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玄境初遇·《寒热门》总论·外感内伤辨寒热（1/2）

油灯的光晕突然扭曲成漩涡，墨香与药气交织成雾，我脚下的书桌化作云团，转瞬坠入一片星河璀璨的未知空间——青砖铺就的广场上，五位衣袂飘飘的老者围坐于八卦石台，正是华佗、岐伯、张仲景、太乙真人和孙思邈。岐伯手持玉圭轻点地面，一道经络图如星光流转，华佗率先开口：“寒热之证，如天地阴阳交替，核心只在‘外感’与‘内伤’二途，辨明则治无差谬。”

“外感者，是风寒暑湿燥火之邪从皮肤、口鼻侵入，像外敌攻城，先犯肌表。”华佗伸手虚抓，一缕寒气凝成小冰粒，“这类患者寒热一起发作，没有间断，恶寒得厉害，就算裹着厚棉靠近烈火也觉得冷；恶风是一点贼风都禁不起，鼻子堵得厉害、呼吸有力，说话声音洪亮却越说越重，头痛持续不断，手背热、手心不热。仲景兄最擅治此，冬春寒冷时用麻黄汤（麻黄9克、桂枝6克、杏仁6克、甘草3克）、桂枝汤（桂枝9克、芍药9克、生姜9克、大枣12枚、甘草6克）辛热解表；温月就换桑菊饮（桑叶7.5克、菊花3克、杏仁6克、连翘5克、甘草2.5克、薄荷2.5克、桔梗6克、芦根6克）辛凉；夏暑用白虎汤（石膏30克、知母9克、甘草3克、粳米9克）甘苦寒清热。”

“内伤则是自家元气、阴血受损，好比内院失火。”孙思邈指尖凝出一缕热气，“要么是饮食劳倦伤了元气，真阳下陷生虚热，东垣的补中益气汤（人参6克、黄芪15克、白术9克、甘草3克、当归6克、陈皮6克、升麻3克、柴胡3克）最对症，甘温补气还能提气；要么是劳心好色伤了真阴，阳火偏亢，丹溪用四物汤（熟地12克、当归9克、川芎6克、白芍9克）加黄柏6克、知母6克，补阴就能降火。内伤寒热是间断发作，恶寒时凑到温暖处就缓解，恶风只怕一点小风，嘴里没味、肚子不舒服，说话懒怯越说越轻，头痛时好时坏，手心热、手背不热。”

张仲景补充：“还有外感内伤夹杂的，得看哪个症状重。内证多就先补养，外证多就先发散，可别混为一谈。”

太乙真人抚须颔首，目光扫过八卦石台中央流转的经络图，缓缓开口：“华元化以‘外敌攻城’喻外感，孙思邈以‘内院失火’喻内伤，说得已是透彻，却还要再添一层——外感是‘邪盛’，内伤是‘正虚’，邪盛者当‘祛邪’，正虚者当‘扶正’，这是治寒热的根本纲领，万不可颠倒。”他抬手一挥，星河中落下两道光带，一道呈苍青色，缠绕着风寒暑湿燥火的虚影，一道呈淡金色，隐约可见气血、元气的流转之态，“且听我细说这外感与内伤的辨症关键，再辅以针灸、艾灸、董氏奇穴及食疗之法，多管齐下，方能更稳更快地调和寒热。”

