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下一站，非洲（1/2）

暮色漫进启明斋时，陈默刚调试完vr程序的最后一行代码。屏幕上，曾祖母的陶轮转得很慢，桂香像雾一样裹着瓷泥，周叔的锔刀在青瓷碎片上敲出“叮”的一声，连带着陈默的耳机里都传来细碎的回响。苏清媛把最后一笔插画填完，笔尖蹭过画纸的“沙沙”声，混进桂树的风声里。

周叔突然放下锔刀，从工具箱最底层掏出一个铁盒。盒子上的锁已经锈了，他用指甲抠了半天，才把盖子掀开——里面躺着一封皱巴巴的信，信封上的邮戳模糊得只剩“肯尼亚内罗毕”几个字，边角还沾着几点陶泥。

“这是阿杰寄来的。”周叔用袖口擦了擦信封，指腹蹭过“阿杰”两个字，像在摸一块温热的瓷片，“三十年前，他跟着我学锔瓷，后来非说要去非洲‘把中国手艺带到黑人兄弟那里’。我骂他疯了，他笑着说‘师傅，您说工艺是人心的缘，缘哪有国界？’”

陆泽宇接过信，信纸泛黄得像周叔的日记，字里行间都带着非洲的热风：“师傅，我在贫民窟开了个陶艺工坊，教孩子们做陶碗。最近陶土快用完了，孩子们蹲在地上捡碎瓷片，说‘杰叔，我们用碎瓷做陶泥好不好？’我想起您教我锔瓷时说的‘碎瓷也是宝’，可我没您的手艺，不知道怎么把碎瓷揉进陶泥里……”

苏清媛凑过来，指尖碰到信纸上的陶泥印子，突然皱了皱眉头：“我能感觉到……孩子们的手很粗糙，可是捏陶泥的时候，指尖在发抖——他们很想学好，很想把陶碗做出来，给家里装水喝。”

陆泽宇的意识里，面板突然亮起来：【特殊任务：跨洋的缘】任务目标：前往肯尼亚内罗毕，帮助阿杰工坊融合中国锔瓷与非洲陶艺，建立可持续传承体系。任务奖励：健康点数x1500，学习积分x8000，生活基金x80万，特殊称号“文化摆渡人”（提升跨文化沟通好感度）。任务提示：缘是风，能吹过山海；艺是根，能扎进任何土壤。

“我去。”陆泽宇把信放回铁盒，抬头时眼睛亮得像陈默电脑屏幕上的vr场景，“周叔，阿杰说碎瓷可以做陶泥，我学过锔瓷，知道怎么处理碎瓷——把瓷片磨成粉，加进陶土里，既能增加硬度，又能保留瓷的质感。”

苏清媛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带着信纸上的陶泥温度：“我跟你一起去。我画过非洲的插画，知道马赛族的图腾是什么样子——可以把缠枝纹和图腾结合，让陶碗既有中国味，又有非洲味。”

陈默突然举起电脑：“我把vr程序升级了！可以把周叔锔瓷的过程和阿杰教陶艺的过程连起来，孩子们在非洲点开程序，就能看到周叔怎么锔瓷，周叔在云州也能看到孩子们怎么做陶碗。”

周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摸出一把锔钉，用红布包起来塞进陆泽宇手里：“这是我爹当年的锔钉，带过去。告诉阿杰，咱们的锔钉，能锔好中国的瓷，也能锔好非洲的陶。”

三天后，云州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林枫举着“一路顺风”的牌子，喉结动了动：“非洲蚊子多，记得带驱蚊水；那边网络差，陈默的vr程序我拷了离线版；还有……要是遇到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在肯尼亚有朋友。”

苏清媛把插画本放进行李箱，回头望了眼候机厅外的云州城——江景公寓的玻璃反射着阳光，像一面巨大的瓷片。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吊坠，轻声说：“曾祖母的桂香，我装在插画本里了。到了非洲，要让孩子们闻闻，中国的桂香是什么味道。”

飞机穿越云层时，陆泽宇望着窗外的蓝天，想起上一次坐飞机还是两年前，那时他刚辞职，抱着电脑躲在经济舱的角落，满脑子都是“躺平”的念头。现在，他的手里攥着周叔的锔钉盒，身边坐着苏清媛，口袋里装着陈默的vr硬盘，面板上的任务提示闪着暖光：【新旅程已开启，请注意接收跨文化共鸣】。

十二个小时后，肯尼亚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陆泽宇刚走出机场，就看见阿杰——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晒得像陶土，嘴角的笑还是三十年前的样子，手里举着一个陶碗，碗身上刻着缠枝纹和马赛族的长矛图腾。

“泽宇！清媛！”阿杰接过陆泽宇的行李箱，陶碗递得很急，“你们看，这是小姆巴做的，他说‘杰叔，这是中国的花和我们的矛，这样陶碗就能保护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