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柯谨的时空遗产(1/2)
我耳朵还在响,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右手还举着,但林晚秋的方向已经空了。墙上的裂痕在发光,像有东西从里面往外看。
地面突然震动。
一道白线从裂缝中心蔓延出来,像是有人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条路。那线条不反光,也不凸起,可它出现后,空气就开始扭曲,像夏天柏油路上的热浪。
一个男人站在白线尽头。
他穿的是图书管理员的旧制服,袖口磨得发毛。手里捏着半截白色粉笔。这不是我以前在档案室见过的那个影子般的柯谨。这个人踩在地上会留下脚印,呼吸时有白气,是真实的。
他蹲下来,继续画。
粉笔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那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金属摩擦的尖鸣。地上的线开始往下陷,形成一道垂直的黑缝。缝里闪出画面:老式路灯,石板路,远处一座还没建完的钟楼。天空灰蒙蒙的,但高处有个光点,像太阳,又不像。
“1978年。”柯谨说,“系统第一次启动的地方。”
我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刚才气体爆炸后的那种混乱感又回来了,眼前的东西一层叠一层。我眨了几下眼,咬了下舌尖。疼,说明我还在这。
我盯着那道缝,启动“痕迹回溯”。
画面跳出来——不是现在的场景,而是更早之前。铁箱喷出气体前的一秒,柯谨就站在这里,背对着我,正在写什么。那时候我看不见他,但现在我知道了,他早就来了。
“你一直都在?”我问。
“我一直等。”他说,“等双生共鸣完成。只有你们两个同时认出彼此,初始密钥才会激活。”
我摸了摸右肩。胎记还在发热,皮肤底下像有虫子爬。这感觉没消失,反而更清楚了。我不再觉得它是外来的,更像是本来就在那儿,只是现在才醒来。
“你说的密钥是什么?”
他没回答,抬手阻止我靠近裂缝。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和常年翻书的人一样。
“别碰。”他说,“你不是访客,你是坐标本身。”
我没动。
脑子里自动运行“逻辑链强化”。所有线索重新排列:母亲的监控截图、匿名信、床底的铁箱、七把铜钥匙、林晚秋的彼岸花笔记本、程砚的机械义眼……这些事不是巧合,是一条线串起来的。
而我是终点,也是起点。
裂缝里的画面变了。一辆老式警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穿着白大褂。他们抬着一个金属箱子,走向钟楼基座。箱子上刻着编号:sys-001。
我的电子表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system_1978_init – ess denied.**
这是系统底层代码的报错信息,我见过不下十次。每次破解重大案件后,它都会闪一下,然后被自动清除。原来它一直指向这个地方。
“你想让我看到什么?”我问。
“真相不需要看。”柯谨说,“需要写下。”
他抬起粉笔,指向地面尚未画完的部分。那里缺了一角,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
我摇头:“我不懂代码。”
“你懂。”他说,“你每破一案,就是在重写一次规则。系统给你的能力,不是奖励,是回收。它把你发现的漏洞补上,再打包成新协议。”
我愣住。
所以“痕迹回溯”“逻辑链强化”“微表情透视”,都不是它给我的工具,而是它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
就像偷了答案,再假装是老师?
正想着,裂缝猛地扩大。一股吸力从里面传来,拉扯我的衣服和头发。我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塌陷。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裂缝中飘了出来。
只剩头和一只手臂。
赵培生。
他的脸还是那样,镜片碎了,眼神却比活着时更清醒。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断断续续,像收音机调频。
“……协议未终止……每次重启……都在筛选……初始变量……”
我盯着他:“谁是初始变量?”
他没说话,眼球转向我,停住。
三秒后,嘴又动了:“……是你……但你不该存在……”
话没说完,裂缝剧烈抖动,他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画面一样撕裂,化成碎片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心跳加快。
赵培生从来不是纯粹的敌人。他给我制造麻烦,但也留下线索。雨天穿胶鞋,是为了避开电磁干扰;办公室养荧光金鱼,是因为鱼变色时,监控就会失效。他是在帮我,用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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