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痛苦回溯，人性光辉（2/2）

不是自动的，是随着歌声的节奏，一寸寸缝上。每唱一个音，金光就亮一分。那些被侵蚀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抬头，有人开始说话，有人抱头蹲下，像刚从溺水中被捞起。

“你还记得吗？”林晚秋没停，声音却变了，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所有人，“你妈最后一次抱你，是什么时候？”

没人回答。

可光膜厚了。

它不再只是防御，开始反向释放——碎片化的记忆像雪花一样飘进那些人眼里。一个女生突然捂脸哭了，说她想起自己养的猫昨天死了；一个男生愣住，喃喃道：“我昨天……给爸打过电话，他说天冷了，记得加衣。”

这些事，系统不会存档。

可人会。

我举起左臂，血字已经模糊，但轮廓还在。

“母。”

光膜震了一下。

“亲。”

震得更厉害。

“死。”

“不。”

“忘。”

每念一字，金光就爆一次，像心跳。

就在这时，光膜边缘，空气微微扭曲。

一滩水还在，是赵培生留下的。

水面泛起涟漪，没有风。

然后，一个声音浮出来，很轻，像是从下水道深处传来的回声：

“情感……是bug。”

我盯着那滩水。

“你说对了。”我声音沙哑，“可bug也是存在的证明。你不是被删了，是被记住了。”

水面又动了。

“我也想……”那声音顿了顿，“有人记得我。”

光膜震动。

这一次，不是防御，是回应。

所有被释放的记忆碎片中，突然多出一条——一个穿胶鞋的男人坐在办公室，窗外下雨，他喂金鱼，一边看监控，一边在本子上写：“今日无异常。”

没人知道他是谁。

可现在，有人记得了。

水面彻底平静。

金光覆盖全场。

我腿一软，单膝跪地，婴儿还在怀里，小手仍抓着我衣领。

林晚秋走过来，蹲下，看着我。

“你还活着。”她说。

我喘着气，想笑，结果咳出一口血沫。

就在这时，电子表又震了。

不是魏九。

是系统。

界面在脑子里闪了一下，残破，像被火烧过的纸，可上面的字清清楚楚：

【情感覆盖逻辑，权限重置中……】

还没完。

我抬手，抹了把脸，血和泪混在一起。

远处，操场尽头，一道裂缝正在地面缓缓合拢——那是赵培生黑洞留下的痕迹。

可就在它即将消失的瞬间，裂缝底部，有什么东西反光。

我眯眼。

像是一枚胶鞋底的铁钉，卡在水泥缝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