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把名字烧了,换来她一笑(1/2)
那股悸动如沉睡万古的巨兽睁眼,整个匠墟地底的核心都在这一刹那苏醒过来。
山长脸色骤变,手中铁笔不再有丝毫迟疑,笔锋如利刃,裹挟着他毕生对机关阵法的理解,重重刻下三个古朴篆字——归真坛。
轰隆!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座地宫剧烈摇晃,脚下坚硬的岩层竟变得如水波般柔软。
一道道幽深而玄奥的九幽莲纹从地心深处疯涨而出,它们像是活着的藤蔓,攀附上祭坛的每一寸石基,最终汇聚于坛心,与凤清漪眉心那点朱砂般的莲印遥遥呼应。
“嗡——”
血脉共鸣的瞬间,凤清漪娇躯一颤,周身缠绕的黑雾猛然暴涨,化作无数条锁链的虚影,将她牢牢捆缚。
那是血脉深处的诅咒,是禁锢九幽玄体的天道枷锁。
她银牙紧咬,绝美的脸庞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声音艰难却无比清晰:“山长,祭坛已成,只需……只需以‘至亲之名’为引,落于坛心,便可彻底引动归真之力,斩断这枷锁!”
至亲之名。
这四个字如巨锤般砸在陈九心头。
他站在祭坛之外,眼睁睁看着凤清漪被那黑雾锁链勒得骨骼作响,生机正被一点点吞噬。
他的掌心,那本只有他能看见的古书金手指疯狂闪烁,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其上——【名契代承已触发,是否】
献上真名?
陈九的目光扫向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断名郎,这个曾经的天才机关师,此刻却像个受惊的孩童,抱着脑袋,浑身筛糠般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不能念,不能写……名一出,魂就碎……我烧了,我的名字被烧了,我也烧了……好疼……”
那疯癫的低语,像一根根淬毒的钢针,刺入陈九的脑海。
他知道,断名郎的今天,就是献上真名的下场。
灵魂被天道烙印,从此身不由己,稍有异动,便会引来焚魂之火。
可是,凤清漪等不了了!
她身上的黑雾锁链已经开始由虚化实,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每一声,都代表着她的生命在流逝。
陈九深吸一口气,他从怀中摸出最后一张用来绘制符箓的黄纸,摊在掌心。
又拿出那支以奇特墨木制成的墨生之笔,笔尖悬于纸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献上真名,他会变成下一个断名郎。不献真名,凤清漪必死无疑。
“哈哈哈……”陈九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与释然,“我不现身,但我的‘名’,可以自己去见她。”
话音未落,他手腕疾抖,笔走龙蛇,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在黄纸上瞬间成型——陈九!
嗤啦!
就在名字写就的刹那,整张黄纸的边缘立刻焦黑卷曲,仿佛承受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怖力量。
陈九却毫不在意,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迅速翻飞,将这张写着他真名的纸,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鸟。
他咬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珠,点在了纸鸟的心口位置。
“名契灵,你我一体,这是最后一程。”他对着纸鸟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替我飞过去。”
随着他话音落下,掌心的金手指古书剧烈震颤,发出一声悠远的嗡鸣。
那只纸鸟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点墨的双眼骤然亮起,周身燃起一层幽蓝色的火焰。
它不再是死物,而是一个承载着“陈九”这个名字所有因果的灵体!
“去!”
陈九手掌一扬,纸鸟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无视了祭坛周围狂暴的能量气旋,径直射向坛心的凤清漪。
凤清漪正被万千锁链折磨得意识模糊,恍惚间,只觉一点温暖的光芒落在她的手心。
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光点瞬间融入她的掌纹,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个名字,如春雨落入干涸的心湖,在她灵魂深处轻轻响起——陈九。
刹那之间,天翻地覆!
凤清漪体内被压制到极致的九幽玄体,如同挣脱了万载囚笼的真龙,发出震彻神魂的咆哮。
缠绕在她身上的无数黑雾锁链,寸寸崩裂,那崩碎的黑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凝聚、升华,在她身后化作一朵遮天蔽日的九幽黑莲!
而那些锁链的碎片,则化作点点星辉,融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神秘而高贵的光泽。
一个与她容貌一般无二,却更加威严、更加神圣的虚影,在她身后缓缓浮现。
那虚影一手托阴,一手掌阳,双眸开阖间,仿佛能镇压一方世界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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