“先说外感之寒，华元化方才提了恶寒重、无间断，这背后是寒邪束表，卫阳被遏。卫阳本是人体的‘卫士’，行于肌表，温煦皮毛，寒邪一来，如同冬日冰封河面，卫阳无法舒展，只能困在体内，所以患者才会‘恶寒’——不是体内真的无阳，而是阳气被邪所阻，无法外达。这种恶寒，即便喝了热水、盖了厚被，也只能暂时缓解，根源不除，寒邪便会持续束表，甚至进一步侵入经络，引发关节疼痛、肢体拘挛。”太乙真人指尖轻点苍青色光带，寒邪虚影顿时变得浓郁，“针灸治外感风寒，以解表散寒、调和营卫为要，首选督脉与膀胱经穴位。主穴取大椎、风门、风池、列缺，大椎为诸阳之会，艾灸或针刺可振奋阳气、驱散寒邪；风门为风邪出入之门，能疏风解表；风池疏风散寒、缓解头痛；列缺为肺经络穴，通于任脉，可宣肺解表、止咳平喘。配穴若伴鼻塞流涕，加迎香、印堂；伴咳嗽痰多，加肺俞、丰隆；伴肢体酸痛，加肩井、足三里。针刺用泻法，留针15-20分钟，若寒邪较重，可在大椎、风门穴加艾灸，用隔姜灸3-5壮，借助姜的辛温与艾的温热，增强散寒之力。”

“董氏奇穴治外感风寒，亦有妙招。取大椎穴附近的‘肩中’（位于肩峰与大椎连线中点）、‘风府’（后发际正中直上1寸），再配合‘手三关’（食指桡侧，从指尖到指根）。肩中与风府可疏风散寒、缓解颈肩头痛，手三关为董氏奇穴中的温阳解表要穴，用三棱针点刺出血3-5滴，或用拇指按压酸胀为度，能快速驱散表寒。若伴有发热，可加‘曲池’（肘横纹外侧端）、‘合谷’（手背第2掌骨桡侧中点），董氏奇穴中合谷又称‘虎口’，与曲池配合，可清热解表，调和寒热。”

“食疗方面，外感风寒者宜食辛温散寒之品，助药力驱散寒邪。推荐生姜红糖水：生姜30克切片，大枣5枚去核，加水煮沸后加红糖20克，趁热饮用，可温经散寒、解表发汗；葱白水：葱白连须10根，生姜3片，加水煮沸10分钟，代茶饮，能疏风散寒、通利鼻窍；紫苏粥：紫苏叶15克洗净切碎，大米50克淘洗干净，先煮大米至粥熟，再加入紫苏叶煮5分钟，加盐调味，可解表散寒、和胃止呕，适合外感风寒伴有恶心、食欲不振者。”

“再看外感之热，多是热邪犯表，或寒邪化热。热邪伤津，所以患者除了发热，还会口干舌燥、咽喉肿痛、小便短黄；若是寒邪化热，往往是先有恶寒，随后逐渐转为高热，这是寒邪入里化热的征兆，此时若再用辛热解表之药，无异于‘火上浇油’，必须及时转为清热之剂。”太乙真人指尖转向苍青色光带中的热邪虚影，“针灸治外感风热，以疏风清热、解表利咽为要，主穴取大椎、曲池、合谷、外关、鱼际。大椎用泻法，可清热解表；曲池、合谷为阳明经穴位，能清热疏风、缓解发热咽痛；外关为少阳经穴位，通于阳维脉，可疏风清热、调和表里；鱼际为肺经荥穴，能清热利咽、止咳。配穴若咽喉肿痛明显，加少商（拇指桡侧指甲角旁0.1寸）、商阳（食指桡侧指甲角旁0.1寸），用三棱针点刺出血，快速清热消肿；若伴有咳嗽，加肺俞、尺泽（肘横纹中，肱二头肌腱桡侧凹陷处）。针刺用泻法，留针15分钟，不宜艾灸，以免加重热邪。”

“董氏奇穴治外感风热，可取‘曲池’‘合谷’‘外关’，再配合‘喉灵’（位于拇指与食指之间，虎口内侧）、‘退热’（位于手背第3、4掌骨间，距指掌横纹1寸）。喉灵穴专攻咽喉肿痛，按压或点刺可快速缓解症状；退热穴为董氏奇穴中的清热要穴，针刺或指压能有效降低体温。若伴有头痛，可加‘太阳’（眉梢与目外眦之间向后约1寸凹陷中）、‘头维’（额角发际上0.5寸），疏风清热、止痛。”

