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清洁工协会终末指令(2/2)
**“记忆清洗程序,实为系统自救机制——它害怕被记住。”**
不是程砚下的令,不是守钟人协议,是系统自己启动的防御。它怕情感污染逻辑链,怕“爱”这种无法计算的东西,毁了它的完美社会。
赵培生临死前写的“100”,不是章节号,是倒计时。
清洗程序没停,反而加速了。墙上的孢子纹路开始跳《国际歌》的节奏,和沈哑说的一样,所有受害者临终前哼的曲子。这不是巧合,是密码。
林晚秋突然抓住我手腕:“你能看到那滴泪,说明未来的你……已经突破了协议。”
“可为什么是眼泪?”我说,“系统最讨厌不可控变量。”
“因为你哭了。”她说,“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破案,是为了我。”
我愣住。
残片又震了一下,这次不是烫,是冷,像冰块贴在神经上。视野里跳出新信息:
**“情感污染等级:临界。触发条件:记忆载体与情感锚点产生共振。”**
林晚秋的笔记本开始自燃,火是蓝色的,烧得极慢,一页页化成灰,但每一页灰烬都悬浮在空中,拼出同一个画面——我和她第一次在审讯室见面,她盯着我鼻尖,说:“你身上有股死人味。”
那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火光映在她脸上,她笑了:“原来我不是被安插的棋子,是被你记住的人。”
我突然明白赵培生为什么等了一百年。
不是等系统崩溃,是等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哭。
残片上的字变了。
**“别碰他” → “快走”**
我抬头,石屋的墙开始崩解,银雾翻滚,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撕开。赵培生的尸体还在墙上,但那条荧光金鱼突然动了,爬起来,变成一条数据蛇,钻进他嘴里。
他的眼睛睁开了。
不是活了,是被接管了。
“终末指令未完成。”他的嘴动,声音却像几十个人合唱,“清洁工协会,执行b级清除。”
天花板上的三名替代品学生同时抬头,额头裂缝再次发光。
“你们已经死了。”我说。
“所以我们能违令。”其中一个说,“我们不是协会成员,是协会的bug。”
他们冲向赵培生,光剑再次成型,但这次不是刺,是砍。
头落地。
赵培生的身体还在墙上抽搐,但头滚到我脚边,眼睛盯着我。
“你爸……”他嘴唇动,“不是教你怎么下棋……是教你怎么认输。”
我蹲下,听见远处传来钟声。
不是现代的钟,是1907年的铜钟,一下,一下,敲在时间的裂缝上。
残片突然发烫,我把手按在地上,试图切断信号。林晚秋靠过来,把最后一点笔记本灰烬撒在残片上。
画面变了。
全城屏幕上的爆炸瞬间,泪滴放大,光谱分析出隐藏信息:
**“不是终止,是重启。钥匙在你小时候的梦里。”**
我愣住。
小时候的梦?
我闭眼,耳边响起《茉莉花》的旋律,不是我哼的,是系统在放。
然后我看见了。
一个铁箱子,放在床底,上面有七把锁。
第七把钥匙,插在锁孔里,但没转动。
钥匙上刻着:**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