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记忆的重生（2/2）

她背靠着断墙，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彼岸花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她的头低着，笔尖悬在纸上，没动。

我走过去。

脚步声很轻，但她听见了。她没抬头，只是握笔的手紧了一下。

我在她面前停下。

她还是没看我。

我张了嘴，本来想问很多事。系统去哪儿了？我们是不是赢了？她刚才写的字是什么意思？

但我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她的笔尖顿了一下。

一滴墨落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然后，新的字迹出现了。

不是血，不是光，就是普通的黑色墨水，一笔一划，清晰可见：

**这次，我们写下了真正的开始**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她说“我们”。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我们。

以前我总觉得她是系统派来监视我的，是那个叫“默”的人格安下的棋子。可现在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一直在找出口。她用指甲刻公式，用记忆当武器，甚至愿意在濒死时启动什么量子纠缠。

她不是工具。

她是战友。

我蹲下来，和她平视。

她终于抬起头。

她的眼睛很干净，不像之前总是躲闪。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没出声。

我笑了笑：“下次别再用笔记本当盾牌了，太重。”

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段录音。

是魏九的声音。

“小陈，听得到吗？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系统崩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广播。

“我一直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怕你扛不住。清源计划不是为了控制人，是为了对抗‘逻辑孢子’。它们吃的是绝对理性，怕的是情感悖论。你妈当年就知道，所以她留下那句话——既让你走，又让你留下。”

录音顿了一下，背景有口香糖被嚼碎的声音。

“我们这些人，都是火种。你不是最后一个，是第一个真正醒过来的。记住，真相的代价，是获得新生。”

声音戛然而止。

我坐在地上，没动。

林晚秋也没说话。

风从裂缝吹进来，卷起几张烧焦的纸片。其中一张落在我脚边，上面写着“清源计划·第零号宿主”，字迹已经模糊。

我捡起来，撕成两半，随手一扔。

那不是我的标签了。

我抬头看林晚秋：“你说，咱们接下来干嘛？”

她低头看着笔记本，笔尖又开始动。

新的字迹浮现出来。

只有三个字：

**吃火锅**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对啊，破了这么多案，打倒了系统，救了自己，也救了她。总得庆祝一下吧。

我站起身，朝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喊她：“走不走？我请客，辣锅，加双份毛肚。”

她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阳光从天花板的裂缝照进来，落在她肩上。

她点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