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玄铁秘道:机关破,密诏藏(2/2)
“萧玦!沈惊鸿!你们闯我玄铁山,是要造反吗?”宁王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握着宝剑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他看到了萧玦身后士兵举着的遗诏,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沈惊鸿缓步上前,将“宁”字玉佩举过头顶,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宁王,你还记得这枚玉佩吗?十七年前,你亲手为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雕琢的定情信物,你说要与她‘执子之手,共掌天下’,如今却用毒酒害死她的夫君,用刀兵逼她的养子,你所谓的‘情意’,就是如此卑劣吗?”
“你……你从哪里拿到的?”宁王脸色骤变,身体晃了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枚玉佩他以为早就被太后销毁了,没想到还在。“太后交给我的,她早已看穿你的狼子野心,只是念及旧情,给过你回头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沈惊鸿又举起锦袋,“这里面是先帝的遗诏,传位于二皇子赵珩,还有你毒杀先帝的记录、验毒的银簪,以及你与辽东王、西疆王、岭南王勾结的盟约!你身着龙袍,手握宝剑,以为自己是天子了?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弑君叛国、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她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广场,所有守军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脸上露出鄙夷和愤怒,低声议论起来。
“胡说!都是伪造的!先帝是病逝的,遗诏也是你们伪造的!”宁王疯狂地喊道,理智已经被绝望吞噬,他挥剑向沈惊鸿砍来,剑风凌厉。萧玦早有防备,长枪一挑,精准挡住宝剑,“铛”的一声巨响,宁王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宝剑险些脱手。“乱臣贼子,还敢顽抗!”萧玦大喝一声,挺枪上前,枪法刚猛有力,招招直指要害。宁王本就不是萧玦的对手,如今心神大乱,更是节节败退。他身后的亲信想上前帮忙,却被亲卫们拦住,不过片刻就被斩杀殆尽。最终,萧玦一枪刺穿宁王的左肩,枪尖从肩胛骨穿出,宁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宝剑“当啷”落地。
沈惊鸿走上前,从亲兵手中拿过遗诏,展开后高高举起,“诸位请看!这是先帝的亲笔遗诏,有玉玺为证!宁王毒杀先帝,盗走龙袍,勾结外藩妄图谋夺天下,这样的奸贼,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广场上的守军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一名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诛杀乱臣贼子!”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片刻之间,数千名守军齐齐跪倒,声震山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诛杀乱臣贼子!”
宁王趴在地上,看着眼前倒戈的士兵,疯狂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沈惊鸿,声音嘶哑如破锣:“沈惊鸿,你以为你赢了?哈哈……你没赢!先帝的死只是开始,二皇子……二皇子根本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广场上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惊鸿身上。沈惊鸿眸色一沉,上前一步:“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宁王咳出一口黑血,溅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目,“当年太后怀‘孕’时,先帝正在南疆征战,整整一年都没回宫!二皇子是太后与……”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睛一翻,嘴巴里涌出大量黑血,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沈惊鸿立刻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他嘴里藏着一枚剧毒的蜡丸,见势不妙便咬碎服毒了。
“统领,宁王死了。”秦风低声道,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沈惊鸿皱着眉,宁王最后那句话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头——如果二皇子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那遗诏的正统性就会受到质疑,好不容易稳定的朝局又会陷入混乱。她看向萧玦,萧玦也皱着眉,显然也在思索宁王的话是否可信。“先收敛宁王的尸体,验明正身,密诏和罪证收好,立刻回京。”沈惊鸿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二皇子的身世,必须查清楚,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当晚,萧玦命副将留下清理玄铁山的残局,安抚投降的守军,自己则与沈惊鸿带着密诏和罪证,率领亲卫连夜回京。马队疾驰在积雪的官道上,雪已经停了,一轮残月从云层后探出来,洒在积雪上,泛着淡淡的银光。沈惊鸿坐在马背上,怀中的锦袋贴着胸口,里面的“毒发记录”和银簪隔着布料传来微凉的触感。她指尖冰凉,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宁王的话——是临死前的污蔑,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真的,太后为何要隐瞒?二皇子的身世,又会牵扯出多少陈年秘事?
行至半途,一道黑影从路边的树林里窜出来,拦住马队——是苏绾派来的快马斥候,身上的衣服都被风雪打湿了。“统领!将军!京中出事了!”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急促,“二皇子殿下三日前突然病重,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太后娘娘急得日夜守在寝宫,甚至要请钦天监来祈福消灾!”沈惊鸿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二皇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他们拿到遗诏、平定北境的时候病重,这绝不是巧合,分明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加快速度!日夜兼程回京!”沈惊鸿大喝一声,挥鞭抽在马臀上,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加快了脚步。萧玦也立刻下令,亲卫们纷纷挥鞭催马,马队的速度快了一倍,马蹄踏碎积雪下的薄冰,溅起一片片雪沫。沈惊鸿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安——京中必定藏着宁王的余党,趁着他们不在京城,对二皇子下了毒手。她握紧了怀中的锦袋,掌心沁出冷汗,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必须尽快回京,救二皇子的命,查清下毒之人,揭开所有的真相,还先帝一个清白,还天下一个正统。
三日后清晨,天刚蒙蒙亮,京城的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马队就疾驰而至。苏绾已经带着昭雪司的属官在城门口等候,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几夜没合眼了。看到沈惊鸿和萧玦,她立刻上前,声音都在发抖:“统领!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二皇子殿下情况危急,太医说最多只能撑到今日午时!太后娘娘让我在城门口守着,你们一到就立刻进宫!”
