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犒赏飞骑(1/2)
(厅内炭火正旺,忽闻铠甲铿锵声由远及近)
一名飞骑百夫长掀帘而入,抱拳时臂甲相撞铮然作响道:“禀将军!犒赏宴席已备妥,羊肉以炖好、肥羊炙熟,粟饭蒸腾,酒坛皆已泥封!”声如洪钟,震得梁上微尘簌簌而下。
吕布霍然起身,玄色披风卷起案几上诏书一角说道:“各部将士可皆到位?吕氏亲族可入席?”
“八百飞骑列阵校场,吕姓宗亲坐于东侧观礼台!”
吕布转头望向窗外,见日头已升至枯槐树梢,校场积雪反射出刺目白光。
吕布屈指轻叩窗棂:“午时初刻击鼓开宴!令炊卒再添三十车干柴,把烤肉铁架烧得通红!”
忽又回身扶起吕父,声音放缓说道:“阿爹,且随儿登台。”
他亲手为老人系紧狐裘领口,“今日您坐主位,看儿郎们比武角力,听战歌唱彻九原吕氏老宅!”严夫人悄然将暖炉塞进吕父手中,吕布见状大笑说道:“心兰总是这般细心!”
檐下铜钟忽鸣,声传十里。吕布扶父踏出厅门时,校场方向已传来震天欢呼,烤肉的焦香随风卷入庭院。
校场上人声鼎沸,烤肉的青烟与热气模糊了冬日的严寒
吕思忠疾步穿过喧闹的人群,在观礼台侧找到正与父亲交谈的吕布。
他抱拳行礼,声音清亮地穿透喧嚣:“将军!属下已命人在校场北侧扎起一座防风大帐,帐内铺设狼皮褥垫,四角置石涅火盆。”
他侧身指向那顶穹顶高耸的毡帐,“老族长与将军家眷可在帐中观礼,免受风寒之苦。”
吕布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那顶白色大帐在朔风中岿然不动,帐顶吕字帅旗猎猎作响。
帐帘掀起一角,隐约可见内部暖光融融,严夫人正俯身调试铜火盆,吕蓝琦裹着狐裘在毡毯上蹒跚学步。
“思忠有心了!”吕布重拍吕思忠肩甲,震落几点冰屑,“阿爹,咱们便去帐中暖着,照样能看清儿郎们比武!”他小心搀起父亲,忽又朗声大笑,“帐中得暖,帐外得闹,这才是犒军的痛快!”
吕父拄杖踏入帐中,暖意扑面而来。吕布立于帐门,猩红披风卷着雪花,对校场振臂高呼喊到:“击鼓!开宴!”
(点将台上积雪扫净,吕布玄甲猩氅迎风而立)
他猛一挥手,戟尖直指校场西侧堆积如山的物资——粟米袋垒成金色城墙,盐块在冬日下泛着冰晶般的光芒,布匹卷轴如彩虹倾泻,肥羊的咩叫与兵甲铿锵交织。
“飞骑儿郎们!”声浪压过寒风,“今日所赏,非止眼前这些!”他屈指如数珍,“每人——五原城外前套平原上等水田三亩,田契入册,可传子孙!”
台下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崩地裂的欢呼。吕老四挥拳嘶吼喊道:“将军大气!三亩水田能养三代人!”周围士卒纷纷应和道:“将军何时小气过?连赏的粟米都是精磨的!”
吕布纵声长笑,继续挥掌如刀劈开声浪说道:“再加每人三石精粟米,三斤青盐泽精盐,五匹新布,两只活羊并两张硝制羊皮!”他每报一项,台下欢呼便高一浪,“让你们的婆娘娃崽吃饱穿暖,让你们的田垄明年长出金穗子!”
“将军威武!”八百飞骑齐声雷动,枪槊顿地如惊雷,震得老宅屋檐冰棱簌簌坠落。
吕布猛然拔出腰间佩剑直指阴山说道:“但这田亩粮帛——”他声如寒铁,“要靠你们自己用刀枪去守!匈奴人、鲜卑人再来抢粮夺田,该如何?”
“杀!”飞骑咆哮卷起雪暴,惊得圈中肥羊噤声。
(校场欢呼声未落,西侧观礼席突然站起几个半大少年)
一个虎头虎脑的后生攥紧拳头,朝点将台嘶声喊道:“将军!俺们吕氏儿郎年满十六的,都想投飞骑!”声线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却在寒风中异常清晰。
周围几百名青壮顿时轰然应和喊道:“俺们能开三石弓!马术是跟着商队练出来的!”
吕布闻言仰天大笑,笑声震落檐角冰凌。
他忽然单手解开玄甲束带,猩红披风哗啦滑落,露出筋肉虬结的上身——只见胸膛、脊背、臂膀布满纵横交错的刀箭疤痕,一道从锁骨劈至肋骨的旧伤在冬日下泛着白蜡般的光泽。
“后生仔,看清楚了!”他转身让疤痕直面人群,声如寒铁,“这身皮肉,每一道口子都是匈奴人、鲜卑人的刀箭留下的!飞骑的军粮和待遇,都是自己用血换的!”
他倏然披衣系甲,对台下喝道:“吕老四、吕思清!上台褪衣!”两名百夫长应声跃上高台,扯开战袍露出同样伤痕累累的身躯——箭疮如蜂巢密布腰腹,刀痕在肩胛骨上交错成网。
台下少年们吸气声此起彼伏。吕布系好最后一根甲带,轻笑说道:“下去吧,莫吓坏娃娃们。”
随即目光扫过那些发白的年轻面孔,“想投军的吕氏后生,先摸清自己胆量。”他指向五原郡城方向,“真想清楚了,去军营找吕老四去试试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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