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山海关要塞(1/2)

十月底的鄱阳湖,湿冷的北风已经开始扫荡湖面,卷起细碎的浪头,拍打着“江蛟”基地新加固的码头。

洞庭湖大捷的余温尚未散尽,基地里却已嗅不到多少庆功后的松懈。相反,一种更为内敛、紧绷的气氛,如同湖上渐起的寒雾,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码头上,新俘获的“洞庭”号炮舰上层建筑已被拆得七七八八,露出内部结构,工人们正按照“海龙”基地传来的图纸,紧张地进行适应性改装,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从早响到晚。

不远处的湖湾训练场,高长河沙哑的吼声穿透晨雾:“稳住!他妈的缆绳不是缰绳!你想把雷拖到自家船底吗?!”

几十个只穿单衣的汉子泡在刺骨的湖水里,拖着简陋的扫雷具,在模拟的“雷区”中一寸寸挪动,嘴唇冻得发紫,没人吭声。

基地地下指挥中心,空气混浊。劣质烟草、汗味、机油和纸张发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墙上那幅巨大的中国地图,被红蓝铅笔划得密密麻麻。

李星辰站在地图前,背对长桌,肩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礁石。他刚刚结束了与“龙渊”先遣队陈水生的最后一次无线电通话。

先遣队十二名最精锐的侦察兵,分乘三条经过特殊伪装的小渔船,已于昨夜趁着浓雾悄然驶离鄱阳湖,他们将沿长江东下,绕过日占区,像几滴水银般渗入舟山群岛那片危机四伏的迷宫。

“司令,先遣队已出发,按计划,十五天内会有第一次联络。”赵大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熬夜后的干涩。

李星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钉在地图上那个被红圈反复标注的点,舟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口袋里的那枚三角护身符,布料边缘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毛。

周雨柔推测的“鬼打漩”海域,陈水生他们能证实吗?日军的雷区到底有多密?“海狸”扫雷艇的木制模型正在“江蛟”的工棚里赶制,那东西真能对付鬼子的新式水雷?

脚步声传来,很轻。李星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周雨柔端着一个粗瓷碗,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浓重的中药味瞬间盖过了室内的浑浊空气。

她走到桌边,放下碗,动作小心,左肩依旧不敢有大动作。

“刘大夫开的,说趁热喝。”她的声音比前几天有力了些,但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没什么血色,眼下的淡青挥之不去。

李星辰转过身,端起碗,试了试温度,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直冲喉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放下碗,他看向周雨柔:“不是让你多躺两天?水文分析不是一天能干完的。”

“躺不住。”周雨柔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我又梳理了江浙沿海近二十年的气象水文档案,结合能找到的零星海难记录。

‘鬼打漩’现象在岱山以北,每年深秋到初春,东北风持续三天以上、逢大潮退潮末时,出现概率最高,紊乱流场覆盖范围可能达数平方公里。

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窗口。”她顿了顿,补充道,“但窗口期很短,可能只有几个小时,而且海况会非常恶劣。”

“几个小时,够了。”李星辰接过那叠纸,快速浏览着上面娟秀而严谨的字迹和数据图表。他能想象出她是怎样在堆积如山的故纸堆和残缺的记录里,一点点拼凑出这些线索。

“陈水生他们知道重点了。你……”他看着她又瘦削了些的脸颊,“做得很好。但药也要按时喝,刘大夫说你失血过多,底子虚,不是小事。”

周雨柔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没应声。这时,凌雨辰抱着一摞新的电文译稿快步进来,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风尘和一丝兴奋。

“司令,华北前指急电!还有我们派往平津地区的情报员,用生命换回的最新敌情汇总!”

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海军建设是长远之计,但华北的陆地战场,才是当前抗战的重心所在。李星辰接过电文。

华北野战军前敌指挥部在电文中详细汇报了光复北平后,部队休整、根据地扩大、政权建设的情况,士气高昂,百姓归心。但电文后半部分,语气转为凝重:

“……我部虽控平津,然日寇退守榆关(山海关)、保定、石门(石家庄)等要点,凭借坚固工事,负隅顽抗。尤以榆关要塞为甚。

此处为华北连接东北之咽喉,日寇经营多年,驻有独立混成第8旅团(旅团长铃木孝雄)七千余人,配属重炮、战车、航空队,要塞化程度极高。

该敌凭借地利,屡屡出击,袭扰我交通,屠戮我民众,并阻断我向热河、辽西发展之通路,实为我心腹大患,亦为全国抗战僵局之关键节点。

前指决心,集主力拔除此钉。然该要塞防御体系不明,强攻恐伤亡巨大。盼你部在战略上予以策应,并提供破障攻坚之新思路……”

