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们再拜,我就真成神了(1/2)

霎时间,风云变色。

匠墟上空,那由万民愿力汇聚而成的气运旋涡中心,空间竟被无形之力撕裂,一枚残破玉玺的虚影,仅有半边,却透着君临天下的森然威压,缓缓浮现。

一道古老而怨毒的残魂低语,如九幽寒风,刮过每一个人的心头:“玄霄圣地……欲以‘天命正统’重立玉玺,夺回天地气运。此方伪国,当为祭品……”

话音未落,仿佛一滴冷水溅入滚油,匠墟之内,百家灯火骤然齐闪!

仿佛被那“伪国”二字激怒,一盏盏寻常油灯,光焰陡然拔高三尺!

“嗡——”

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个捧着饭碗的碗童,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他们手中的粗瓷碗壁上,竟映照出那半枚玉玺的倒影。

紧接着,成百上千的符稚子高举手中符纸,朱砂墨迹流转不定,似有千言万语将要喷薄而出。

无数灯妇默默走到门前,将自家的灯火拨得更亮,那光芒汇聚在一起,竟隐隐有了抗衡玉玺虚影之势。

万千声音,从匠墟的每一个角落响起,汇成一道洪流,低沉而坚定地诵念着:“匠爷之名,万姓共执!”

那半枚玉玺虚影在这万众一心的声浪中剧烈震颤,仿佛承受不住这凡俗愿力的冲刷,应声崩碎!

它没有消散,而是化作漫天晶莹的光雨,如一场无声的流星,尽数坠向陈九所在的小院。

院中,陈九依旧坐在那张老旧的竹椅上,指尖捏着一张刚刚扎好的纸马,栩栩如生,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寂。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忘了自己为何要扎这东西,又为何坐在这里。

一只温润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凤清漪的声音柔得像水:“你曾说过,纸马驮亡魂,也渡生人。每一次扎马,都是在为一条迷途的魂,找回家的路。”

他怔住了,浑浊的眼珠缓慢转动,看向她,低声呢喃:“……是吗?”

就在这时,院中的老槐树毫无征兆地开始落叶,片片槐叶并非随风飘散,而是在空中自行排列,化作一座肃杀的军阵图。

阿丙手持一面玄黑符旗,无声无息地立于阵前,他单膝跪地,声音沉重如铁:“主上,玄霄圣地三千剑修已兵临城下,于匠墟之外百里处结阵,他们打出的旗号是——‘荡伪清国’!”

荡伪清国!

这四个字如惊雷在陈九脑海中炸响,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想逃,想躲起来,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他的双腿却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住,动弹不得。

这不是因为伤势,而是一种更沉重、更无法挣脱的枷锁——民心。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院外。

不知何时,小院的篱笆墙外,已经站满了人。

匠墟的百姓们默默地聚集而来,他们手中捧着各色物件,有盛着清水的碗,有燃烧的油灯,有画着符咒的黄纸,还有新扎的纸人纸马……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声催促,但那成千上万道目光,尽数汇聚在他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乞求,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信任,仿佛他是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屏障。

陈九忽然明白了。

他可以躲,他烂命一条,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活下去。

但他们不能。

这匠墟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家,他们无处可躲。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双原本迷茫的眼中,一点点燃起了某种决绝的光。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就一次,最后一次。”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的生机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以整整五日寿元为引,陈九催动了那早已与他血脉相融的无上法门——“共名同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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