沈惊鸿和萧玦来不及休息,甚至没来得及卸下身上的行囊,就跟着苏绾进宫。皇宫内一片肃静,通往二皇子寝宫“文华殿”的宫道上,宫女和内侍都低着头快步走过,神色慌张,连大气都不敢喘。沈惊鸿走进寝宫,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殿内燃着驱寒的炭火,却依旧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太后正坐在床边,握着二皇子的手,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不少,脸上布满了泪痕,神色憔悴不堪。二皇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嘴唇干裂起皮,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显然病得极重。
“惊鸿,萧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太后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声音哽咽,“珩儿三日前突然就病了,高烧不退,太医们查遍了医书,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邪祟入体,你们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沈惊鸿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仔细观察二皇子的症状:他的指甲缝里藏着极淡的青黑色粉末,嘴唇泛着青灰,呼吸时胸腔起伏微弱,鼻翼两侧有细密的汗珠——这些症状与“毒发记录”中先帝中毒第三日的症状分毫不差,只是剂量减半,才留了一线生机!“太后,二皇子不是生病,是中了毒!”沈惊鸿沉声道,语气肯定,“与先帝当年中的毒是同一种‘牵机引’的变种,只是剂量较轻,还有救!”
“中毒?”太后脸色骤变,身体晃了晃,幸好旁边的宫女及时扶住她,“怎么会中毒?文华殿的饮食都是哀家亲自盯着的,怎么会有人下毒?”“下毒之人手段隐蔽,或许是在茶水、点心,甚至熏香里下的毒。”沈惊鸿立刻从行囊中取出那个乌木盒,打开后露出十二枚银针,“我家传有‘清心解毒针’,可暂时压制毒性,但需要一味主药‘冰莲’——这是西域特产,能解百毒,尤其是‘牵机引’这类慢性毒药,京中太医院的药库中可有?”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立刻道:“有!太医院的药库中还有一朵冰莲,是先帝当年从西域带回的!快,传太医取冰莲来!”太医不敢耽搁,立刻去取冰莲。沈惊鸿拿出银针,在二皇子的穴位上依次刺入,动作精准而沉稳。萧玦站在一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寝宫内外——下毒之人能在皇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二皇子下毒,必定是京中的亲信,甚至可能是太后身边的人。
半个时辰后,冰莲取来,沈惊鸿将冰莲捣成汁,用银针蘸着汁液,刺入二皇子的眉心和手腕穴位。又过了一个时辰,二皇子的呼吸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沈惊鸿松了口气,收起银针:“暂时没事了,但毒素还没完全清除,需要每日施针,连续七日才能痊愈。”
太后握着二皇子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惊鸿,谢谢你……若不是你,珩儿恐怕就……”沈惊鸿看着太后,话锋一转:“太后,二皇子中的毒,与先帝当年中的毒同源,都是宁王常用的‘牵机引’变种。而宁王临死前说,二皇子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此事您怎么解释?”
太后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抬头看着沈惊鸿,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慌乱,有痛苦,还有一丝决绝。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惊鸿,萧将军,你们随我来偏殿,哀家告诉你们真相。”
偏殿内,太后屏退了所有内侍宫女,只剩下沈惊鸿和萧玦。她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陈旧的画册,翻开后,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先帝的字迹:“朕知珩儿非朕亲生,然太后贤德,珩儿仁厚,朕愿立之为储,以安天下。”沈惊鸿和萧玦心中巨震——原来先帝早就知道二皇子的身世,还自愿立他为储!
“当年哀家与先帝成婚后,三年未孕,遭朝臣非议。恰逢哀家的妹妹难产,留下珩儿便撒手人寰,哀家一时糊涂,便将珩儿抱来,谎称是自己所生。”太后声音哽咽,“先帝后来发现了真相,但他心疼哀家,也喜欢珩儿的仁厚,便没有揭穿,还立下遗诏传位于他。宁王当年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先帝在世时,他不敢声张。”
沈惊鸿终于明白了——宁王毒杀先帝,不仅是为了皇位,还想利用二皇子的身世做文章,动摇他的正统性。而这次二皇子中毒,应该是宁王留在京中的余党所为,想趁宁王死后,彻底除掉二皇子,搅乱朝堂。她看着太后手中的纸条,心中的疑虑终于解开:“先帝大义,太后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宁王已死,余党未清,二皇子的身世之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引发更大的动乱。”
萧玦也点头:“统领所言极是。遗诏是先帝亲笔,玉玺为证,二皇子的正统性毋庸置疑。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明给二皇子下毒的人,肃清京中宁王余党,稳定朝局。”太后感激地看着他们:“哀家知道此事委屈你们,但为了天下太平,只能拜托你们了。”
沈惊鸿站起身:“太后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即日起,昭雪司将全力调查下毒之事,同时彻查京中所有与宁王有牵连的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余党!”她走出偏殿,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清楚,虽然宁王已死,但这场关于皇权的斗争还未结束,京中的暗流依旧汹涌。但她有信心,只要她和萧玦同心协力,就一定能稳住朝局,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这不仅是先帝的遗愿,也是她作为昭雪司统领的职责,更是她对天下百姓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