随电文附上的,还有厚厚一沓情报汇总,是地下党和前线侦察兵用鲜血换来的。

照片模糊不清,但能看出连绵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密布的铁丝网、狰狞的地堡射击孔。

手绘的草图标注着明堡、暗堡、雷区、反坦克壕、炮兵阵地的大致方位。文字报告更是触目惊心:

“要塞依山(角山)傍海而建,核心为五座互相以坑道连接的永久性钢筋混凝土堡垒群,墙壁厚度据信超过两米,可抵御150毫米以上重炮直射。”

“外围设有三道纵深防线:第一道为大量触发及跳雷构成的混合雷场,辅以数道屋脊形铁丝网及反坦克三角锥;第二道为密集的机枪地堡、迫击炮阵地及屯兵洞,以交通壕连接。

第三道为核心堡垒前最后的屏障,设有深达五米的反坦克壕(部分区段引入海水),及大量隐蔽侧射火力点。”

“敌炮兵阵地经过精心伪装,分散部署于山体反斜面及坚固掩体内,拥有150毫米榴弹炮、105毫米加农炮及大量75毫米山野炮,射界覆盖要塞前沿数公里。”

“守敌独立混成第8旅团,下辖四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大队、一个工兵队、一个战车队(装备九五式轻战车及九七式中战车约二十辆),另配属海军陆战队一小队及航空兵地勤。

旅团长铃木孝雄,陆士毕业,以擅长防御作战着称,性格冷酷顽固,在关东军有‘磐石’绰号。其治军极严,宣称要将榆关变成‘日本皇军在华北永不陷落之荣耀’。”

“据悉,铃木近期正利用我军休整间隙,加紧从东北、朝鲜向要塞抢运弹药、药品、粮食,并强征民夫进一步加固工事,储存了至少可支撑半年的物资。其放言,要让我军在榆关城下‘血流成河’。”

李星辰一页页翻看着,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山海关,天下第一关。如今却成了日寇插入华北腹地的一把毒刃,一个浑身尖刺的钢铁刺猬。

强攻?看看那两米厚的混凝土,看看那密布的雷区和交叉火力,需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围困?敌人囤积了半年的粮弹,背靠大海,日军舰队可以随时支援补给。这确实是个硬骨头,一块能崩掉牙的合金钢。

“都说说吧。”李星辰放下最后一份情报,坐回主位,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赵大海、陈远、高长河、凌雨辰,以及被叫来列席的炮艇支队长王铁锚。

王铁锚第一个忍不住,搓着粗糙的大手:“他娘的,这小鬼子把王八壳子修得真结实!咱们那点家当,步兵炮敲上去就是挠痒痒。从海上打?咱们的船开过去,不够人家岸防炮一顿捶的。

我看,不如让老赵(赵大海)他们陆军兄弟想办法,咱们海军还是先顾着出海的事……”

“出海?出海口被水雷堵着,舟山那边是龙潭虎穴!”高长河立刻反驳,他刚从冰湖里爬上来,火气正旺,“陆军兄弟打要塞就不死人了?你看看这工事!没有重炮,没有炸药,拿人命填?

咱们海军有了新炮舰,有了‘龙渊’基地,将来就能从海上支援,甚至抄他后路!现在海军建设不能停!”

“老高说得对,海军是长远。”陈远政委开口,声音沉稳,“但华北的同志压力很大,榆关不拔,我军在华北就始终被扼住喉咙,向东发展更是无从谈起。这关系到全局。我们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赵大海用铅笔敲着桌面,眉头紧锁:“强攻肯定不行。传统打法,代价无法承受。必须想新办法。”

凌雨辰补充道:“情报还显示,铃木这个人非常谨慎多疑,要塞内部管理极严,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他近期还加强了反间谍措施,处决了几个疑似有‘通共’嫌疑的伪军军官。想从内部突破,也很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会议室里烟雾更浓。难题似乎无解。硬打是送死,困又困不死,内部瓦解希望渺茫。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星辰身上。他一直是那个带来奇迹和答案的人。

李星辰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他的目光落在情报中“铃木孝雄”的名字和“永不陷落”那几个字上,又移到那厚厚的要塞结构草图。忽然,他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面临超高难度攻坚战役节点,触发支线任务:‘破壁’。”

“任务目标:为主力部队攻克‘山海关要塞’提供关键性战略或战术支持,显着降低攻坚伤亡,加速战役进程。”

“任务奖励:视贡献度而定,包括但不限于【重炮部队训练加速】、【大型攻坚弹药补给】、【工兵强化技能】等。”

“鉴于目标为现代化永备要塞,特发放辅助技能:【初级要塞防御体系分析(精通)】。使用后可快速识别要塞防御弱点、火力配系盲区、结构承重关键点及潜在攻击路径。”

“技能已自动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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