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柯谨的时空遗产(2/2)

而现在,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指向我的。

我不是参与者。

我是bug。

是这个系统本不该有的例外。

柯谨这时打开了怀表。

那块我见过无数次的老式怀表,表面布满划痕。他轻轻一按,盖子弹开。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1907年,清源学堂。

一群穿长衫和学生装的人站在一栋老楼前合影。背景是刚打好的地基,正是现在钟楼的位置。

照片本来是静止的。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睛都动了。

齐刷刷看向我。

然后,好几个人抬起手,指着镜头外的我。

不是对着相机,是对着我本人。

我的后背一下子湿透。

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照片怎么可能认出一百多年后的人?可它真的发生了。而且这些人的眼神一致,动作同步,像被同一股力量操控。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你没被定义。”柯谨说,“所有‘陈默’都是复制体,只有你,是从头到尾没被格式化的原始变量。母亲用歌声唤醒你,林晚秋用疼痛确认你,现在,轮到你写下第一行代码。”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粉笔。

白色的,普通的,和学校教室里用的一样。

我没有接。

“如果我是起点,那你们为什么等了147年才说?”

“因为我们被删了三次。”他说,“第一次在1935年,第二次在1969年,第三次在2003年。每次系统重启,都会抹掉知道真相的人。直到今天,双生共鸣完成,记忆通道才重新打开。”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裂缝已经延伸到我脚下,边缘开始崩解。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拉我进去,不是物理上的,是时间本身的引力。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沾着血,还有黑色胎记渗出的液体。这些都不是干净的数据,是混乱,是错误,是系统想清除的东西。

可它们是真的。

我伸手,接过粉笔。

指尖碰到它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一段旋律——《茉莉花》。不是别人哼的,是我自己,在某个我没经历过的时刻,轻轻唱出来的。

柯谨后退一步。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冰晶一样从边缘裂开。光点从裂缝中溢出,缓缓升空。

“时间不多了。”他说,“写吧,用你的规则。”

我蹲下身,把粉笔尖抵在地面空白处。

还没动。

裂缝深处,又闪了一下。

这次不是1978年。

是2045年。

一片荒原上,站着一群人,全都戴着和我一样的黑色电子表。他们抬头看着天空,手里举着某种设备。中间那个人,背影熟悉。

魏九。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举起手,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划下第一笔。

粉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