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战前运筹(1/2)

“死光计划”四个字,像一根浸了冰水的针,扎在“江蛟”基地每一个知情者的神经末梢。

凌雨辰带来的残缺电文,让原本就因“开膛”行动而紧绷的气氛,又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带着血腥味的阴影。

李星辰的命令在第一时间下达:舰队及主要基地负责人警卫级别提至最高,内紧外松,排查一切可疑。

但山海关要塞的阴影矗立在北方,进攻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能因暗处的冷箭而停歇。

华北的深秋,寒风已带着刮脸的力度。

在北平至山海关之间的广阔原野、丘陵、村落间,一场规模空前、却尽可能隐蔽的战役准备,如同地底奔涌的暗流,悄然铺开。

白天,通往北方的主要道路上,车马行人看起来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只是运送“煤炭”、“建材”、“农产品”的骡马大车和偶尔驶过的卡车,比以往密集了些。但到了夜晚,一切都不一样了。

津榆铁路(天津-山海关)某些偏僻路段,枕木在沉重的压力下发出呻吟。

一列列没有标识、车窗被封死的闷罐车,在蒸汽机车粗重的喘息声中,趁着夜色缓慢爬行。车厢里,不是士兵,而是整齐码放、用稻草和油布仔细包裹的木箱。

箱子上用日文、德文或中文潦草地标记着:“tnt”。

冰冷的金属和化学品的危险气息,弥漫在拥挤的车厢里。押车的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从各部队抽调的最可靠的老兵,怀里抱着上了膛的冲锋枪,眼睛在黑暗中亮得瘆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公路上的景象更加壮观。数百辆征用和缴获的卡车、骡马大车,汇成几条不见首尾的灰色长龙,在头车微弱的防空灯指引下,沉默地向东、向北蠕动。车轮碾过冻土,扬起经久不散的尘土。

车上满载着面粉袋、成捆的军服、医药箱、汽油桶,以及更多盖着帆布、形状各异的沉重货物。赶车的民夫和押运的战士,口鼻捂着粗布,眉毛和帽檐上结了一层白霜,只有沉重的呼吸在寒夜中化成团团白雾。

“快!跟上!保持间距!不准抽烟!不准出声!”低沉的催促声在车队中不时响起。沿途靠近敌占区的关键路口、桥梁、隘口,早已被华北野战军精锐的小股部队秘密控制,巡逻队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远处的天际线,偶尔有零星的火光闪烁,那是日军前哨据点或巡逻队,但在我方周密布置和夜色的掩护下,庞大的运输动脉在敌人眼皮底下缓缓搏动,将战争的养分输送到即将沸腾的前线。

“江蛟”基地指挥部,李星辰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他面前的桌上,摊满了华北前指发来的最新侦察报告、物资清单、兵力部署图和气象预报。

香烟一根接一根,烟灰缸早已堆满。赵大海、陈远等人也眼眶深陷,声音沙哑,但每个人眼中都烧着一团火。

“截止今日凌晨,通过铁路秘密输送至前所、万家屯一线秘密仓库的读后,基本采纳了她的方案,只对其中一两处过于冒险的位置做了调整。

他在报告末尾批了一行字:“建议周全,工作细致。伤未愈,多保重。”让通信员送还时,他又让炊事班炖了一盅冰糖红枣雪蛤,一起送去。

前线的工事挖掘和物资囤积在加速,但日军的侦察也并未停止。一天清晨,天色未明,负责向最前沿一个秘密物资囤积点运送炸药和雷管的运输队,在通过一段丘陵间的羊肠小道时,遭到了袭击。

袭击者不是大股日军,而是大约十三人的一个日军精锐侦察兵分队,他们显然早已埋伏于此。

袭击发生得极其突然,先是两枚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在车队头尾爆炸,阻塞道路,紧接着精准的步枪子弹和歪把子机枪的扫射便从两侧高地的乱石后泼洒下来。

押运的是一个排的战士,虽然警惕,但地形不利,瞬间被压制,伤亡数人。

“敌袭!隐蔽!保护物资!”排长嘶声大吼,组织反击。战士们依托车体和路沟顽强抵抗,但日军枪法精准,火力配合默契,显然是想快速摧毁运输车辆。

战斗激烈而短暂。就在日军侦察兵试图投掷燃烧瓶点燃车辆时,附近山头上我军预设的一个隐蔽警戒哨开火了,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从侧翼扫过来,打乱了日军的节奏。

同时,运输队携带的一门60毫米迫击炮也仓促架起,向日军埋伏位置吊射了几发炮弹。

日军见偷袭难以迅速得手,而我军援兵可能赶到,便毫不恋战,交替掩护,迅速撤入身后复杂的山沟林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最近的援军一个连赶到时,只看到满地弹壳、几滩血迹和两具来不及带走的日军尸体,以及被炸毁的头尾两辆大车。车上的物资部分受损,但大部分被战士们拼死保了下来。

消息传到“江蛟”基地指挥部,李星辰看着战报,脸色阴沉。运输队牺牲五人,伤十一人,损失部分物资。日军留下两具尸体,从携带的装备和证件看,确属山海关要塞日军,而且是旅团直属的精锐侦察队。

“鬼子察觉了。”赵大海指着地图上遇袭地点,“这里离要塞直线距离超过三十公里,已经不是普通的巡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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