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星辰舞厅（2/2）
他们的轨迹在那里形成一个短暂却稳定的闭环。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力场会不会需要某种“同步”或者“共鸣”才能解除？
而这些幻影的舞蹈，就是在提供这种“共鸣”的密码？
只是它们现在是散乱无序的，需要被引导，让那个关键的交汇点，或者说让整个舞蹈仪轨，在某一刻达到完美的和谐？
他回想起在钟表房间的经历。
修复那座恶钟，需要取出阻碍它运行的异物。
那么在这里，破解力场，是否需要“引导”这些幻影完成某种特定的“舞蹈”？
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冒险。
如何引导这些没有意识的能量幻影？
他看向归序。
归序的意念传递过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祂可以尝试用自身能量去影响附近幻影的能量流动，但效果未知，且可能同样会引发力场的排斥反应。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林怀安深吸一口气，对归序传递过去一个“尝试引导最近一对”的意念。
归序的光晕分离出一缕极其细微的蓝色能量丝线，如同触须般，悄无声息地探向附近一对正在跳着缓慢圆舞曲的幻影。
能量丝线接触到的瞬间，那对幻影的动作出现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男性幻影的舞步慢了微不足道的半拍。
就在这凝滞发生的刹那。
“嗡……”
一声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响起。
林怀安胸口印记的刺痛感骤然加剧。
与此同时，舞厅内所有的幻影宾客，他们的动作齐齐一顿。
虽然只有一瞬，立刻就恢复了原状，但那股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眼睛同时注视的感觉，让林怀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音乐依旧，笑语依旧，但某种东西被惊动了。
归序迅速收回了那缕能量丝线，光晕剧烈闪烁了一下，传递来强烈的警告。
刚才的干扰，已经引起了力场或者说这片空间防御机制的高度警觉。
不能再这样轻举妄动了。
林怀安背脊发凉，刚才那一瞬间的凝视感，比在档案室被清道夫盯上时更让人心悸。
那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注视。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几秒钟后，那无形的注视感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幻影们的舞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错觉。
但林怀安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差点就触发了更直接的攻击。
引导行不通，至少这种粗暴的干扰行不通。
那该怎么办？
难道要他自己下场，去模仿这些幻影的舞步，尝试融入这个仪轨？
这想法听起来更不靠谱，且不说他根本不会跳这种华尔兹，就算会，一个活人混在一群幻影里，目标也太明显了。
他感到一阵无力。
目标近在咫尺，却隔着一层看不见碰不得的墙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旋转的引路盘碎片上，又扫过周围那些永无止境跳着舞的模糊身影。
一定有什么关键点被他忽略了。
这些幻影……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是跳舞的形式？这座舞厅，在酒店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回忆起皮革卷轴上的内容。
宫灵通过捕捉投射人类的情感，记忆和恐惧来学习。
那么，这场舞会，是否是某种强烈集体情感或记忆的投射？
比如，一场未能如期举行，或者发生了某种悲剧的盛大舞会？
如果是这样，那么破解的关键，或许不在于模仿舞蹈动作，而在于理解这舞蹈背后代表的“事件”或“情感”？
可他没有任何关于这舞会的线索。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音乐声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原本流畅循环的华尔兹乐章，在接近尾声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颤音。
非常轻微，如同唱片上的一个微小划痕。
随着这个颤音的出现，舞池中，一对原本应该按照固定路径旋转到角落的幻影，他们的轨迹出现了一丝偏差。
男性幻影引领着女伴，向着舞池中心的方向，多滑出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
林怀安的眼睛猛地睁大。
他看到，当这对幻影异常接近力场边缘时，那无形的力场表面，竟然荡漾开了一圈水波般的涟漪。
虽然瞬间就平复了，但确实产生了反应。
而这对幻影在完成这多余的半步后，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修正，拉回到了他们原本的轨迹上，继续着循环。
不是要引导它们，是要等待。
等待这个系统自身出现的，周期性的“错误”或者“漏洞”。
这个“错误”似乎与音乐中那个不和谐音同步。
林怀安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
他死死盯住那对刚刚偏离轨道的幻影，同时竖起耳朵，全力捕捉着音乐的每一个细节。
归序也感知到了他的发现，光晕稳定下来，意念集中，协助他记录和分析音乐与幻影动作之间的对应关系。
他需要找出这个“错误”发生的规律。它肯定不是随机的。
这或许是宫灵自身不完善导致的规则漏洞，就像钟表房间那卡住的异物一样。
时间再次在专注的观察中流逝。林怀安像一尊雕塑般靠在墙边，只有眼珠在跟随幻影移动，耳朵捕捉着音乐的循环。
一次，两次……
他发现，那个不和谐音和随之而来的幻影轨迹偏差，大约每循环三到四支完整的华尔兹乐曲就会出现一次。
每次出现偏差的幻影组合并不固定，但偏差的方向，都隐隐指向舞池中心，指向那引路盘碎片。
偏差持续的时间极短，可能只有一秒不到，力场产生的涟漪也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
他需要一个计划。
如何在那一秒不到的瞬间，利用这个力场最薄弱的时刻？
直接冲过去的话，距离太远，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
可用东西投掷，他身上除了那根得来不易的金属杆和没什么用的空白笔记本，没有合适的道具。
金属杆能否穿透涟漪后的力场也是未知数。
归序的能量能否在那一瞬间穿透进去？
他看向肩头的光晕。
归序的意念传来，带着些许权衡。
如果集中所有能量，在涟漪出现的瞬间进行精准突刺，有可能短暂撕开一个极小的口子，但成功率不高，且会对祂造成较大消耗，之后若遇危险，应对能力会下降。
风险很大。
但这是目前唯一能看到的，可能有效的方法。
林怀安看着那缓缓旋转的引路盘碎片，又感受了一下胸口印记的微弱痛感。
他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准备试一试。”他对归序传递过去坚定的意念。
归序的光晕凝聚起来，不再铺散，变得只有拳头大小，颜色深邃，如同压缩的星辰。
祂悬浮到林怀安前方，对准了引路盘碎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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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上玩光遇狼人杀加了个好友，然后跟她聊美了，真的是聊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后面码字就有点赶时间了（因为洋柿子半晚上不审稿）
不过今天一来就赶紧把后面修了一下，发现我最后一句居然还没有句号，真的是很惭愧了，今天努努力三更把（因为最近有些事，所以这两周更新数不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