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信仰的重量,抉择时刻(1/2)

清晨六点,林默对着镜子系围巾时,指尖在喉结处顿了顿。

昨夜夹在日记本里的复印件边缘翘起一角,从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像道未愈的伤口。

他伸手压了压,触感透过布料传来——是孙建国那张行军路线图,红笔圈住的“死鹰岭东南三公里”还带着铅笔的毛边。

市档案馆的电子门在八点准时开启。

林默的皮鞋跟叩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声撞着玻璃展柜里的《上海解放日报》合订本,惊得值班保安抬头。

周晓明从二楼资料室探出头时,镜片上还沾着雾气,手里的搪瓷杯飘着茉莉花香:“小林?我还以为你要下午来。”

牛皮纸袋摊开在阅档室木桌上时,周晓明的茉莉香被翻纸声搅散了。

他推眼镜的动作慢下来,指尖扫过刘子阳提供的战场日志复印件,突然顿住:“这页记录的时间是1950年11月27日凌晨三点?”

林默盯着对方后颈翘起的白发——和爷爷临终前枕在枕头上的模样重叠了一瞬。

他喉结动了动:“是……私人收藏。”

“不可能。”周晓明突然笑出声,指节叩着复印件边缘,“馆藏195师战报里确实缺这三天的原始记录,可你这上面连雪粒打在帐篷布上的声响都记着……”他抬头时镜片反着光,“小林,你老实说,是不是哪个老兵家属找你做文物修复时给的?”

林默的掌心隔着牛仔裤蹭了蹭怀表。

表壳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有人轻轻攥了下他的手腕。

他听见自己说:“是我爷爷留下的。”

周晓明的茶杯“当”地磕在木桌上。

茉莉香猛地漫开,混着老木料的霉味钻进林默鼻腔。

“林建国?长津湖的幸存者?”档案专家的手指在复印件上颤抖,“当年整理战报时,我翻到过他的名字——卫生员,背了七个伤员下死鹰岭。”他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库房清旧,我翻出卷没编号的胶片。拍的是11月底的撤退行动,画面糊得像蒙了层雪,可里面有个背影……”他顿了顿,“像背着人。”

林默的后脊骨窜起一股热流。

爷爷总说自己“当年就是个扛药箱的”,可每次摸到怀表弹孔时,他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疤痕就会发红——是被冻僵的伤员指甲抠的。

“能看看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

周晓明摇头:“胶片脆得能掰断,馆里不让碰。除非……”他推了推眼镜,“除非有纪录片团队申请特批,用专业设备翻拍。”

苏晚的工作室飘着现磨咖啡的焦香。

林默把帆布包搁在她堆满摄像机的办公桌上时,李红梅正举着补光灯调试角度,看见他立刻笑:“林老师今天怎么没戴那副旧框眼镜?”

“借调胶片的事。”林默没接话,掏出手机翻出周晓明发的胶片简介,“需要特批权限。”

苏晚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

她抬头时,耳后那枚银质军徽晃了晃——是她父亲退伍时的纪念品。

“你确定要看?”她问,“那卷胶片在库房躺了三十年,我爸说当年洗出来时,放映员看了一半就吐了。”

“我确定。”林默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暖黄,“我爷爷在里面。”

特批手续比想象中快。

周五下午三点,林默跟着苏晚和李红梅钻进档案馆负二层的胶片室。

空调嗡鸣着吹走潮气,周晓明抱着个铝制密封盒进来时,额角还沾着汗:“只能放一次,机器我调了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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