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光杆司令与“小太阳”的啼声初试（1/2）

离开启明星那座玻璃钢铸就的象牙塔，苏软软感觉自己像被连根拔起的盆栽，突然被扔进了野地。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没有唾手可得的顶级资源，甚至连个能稳定喝到免费咖啡的地方都没了。创业的第一步，不是敲钟上市，而是直面柴米油盐的琐碎和近乎赤手空拳的窘迫。

“星络科技有限公司”的“总部”， 最终定在了一个位于城市边缘创业园区角落的共享办公空间。面积不大，装修风格是标准的“创业风”——裸露的管道、工业风的吊灯、五颜六色的懒人沙发，试图用鲜艳的色彩掩盖空间的局促。唯一的好处是月租便宜，而且包含了水电网络和——限量供应的速溶咖啡。

苏软软抱着纸箱走进来的第一天，看着空荡荡的工位，闻着空气里新装修的甲醛味混合着隔壁团队飘来的泡面香气，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味瓶。有挣脱束缚的自由，有白手起家的豪情，但更多的，是一种“这真是人待的地方吗？”的强烈怀疑。尤其是当她发现那个号称“高速”的网络时不时会抽风，而共享打印机需要投币才能使用时，这种怀疑达到了顶峰。

【环境扫描：办公场地舒适度-30%，资源便利度-50%，创业氛围浓度+200%。】系统冷冰冰地评价，【检测到宿主多巴胺分泌因环境降级锐减，伴随轻微焦虑情绪。建议：兑换【创业励志语录大全】（一次性）或观看《硅谷》第一季前两集以提振士气。】

“提什么士气！我现在需要的是钱！是靠谱的人！是稳定的电和网！”苏软软一边咬牙切齿地组装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螺丝还少了两颗的办公桌，一边在心里咆哮，“这桌子摇得比我的创业计划还厉害！”

最大的挑战，来自于“人”。 陆靳寒那笔“种子轮”投资虽然解了燃眉之急，但金额远不足以让她挥霍。招聘成了头等难题。她不可能像在启明星那样，开出令人无法拒绝的高薪和福利去挖角顶尖人才。她需要的是“性价比”，是“潜力股”，是愿意跟着她一起做梦、一起啃硬骨头的“傻瓜”。

她在各大招聘平台和技术社区发布了招聘信息，响应者寥寥。偶尔有几个来面试的，不是经验浅薄得像张白纸，就是眼高于顶、开口就要cto头衔的“大神”。最离谱的一个，简历写得天花乱坠，结果让他写段简单的算法，他憋了半小时，憋出一行“hello world”的变体。

苏软软坐在摇摇晃晃的办公桌后，感觉自己像个在菜市场挑剩菜叶的小贩，充满了无力感。“系统，启动【人才扫描】技能，帮我过滤掉这些歪瓜裂枣！”

【技能启动失败。积分不足。】系统无情地回复，【建议宿主降低期望，脚踏实地，从“培养”而非“筛选”开始。】

就在苏软软快要绝望，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先干着的时候，转机出现了。这个转机，来自一个她几乎快要忘记的“网友”——唐笑笑。

事情源于苏软软在某个深夜，于一个匿名的技术极客论坛上，用马甲账号发布的一篇关于“轻量级分布式加密协议瓶颈分析”的帖子。帖子是她梳理“星络”核心技术难点时的随手笔记，写得比较深，也没指望有多少人看。没想到，几天后，她收到了一个id叫“笑笑生”的长篇站内信。

信里，“笑笑生”不仅完全读懂了她的思路，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故意留白的几个关键点的潜在解决方案，甚至附上了一个自己写的、虽然粗糙但想法极其刁钻的验证代码片段。最让苏软软震惊的是，这人的思考方式和对技术的直觉，与她脑海中的“星络”架构隐隐契合，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惊喜。

苏软软立刻来了精神，用马甲账号与“笑笑生”在站内信里你来我往地讨论起来。越聊越投机，从加密算法聊到系统架构，从技术理想聊到行业现状。“笑笑生”言语间充满了对技术的纯粹热爱和一种近乎天真的执着，让苏软软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刚入行时的自己。

好奇心驱使下，她动用了一点“小手段”（主要是系统提供的【初级信息溯源】），顺藤摸瓜，竟然发现这个“笑笑生”的注册邮箱，指向了一个她有点印象的id——正是那个曾经在技术社区无比活跃、对她匿名文章无比崇拜、id也叫“笑笑”的女孩！而且，从零碎的信息拼图来看，这个女孩刚刚毕业，正在找工作，似乎……处境也不太顺利？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苏软软脑中形成。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冒一次险。她用自己的实名工作邮箱（后缀已经是 stas tech 了），给那个id“笑笑”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

“你好，笑笑。我是苏软软。偶然看到你的技术见解，深受启发。我最近创办了一家名为‘星络科技’的新公司，专注于前沿分布式安全技术，正在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聊聊？附件是公司简单的介绍（其实是苏软软花了一晚上现编的ppt）。”

邮件发出去后，苏软软紧张得手心冒汗。这简直像是在大海里捞针，而且还是用真名去捞一个网友！

然而，奇迹发生了。

不到半小时，苏软软的工作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您、您好！请问是苏软软苏大神本尊吗？！我是唐笑笑！就是那个‘笑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女声，语速快得像加特林机枪，“天呐！我收到您的邮件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苏神您居然自己开公司了！还是做分布式安全！我的天！这简直是我梦想的方向！我有兴趣！我太有兴趣了！我现在就可以面试！随时都可以！我在哪？我在家！哦不，我在图书馆！我马上就能过去！”

苏软软被这连珠炮似的热情轰得有点懵，好不容易才插上话：“呃，你好，唐笑笑。你不用着急，我们可以先约个时间……”

“不！就今天！就现在！”唐笑笑在电话那头几乎要跳起来，“苏神您在哪？给我地址！我半小时内必到！”

一小时后，共享办公空间的玻璃门前，出现了一个气喘吁吁、背着巨大双肩包、脸蛋红扑扑的女生。她穿着一件印着“hello world”的t恤，头发有点乱，但一双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在看到苏软软的瞬间，迸发出近乎实质的崇拜光芒。

“苏……苏神！真的是您！”唐笑笑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给苏软软来个九十度鞠躬，“我……我是您的粉丝！铁粉！从您匿名发的那些文章就开始关注您了！您的技术思路简直是我的指路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