“食疗方面，外感风热者宜食辛凉清热、生津止渴之品。推荐绿豆汤：绿豆50克淘洗干净，加水煮沸后再煮20分钟，加冰糖调味，代茶饮，可清热解毒、利尿消暑；冬瓜海带汤：冬瓜200克去皮切块，海带50克泡发切段，加水煮沸后煮30分钟，加盐调味，能清热利湿、生津止渴；菊花金银花茶：菊花10克、金银花10克、甘草3克，加水煮沸10分钟，代茶饮，可疏风清热、利咽解毒，适合外感风热伴有咽痛、口干者。”

“外感的核心特点，是‘起病急、病程短、症状重’。邪从外入，人体正气必然奋起反抗，正邪交争于肌表，所以寒热并作、无有间断；正气未虚，所以呼吸有力、声音洪亮，即便头痛，也是持续不断——这是正邪相争激烈的表现。而手背热、手心不热，是因为手背属阳，手心属阴，外感之邪先犯阳位，故手背先热，阴位未受波及，手心便无热感。华元化提到的麻黄汤、桂枝汤，皆是针对外感风寒的经典方剂，麻黄汤发汗解表、宣肺平喘，适用于寒邪束表、肺气不宣的重症，如恶寒发热、无汗而喘；桂枝汤则是解肌发表、调和营卫，适用于风寒袭表、营卫不和的轻症，如恶寒发热、有汗恶风，二者的区别就在‘有汗’与‘无汗’，这便是辨症的关键细节。至于温月的桑菊饮、夏暑的白虎汤，亦是对症而设。桑菊饮辛凉解表、疏风清热，适用于风热犯表，症状多为发热微恶风、咳嗽、咽痛，药性平和，如同春日清风，缓缓驱散热邪；白虎汤则是清热生津，适用于阳明热盛，患者多为高热、大汗、口渴引饮，此时热邪已入里，必须用石膏、知母这类苦寒之药，直折热势，同时用甘草、粳米保护胃气，以免苦寒伤正。”太乙真人说到此处，看向张仲景，“仲景兄所着《伤寒杂病论》，将外感寒热的辨证论治系统化，从六经辨证的角度，把外感病分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六个阶段，每个阶段的寒热表现、治疗方剂都有明确记载，正是抓住了‘邪盛祛邪’的核心，这才成为后世治外感的圭臬。”

话音刚落，孙思邈便接着说道：“太乙真人说得极是，外感是邪盛，内伤则是正虚，二者的本质截然不同。内伤之寒，多是元气亏虚、真阳不足。元气是人体的根本之气，藏于肾，主温煦、推动脏腑功能，若是饮食不节、劳倦过度，或是久病体虚，元气便会受损，真阳下陷，无法温煦全身，就会出现‘畏寒’——这种寒不是外来之邪，而是自身阳气不足，所以患者恶寒时，只要靠近温暖之处，或是喝些温热的汤水，便能明显缓解，这与外感寒邪的‘恶寒不缓解’有本质区别。”

他指尖轻点淡金色光带，元气流转的虚影变得微弱：“针灸治内伤虚寒，以温补元气、振奋真阳为要，主穴取关元、气海、足三里、脾俞、肾俞。关元为元气之根，艾灸可温补元气、散寒止痛；气海为诸气之海，能补气升阳、温通经络；足三里为脾胃经合穴，可健脾益气、调和气血；脾俞、肾俞分别为脾、肾之背俞穴，艾灸能温补脾肾、振奋阳气。配穴若伴有腹泻，加中脘、天枢（脐中旁开2寸）；若伴有腰膝酸软，加命门（后正中线上，第2腰椎棘突下凹陷中）、腰阳关（后正中线上，第4腰椎棘突下凹陷中）。针刺用补法，留针20-30分钟，可配合艾灸，用温和灸或隔附子灸，增强温阳散寒之力，附子辛热，能峻补元阳，适用于真阳不足的重症。”

