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太傅府探:印藏奸,墨留痕(2/2)
玄仲的挣扎突然停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底满是不甘与疯狂:“老夫不甘心!”他嘶吼着,血泪从眼角滑落,“老夫辅佐先帝三十年,为大楚平定北疆,到头来却被他猜忌!百官排挤我,皇子提防我,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权力!”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权力面前,忠诚本就是笑话!”
“权力不是谋逆的借口,忠诚更不是你作恶的遮羞布!”沈惊鸿一脚踩在他手背的碎瓷片上,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为了权力,勾结叛党毒杀先帝;为了灭口,用‘醉春香’害死柳氏!多少无辜之人因你而死,你还有脸谈‘本该属于你的权力’?”她的话像重锤,砸得玄仲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之词。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撞开,林小七带着亲卫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雪粒,单膝跪地:“统领!太后懿旨!令您即刻带玄仲入宫,陛下要亲自审讯!”沈惊鸿点头,对萧玦使个眼色:“绑结实了,别让他耍花样。”萧玦从腰间解下铁链,“咔哒”两声将玄仲的双手反绑,铁链嵌入皮肉,疼得玄仲龇牙咧嘴,却再不敢出声。
玄仲被亲卫拖出书房,锦袍沾满尘土与血迹,头发散乱如鬼,再也没了三朝元老的威严。走到庭院古柏下时,他突然发力挣脱,转头看向沈惊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血沫顺着齿缝溢出:“沈惊鸿,你以为你赢了?”他声音嘶哑如鬼魅,“老夫只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你连边都没摸到!先帝陵寝的龙袍,根本不是宁王偷的,那是……”“住口!”亲卫慌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拖拽着走出府门。
沈惊鸿立在庭院里,古柏的影子将她笼罩,玄仲的话像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扎进心口——她早察觉玄仲的供词里藏着破绽,却没料到这盘棋的棋手竟藏在更深的阴影里。龙袍不是宁王偷的?那是谁敢动先帝陵寝的东西?她转头看向萧玦,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凝重——能让三朝太傅甘当棋子的,绝非寻常势力,说不定是宫中那位看似不问政事的太妃,或是潜伏在朝堂的某股宗室力量。
“先把玄仲交给陛下,天牢有我们的人,不怕他不开口。”萧玦走到她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那是她昨夜落在昭雪司的,他特意带来了。“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只要他还在朝堂,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沈惊鸿点头,目光望向皇宫方向,晨雾散尽,太和殿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金辉,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她握紧腕间银链,链尾银刺硌得掌心生疼——这场皇权博弈,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太和殿内,龙涎香袅袅,二皇子身着明黄龙袍坐在龙椅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到沈惊鸿和萧玦押着玄仲进来,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的鎏金纹饰被震得嗡嗡作响:“玄仲!你可知罪!”玄仲被亲卫按在金砖上,膝盖磕得生疼,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肩膀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陛下,这是在玄仲书房暗格搜出的密信与青铜印章,皆是他勾结宁王、毒杀先帝的铁证。”沈惊鸿将证物递呈上去,太监捧着托盘快步走到龙椅前。二皇子抓起密信,一封封翻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看到“毒杀先帝”四字时,猛地将密信摔在玄仲脸上:“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太傅!朕待你如肱骨,你却勾结叛党害死先帝!今日朕必让你凌迟处死,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陛下饶命!”玄仲突然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老臣是被冤枉的!密信是沈惊鸿伪造的,印章是他们偷偷放在我书房的!老臣辅佐先帝三十年,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磕得额头鲜血直流,混着眼泪淌下来,活脱脱一副受冤的模样,却骗不过殿上众人的眼睛。
“冤枉?”沈惊鸿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刀,“密信上的签名,与你当年在《平定北疆疏》上的亲笔签名分毫不差,翰林院有存档可对!你写给岭南王的信里,提过先帝早年患痛风的隐疾——此事唯有你与先帝近侍知晓,旁人如何伪造?”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百官,“更何况,云姨娘与李三已各自画押,供出是你指使他们毒杀柳氏、偷取密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玄仲的身体猛地僵住,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沈惊鸿抛出的证据,每一条都堵死了他的狡辩之路。他抬头看向二皇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最终重重垂下头,声音嘶哑如破锣:“老臣……认罪。”他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勾结宁王、毒杀先帝、策划谋逆,皆是老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他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后扶着宫女的手快步走进来,鬓边的赤金步摇因颤抖而轻轻撞击。“哀家听说……玄仲认罪了?”她扶着宫女的手才勉强站稳,目光落在玄仲身上,满是不敢置信,“玄仲,你真的勾结宁王,害死先帝?”玄仲抬头看向太后,眼神里充满了愧疚,重重磕了个头:“太后娘娘,老臣对不起您,对不起先帝,老臣罪该万死!”
太后叹了口气,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哀家与先帝待你如家人,你却背叛我们,害死先帝。你可知,先帝临终前还说,要让你辅佐新帝稳定朝纲?”她转身对二皇子道,“陛下,玄仲罪大恶极,凌迟处死不足以平民愤,当诛九族,以儆效尤。”二皇子点头,对太监厉声道:“传朕旨意,将玄仲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凌迟处死,诛其三族!”
亲卫将瘫软如泥的玄仲拖出太和殿,他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沈惊鸿立在殿中,却没有半分破案的轻松——玄仲那句“真正的幕后黑手”像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先帝陵寝的龙袍失踪案,本以为是宁王为动摇皇权所为,如今看来,竟是另有隐情。那偷龙袍的人,到底是谁?又藏着什么阴谋?
“沈统领,萧将军,今日多亏你们,才为先帝昭雪冤屈。”二皇子走下龙椅,亲手扶起两人,语气里满是感激,“朕封沈惊鸿为昭雪司指挥使,掌天下刑狱,凡有冤情,可先斩后奏,宗室勋贵亦不例外!萧玦为镇国大将军,掌京畿禁军,总领天下兵权!”他将两枚鎏金印信塞到两人手中,“朕信你们,必能肃清奸邪,还大楚朗朗乾坤。”
“臣谢陛下恩典!”两人同时跪地接旨,印信的重量压在掌心,带着帝王的信任与托付。二皇子扶起他们,目光诚恳:“朕知道,玄仲的话藏着玄机,先帝陵寝的龙袍案、所谓的‘幕后黑手’,都还等着你们去查。朕等着你们的消息。”沈惊鸿抬头,眼神里满是坚定:“臣定不辱使命,查清所有阴谋,让先帝冤屈昭雪,让奸邪尽数伏法!”
走出太和殿时,阳光正好穿透云层,洒在沈惊鸿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萧玦走到她身边,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玄仲说龙袍不是宁王偷的,那偷龙袍的人,必然与幕后黑手有关。”他顿了顿,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帝陵方向,“明日审讯玄仲,一定要问出龙袍的下落。”沈惊鸿颔首,握紧手中的印信——帝陵龙袍案,才是揭开所有阴谋的关键,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沈惊鸿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臣定不辱使命,查清所有谜团,让先帝的冤屈得以昭雪,让天下的奸邪得以伏法。”她知道,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执念。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不会退缩,因为她是昭雪司指挥使,是守护天下公义的利剑。
走出太和殿时,阳光正好,洒在沈惊鸿的身上,温暖而耀眼。萧玦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银甲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接下来,我们该查先帝陵寝的龙袍案了。”萧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玄仲说龙袍不是宁王偷的,那偷龙袍的人,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沈惊鸿颔首,目光望向远处的帝陵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知道,一场新的探案之旅,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