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铸剑惊世与诡影随行（2/2）

在奥赫玛最深处的地火熔炉旁，白发苍苍、身躯却如岩石般坚硬的哈托努斯长老，接过图谱时，双手竟微微颤抖。“这……这是弑神戮仙之道……铸造它们，是亵渎，也是挑战天工。” 他浑浊的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老夫一生铸器，未曾想临终前，能触摸此等境界……好！便是拼上这条老命，魂铸此剑，亦是无憾！”

铸造过程持续了七天七夜。地火被引动，黑潮深处采集的“寂灭结晶”、奥赫玛秘藏的“不朽星髓”、“因果断钢”等奇物在哈托努斯以灵魂为锤的锻打下，艰难融合。彦卿亲自坐镇，不断将自身剑意与星核中的诛仙阵图刻印气息导入胚胎。那刻夏则以真理权能辅助计算能量流动与材料特性平衡，白厄率精锐护法。

第七日，子夜。

四道剑胚在熔炉中发出不甘的尖啸，仿佛要挣脱束缚，屠戮世间。哈托努斯须发贲张，怒吼着打出最后一道传承自古山之民的“镇魂铸灵诀”！

“轰隆——！！！”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从地底传出，整个奥赫玛剧烈震动！熔炉炸裂，四道色泽形态各异、却同样携带着斩断一切、终结万法恐怖意境的剑光冲天而起！

一剑色呈玄黑，煞气冲天，乃诛仙之象，主“灭法”；

一剑血红刺目，杀意盈野，乃戮仙之形，主“屠生”；

一剑灰白晦暗，厄运缠身，乃陷仙之态，主“葬运”；

一剑透明虚幻，无踪无迹，乃绝仙之姿，主“绝命”。

四剑横空，无需催动，自有诛仙剑阵虚影演化，笼罩苍穹！奥赫玛上方的永恒微光被撕碎，呈现出一片仿佛亘古存在的杀戮星宇！无匹的锋锐之气四散，竟让方圆百里内浓郁的黑潮气息如遇骄阳冰雪，惊恐退避，露出久违的、荒芜却“干净”的大地！

奥赫玛内，所有黄金裔心神剧震，感到自身权柄都在嗡鸣、颤栗！普通民众更是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仿佛末日降临。阿格莱雅猛地站起，看向天空那四道剑光和那片杀戮星宇，绝美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惊愕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在她敏锐的“调律者”感知中，这四剑引发的现象，不仅威力绝伦，更仿佛触及了翁法罗斯世界某些底层结构的“边缘”，让世界的“真实性”背景板产生了细微的、短暂的“碎片化”涟漪，就像一幅油画被过于强烈的色彩冲击得差点裂开！

“这就是……天外之剑的极致？” 她喃喃道，心中那关于世界虚实的疑窦，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不断扩大。

就在四剑即将彻底挣脱束缚，可能自行演化杀戮、甚至对世界结构造成更不可测冲击的刹那——

“归来！”

彦卿清啸一声，灵体光芒万丈，双手结出繁复剑印。他体内星核剧烈震荡，其上刻印的诛仙剑阵本源纹路爆发出强绝吸力！同时，他以自身无上剑心沟通四剑新生的、与他同源的剑灵。

空中肆掠的四道剑光骤然一顿，发出不甘却终究顺从的剑鸣，旋即化为四道流光，如百川归海，投向彦卿！剑光及体的瞬间，并未造成伤害，而是如同幻影般层层叠叠，烙印、收束于他的灵体之内，与星核上的阵图刻印融为一体！只在必要时，方能显化实体诛仙剑域。

天地异象缓缓消散，黑潮重新弥漫而来，但退避的痕迹犹在。奥赫玛恢复平静，但每个人心中的震撼久久难平。

哈托努斯长老耗尽心力，含笑坐化于熔炉旁，手中紧握着一块冷却的、蕴含一丝诛仙剑意的残铁。

在地火熔炉区域边缘，一处因刚才能量冲击而变得格外扭曲的阴影中，一双充满好奇、狡黠与炽热贪婪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彦卿收剑的方向。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伪装，直抵核心。

“了不得的玩具呢……不，是宝物！惊天动地的宝物！” 一个几乎微不可闻、带着奇异韵律的女声在阴影中轻笑，“重铸的诛仙剑……虽然稚嫩，但那味道，做不得假。持有它的天外小哥哥，还有那些急着找死亡泰坦的傻瓜们……嘻嘻，这下，不想去看看都不行了。”

阴影蠕动，如同水波散去，没有留下任何实质痕迹。只有那刻夏，在整理铸造数据时，于某个能量逸散记录仪的边缘，捕捉到一丝极其短暂、完全不符合奥赫玛任何已知能量谱的、充满“欺诈”与“虚幻”特质的波纹闪逝。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架（习惯性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鱼饵已下，” 他低语，“‘诡计’的鱼儿，果然耐不住寂寞。下一步，该收线了。”

诛仙剑成，惊退黑潮，世界显瑕。而真正的逐火下一程——通往死亡之都的险途，以及那位不可或缺又危险莫测的引路者，已然在暗处悄然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