“董氏奇穴治内伤虚寒，可取‘关元’‘气海’‘足三里’，再配合‘肾关’（位于小腿内侧，内踝尖上3寸，胫骨内侧缘）、‘脾关’（位于大腿内侧，髌骨内上缘上2寸）。肾关穴为董氏奇穴中的温肾要穴，能温补肾脏、振奋真阳；脾关穴可健脾益气、温运中焦，二者配合，兼顾脾肾，从根源上补充元气。若伴有畏寒肢冷，可加‘阳陵泉’（腓骨头前下方凹陷中）、‘太溪’（内踝尖与跟腱之间凹陷中），温通经络、滋养肾阳。”

“食疗方面，内伤虚寒者宜食温补元气、温中散寒之品。推荐羊肉汤：羊肉500克切块，生姜50克切片，当归20克，加水煮沸后撇去浮沫，小火慢炖2小时，加盐调味，可温中散寒、补气养血，适合元气亏虚伴有畏寒、面色萎黄者；桂圆红枣粥：桂圆肉15克、红枣5枚去核、大米50克，先煮大米至粥熟，再加入桂圆肉、红枣煮10分钟，加红糖调味，能补益心脾、养血安神，适合内伤虚寒伴有心悸、失眠者；山药栗子粥：山药20克去皮切块、栗子5枚去壳、大米50克，加水煮沸后小火慢炖30分钟，加盐调味，可健脾养胃、补肾强筋，适合饮食劳倦导致的内伤虚寒者。”

“内伤之热，有两种情况，一是气虚发热，二是阴虚发热。气虚发热，多是饮食劳倦伤了脾胃，脾胃是‘气血生化之源’，脾胃虚弱，元气便无法生成，真阳下陷，阴火内生，这种热多是低热，体温一般在37.5c-38c之间，午后或夜间加重，患者还会伴有神疲乏力、食欲不振、大便溏薄等症状——这便是李东垣在《脾胃论》中所说的‘气虚发热’，所以要用补中益气汤，以人参、黄芪、白术补气，当归养血，升麻、柴胡升提下陷的阳气，阳气升起来了，阴火自然就降下去了，这便是‘甘温除热’的道理。”

“针灸治气虚发热，以健脾益气、升阳举陷为要，主穴取脾俞、胃俞、足三里、气海、百会（前发际正中直上5寸）。脾俞、胃俞健脾和胃、益气养血；足三里健脾益气、调和气血；气海补气升阳；百会为诸阳之会，能升提阳气、醒脑开窍。配穴若伴有自汗，加阴郄（腕横纹上0.5寸，尺侧腕屈肌腱的桡侧缘）、足三里；若伴有腹胀，加中脘、天枢。针刺用补法，留针20分钟，可在气海、百会穴加艾灸，用温和灸10-15分钟，增强补气升阳之力。”

“董氏奇穴治气虚发热，可取‘足三里’‘气海’‘百会’，再配合‘脾俞’‘胃俞’，以及‘手三关’（食指桡侧，从指尖到指根）。手三关不仅能解表，还能补气升阳，适合气虚发热者；脾俞、胃俞用拇指按压或艾灸，可健脾和胃，从根源上解决气虚问题。若伴有低热不退，可加‘曲池’‘合谷’，但针刺用平补平泻法，避免泻法损伤正气。”

“食疗方面，气虚发热者宜食甘温补气、健脾和胃之品，忌辛辣清热之食。推荐黄芪炖鸡：黄芪30克、鸡肉200克切块，生姜3片，加水煮沸后小火慢炖1小时，加盐调味，可补气升阳、温中健脾；山药薏米粥：山药20克、薏米20克、大米50克，淘洗干净后加水煮沸，小火慢炖30分钟，加盐调味，能健脾祛湿、益气和胃；莲子百合粥：莲子15克去芯、百合15克、大米50克，加水煮沸后小火慢炖30分钟，加冰糖调味，可健脾益气、清心安神，适合气虚发热伴有心悸、烦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