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2）

济南城郊的小庄子里，王振高坐上首。李舵主躬身道：教主，京城传来消息，说贾珺离京了，让咱们趁机取他性命。

王振冷哼：倒是打得好算盘！贾珺武艺超群，亲兵骁勇善战，当年咱们在江南折损那么多兄弟都奈何不得。如今就这点人手，怕是连他衣角都碰不着就要全军覆没。

李舵主赔笑：教主明鉴。咱们还是暗中发展力量要紧，朝廷的浑水蹚不得。那位本就没安好心，当年若不是教主防备周全，咱们早被灭口了。只是...该如何回复？

王振嗤笑：就说江南一役元气大伤，无力刺杀。他若真想取贾珺性命，就自己派人来。

李舵主迟疑：若真派人来...咱们真要动手？

王振大笑：他绝不敢派人！一来怕暴露身份，二来培养多年的人手要留着谋大事，怎会用在贾珺身上？

李舵主恍然大悟：教主高明！

次日黎明，姑娘们早早起来看日出。鎏金般的晨光渐渐染红东边云彩，河面泛着粼粼金光，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

远处渔舟往来穿梭，宛如画卷。黛玉几人裹着厚斗篷，时不时指向河面说笑。鲜少出门的宝钗轻叹：竟不曾见过这般好景致。

宝琴笑着说：“姐姐不知道，海上的日出才真是绝美呢。”

这时贾珺走上甲板，喊道：“好了，看完日出该练拳了！”

原来贾珺为了让众女身子强健，避免将来难产，便让宝钗、宝琴、晴雯、香菱、苏岚（妙玉）等人也加入黛玉的练拳队伍。

宝钗起初最是抵触，最终在贾珺的“**”下才勉强答应。

众女嘻嘻哈哈地在甲板上打起拳来，小角儿最卖力，一边练一边“嘿哈”嚷个不停。

唯独宝钗红着脸勉强练完，随即逃也似地钻进了船舱。

黛玉见状笑道：“珺儿，你何必非逼着宝丫头练这玩意儿？”

贾珺认真道：“妹妹，你练拳后身子是不是好了？力气是不是大了？将来生产对女子来说凶险万分，我这么做就是不愿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黛玉无奈道：“好好好，我们练就是。”她深知这拳法不凡，能传给她们已是福分。

小角儿练得最勤，成效也最显着。此时她一个跟斗翻过来，得意洋洋地瞧着黛玉。

黛玉虽也能做到，但身为王妃怎好当众翻跟头？若在府里或许兴致来了还会露一手，眼下却放不开。

见小角儿显摆，黛玉转头朝雪雁使了个眼色。雪雁早随黛玉习拳，当即几个漂亮空翻落到小角儿跟前：“想跟王妃炫耀？还差得远呢！我可是她亲手教的。”

小角儿瞪大眼睛看向黛玉，似要确认什么。

黛玉扬起笼烟眉，轻笑道：“等你哪天胜过雪雁，再来得意不迟。”

小角儿看看雪雁，又瞅瞅黛玉，沮丧地跺跺脚，挥着小拳头喊：“我迟早要超过雪雁姐姐！”

洗漱用过早饭后，众女又聚在甲板上。今日风和日丽，岸旁柳树嫩芽新发，绿意盎然，行人往来不绝，一片繁忙景象。

湘云好奇道：“林姐姐，怎么大清早就这么多人忙活？”

黛玉还未开口，贾珺便接过话头：大楚百姓最是勤恳，只要温饱无忧，便已心满意足。即便如此，仍免不了受那些高门大户的盘剥。

宝琴不由叹息：云姐姐有所不知，小民们向来如此，能有口饭吃已是万幸。若是碰上灾年，路上饿殍遍地，终日惶惶不安。

黛玉轻蹙眉头：这便是珺儿常说的兴亡皆苦黎民

贾珺正色道：正因如此，我才全力支持圣上推行新政。这般良善的百姓，难道不该过上好日子吗？三百年来朝代更迭，皆因土地尽归豪门。百姓无地可耕，沦为佃户，遭逢荒年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最终只能铤而走险。

新政正是万世根基，唯有此法才能遏制豪强兼并，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

众女听得入神，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这般出众的男子，叫人如何不倾心？若有幸能与这样的郎君共度一生，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金陵码头停泊着官船。以巡抚罗世昌为首的一众官员齐齐行礼：恭迎王爷！

贾珺立于船头，抬手示意：诸位请起。

接着从船上下来一列软轿，周围簇拥着丫鬟婆子，还有佩剑的侍女。这番排场让不少官员暗自思忖：京城传闻王爷偏爱美色，看来确有其事。

驿馆中，贾珺对罗世昌笑道：罗大人，咱们可是故交了。

罗世昌连忙躬身：下 ** 有今日，全仗王爷栽培。今日略备薄酒，还望赏光。

谢琼大笑着插话：罗大人可别跟我抢，末将早就备下筵席了。

贾珺摆手笑道：二位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有两位坐镇江南，本王十分放心。明日我要去苏州祭扫岳父岳母，今晚就在驿馆设宴，还望二位赏脸。

次日，贾珺将白胖子等人留在金陵，约好七日后在苏州会合，便带着黛玉一行人启程前往姑苏。

两日后，苏州码头。

贾珺婉拒了前来拜会的当地官员，携众女子径直前往苏州祖宅。

京城，英国公府邸。

檀木书房内，徐义、常超与拄着拐杖的曹国忠正在密谈。徐义手指轻叩案几：贾珺此行明为巡视驻防，实要整合地方军制衡我弘治系。圣上这是要彻底整饬军务了。

常超把玩着腰间佩玉，嗤笑道：地方那些草台班子，我带着万人兵马就能横扫数万。何况就算开国派掌控地方驻军又如何？远水终究难解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