。”

叶冷轩收起古籍，对周墨渊道：“周师叔，我先去议事殿，这些古籍我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