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暗流涌动,敌对残留(2/2)
我躲进公交调度室的监控区,调出32路实时画面。车内空荡,只有司机坐在前面。镜头拉近,他右手腕上戴着一块智能手表,镜面反光时,映出的不是他的脸——是程砚的机械义眼。
义眼转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监控。
我拔掉电源,冲出去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公交终点站。
32路到站时,天已经黑了。我躲在站台广告牌后,看见司机熄火下车。他走路很稳,但右手始终贴着大腿,像是在压制什么。走到路灯下时,那块手表突然亮起蓝光,投射出一串数字:**07-1978-清源**。
是系统密钥。
我正要靠近,脑子里又响起了电子音:
【林晚秋从未抱过孩子,你看到的是假象。】
我一愣。
不对,那天在档案室门口,她确实抱着婴儿,孩子还哼了一声。可现在回想,那声音……太像信号回放了。
我摸出钥匙贴在太阳穴,它震了两下,浮现新字:**孢子未归,影在言中**。
林晚秋也被影响了?她的“归来”本身就是残留信号制造的幻象?
我深吸一口气,不能再靠记忆判断真假。
我掏出录音笔,重放今天所有对话。当听到自己说“你早计划好了?”时,我暂停,逐帧听背景音。
没有拖把声。
可我记得老周在哼《茉莉花》。
我猛地抬头。这几天的“新生”迹象,全都有问题。清洁车、金鱼、手表、拖把声……全在模仿“觉醒”的样子,实则在重建控制链。
敌对残留没死,它们在学着装人。
我冲回宿舍,翻出铁箱里的07号钥匙,又把笔记本摊开。两样东西同时发烫,血字和光纹同步浮现:
“钟楼,频率未清。”
“记忆断层,持续扩大。”
我盯着钟楼方向。它还在沉默,指针依旧停在十一点五十九。
我忽然明白了——系统崩溃后,情感能量冲垮了逻辑防火墙,但也留下了真空。这些残影正在利用真空,伪装成“觉醒者”,重建秩序。
而我,已经开始被同化。
我抓起笔,在墙上写下三行字:
1. 赵培生的金鱼在重组数据。
2. 程砚的意识转移到了手表。
3. 我的记忆正在被重写。
写完,我立刻录音,然后撕下纸条烧掉。不能让未来的我看到这些,万一已经被渗透,反而会暴露计划。
我坐回床边,把钥匙握在手里。它现在像块暖石,不再只是工具,更像……一个锚点。
只要我还记得疼痛,记得舌尖的血味,记得老周拖把声的真实节奏——我就不是剧本里的角色。
我是陈默。
凌晨三点十七分,钟楼的指针突然动了。
它跳了一格,指向十二点整。
但没有钟声。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整座城市安静得可怕。
直到第四秒,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像是某种东西在钟楼基座深处炸开。紧接着,第一声钟响荡了出来,低沉,扭曲,带着电流杂音。
我冲到阳台,看见钟楼塔顶闪过一道蓝光。
钥匙在我掌心剧烈震动,表面浮出最后一行字:
**清源未灭,钟响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